简王妃微微一笑,“芬姑姑一向是福气足足的人,不会有事,宫里有那么多的好大夫,又有天下最好的药材,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借您吉言。”芬芳带着简王妃和容青缈到了一旁的花园,在一处干净的小亭子里坐下,“这里避风雨,又可看景,奴婢去安排人给二位泡壶好茶上些好的点心,这里离太后娘娘的议事厅不远,奴婢还可以随时去伺候太后娘娘,二位还有些什么需要?”
“不必了。”简王妃微微一笑,“这样已经极好。”
芬芳有些歉疚的说:“奴婢伺候太后娘娘日子久了,离开太后娘娘一会,奴婢心里便会不安,也会胡思乱想些事情,到让王妃见笑了。”
“哪里会。”简王妃微笑着说,“你且去忙你的,太后娘娘也离不开你,事事都交给你来作才放心,我们娘俩在这里说会话,等一会太后娘娘和业儿谈完正事,我们再过去陪着太后娘娘说说闲话。”
芬芳也没再推辞,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容青缈觉得,今天的芬芳有些怪怪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形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么就是芬芳自个心里心虚,心虚的可能不过是有什么事与自己有关。
“青缈?”见容青缈表情有些恍惚,简王妃有些奇怪,“想什么呢,喊你也没反应,你似乎一直对芬芳有所戒备。”
容青缈立刻微微一笑,“不是,是一路有些疲惫,走神了,回去后得好好歇息几日才好,一路上虽然有在马车上休息,可总是睡的不太踏实。”
正说着话,有奴婢送来了茶水和点心,瞧着外面的风雨,这里,虽然是一处亭子,但避风避雨,周围又有放好的暖炉,并不寒冷,反而很是舒服。
石桌上有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瓶,里面插了一束好看的黄色的花束,叫不上名字,似乎不全是一种花,但颜色全是黄色,看着到很好看。
“这花到挺漂亮,甚是精致,跟假的一般。”简王妃随意的伸手从瓷瓶中取了一支,放在鼻前闻了闻,“嗯,香气甜甜的挺好闻。”口中说着,将花插在头发里,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继续说,“嘻嘻,这样是不是挺好看?”
容青缈看着简王妃,那朵黄色的花与简王妃头上的金饰颜色极是相近,不算是太好看,但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开心,只笑了笑,温顺的说:“这花与您头上的金饰有些相似,不仔细瞧瞧不出来。”
简王妃掩着口打了个呵欠,眉头微微一蹙,“嗯,也是,风雨天的特别容易困倦,我也有些疲惫,也许是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与鸾儿有关的事情,那个周姨娘躲起来不肯露面,我又不能闹上门去,定是你公公离开的时候再三的嘱咐过她,要不,她也没这样的聪明。”
口中说着,明显的瞧着眼皮有些发涩,似乎是想要端起茶水喝一口,却身子一歪,趴在了桌面上,吓了容青缈一跳,急忙伸手去推了推,“婆婆,您怎么了?”
简王妃却只是语意含糊的嘟囔了几句,完全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头微微一侧,露出面容,面色平静,只是倦意重的很,只是突然间的睡着了。
容青缈眉头一蹙,觉得有些不对,简王妃不可能在这里突然的就会忍不住困倦之意直接趴在桌上睡着,而且刚刚在来的路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的就这样了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目光落在桌上瓷瓶里的花束上,刚要伸手去碰触那些花束,刚才送了茶水过来的奴婢就站在一旁,明明已经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赶了回来,容青缈刚刚要站起身来去拿了桌上的花束看一眼,那个瓷瓶离她略微远一些,在桌的那一边,离简王妃更近,那奴婢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丝帕捂在了她的鼻子上,顺手也堵住了她的嘴巴。
容青缈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瞬间又放弃了,对方是会武功的人,而且,在对方的丝帕捂在她鼻子的瞬间,她就察觉丝帕是微微有些潮湿的,而且有些奇怪的味道,根据之前梦醒后钱德培讲过的,她知道对方用了什么。
真是奇怪,为什么不用同样的办法让她昏迷,就是用那些花束里的花朵来弄昏她,却偏偏的要这样费周折?只要她也好奇的去拿瓷瓶里的花束,放在鼻子前面一闻,说不定,也和简王妃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昏睡过去了。
奴婢伸手牢牢的接住容青缈有些瘫软的身体,避免她落在地上。
“小心些,主子吩咐过,一定要保证她不出任何差错。”似乎还另外有一个人在现场,在容青缈意识快要消失的最后,她觉得有两个人将她举起来,似乎是扛在肩膀上,迅速的带她离开了。
芬芳站在太后娘娘院落里的议事厅的外面,大概有一人外的距离,听不到里面在说话,但是,只要太后娘娘声音微微一提,喊她,她还是可以第一时间听到里面的声音。
只是,她有些奇怪,眉头微蹙的朝着花园的方向瞧了好几眼,有些奇怪,怎么送茶的奴婢还不带消息回来,以简王妃和容青缈的抵挡力来讲,桌上的瓷瓶里的花束是用上好的迷香薰制过,只有接近鼻子嗅才会闻到香气,香甜的味道会让人精神放松,如同孩童般,然后意识会消失。
送茶过去的奴婢应该瞧见她们二人有没有昏迷,然后带容青缈一人离开送去皇上的院落里藏好,皇上已经派了身旁的王公公在外面候着,今天风雨大,一辆宫内的小马车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带容青缈消失。然后,那个奴婢应该第一时间过来向她禀报,她才好向议事厅里的太后娘娘禀报。
至于简王妃,到不必理会,反正,简业受控后,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简王妃的出现有些意外,原以为只有简业和容青缈过来这里。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那个奴婢出现,距离并不远呀,不过是走几步,拐上两个小弯,在离议事厅大概五十米开外的一处。
芬芳有些不放心,回头瞧了一眼议事厅,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太后娘娘应该还在和简业商量有关皇位的归属之事,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想要她进去,芬芳想着,匆忙的朝着来时的路走,走的有些匆忙,地上湿滑,她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有些软,吓了芬芳一跳,下意识低头一看。
“啊!”芬芳轻声惊叫一声,又迅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将后面的声音咽了回去,脸色微微有些慌乱的瞧着地上,那个已经送掉性命的奴婢,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些已经流到了一旁的雨水里。
顾不得瞧这奴婢究竟是死是活,芬芳快步走向小亭,这不是她安排的,她没有要这个奴婢死,至少不是现在就死,究竟是何人进入到了这里?
小亭子里,有一个人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看衣饰,是简王妃,脸微微侧着枕在她自个的胳膊上,睡的香甜,表情也很平静,头上插了一支瓷瓶里的黄色花束,桌上的一切没有散乱的样子,那个奴婢送的茶水也在,没有喝过的样子,似乎,一切只是发生在瞬间,但惟独没有容青缈的影子。
芬芳试了一下简王妃的鼻息,确定简王妃只是睡着了,眉头紧皱,是什么人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带走了容青缈,还是根本就是容青缈本人?
后面的小门开着,皇上身旁的王公公应该是候在外面,芬芳想着,匆忙的沿着小径走到后门前,发现门的上锁是开着的,并不是有人损坏,是好好的打开的,带容青缈离开的人一定有钥匙。
“王公公?”芬芳试探的喊了一声,她怕后门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先是尝试的喊了两声,声音还不敢高。
“在。”王公公探了个头进来。
“啊!”芬芳吓了一跳,“吓死我了,你这是做什么,伸个头进来做什么呀,也不在外面先应一声!容青缈呢?人已经带走了吗?带走就带走,干嘛要把我手下的奴婢弄死?还要想办法遮掩!”
“没有呀?”王公公一脸的困惑,眨了眨眼睛,“小的一直守在这里,半步也没有离开过。您瞧,您要小的准备的那马车还在这里,是宫里的小马车,有皇帝的金牌,一直在这里。”王公公指了指一旁的小马车,语气有些不解的说,“还是小的亲自驾驭。”
芬芳心里一跳,脱口说:“可是,容青缈不见了呀!”
王公公愣一下,犹豫的地说:“可是,小的真的没有瞧见过容青缈呀?也没有人带她出来呀。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您刚才眼花了?”
芬芳也愣了愣,难道真的是自己刚才瞧花眼了?想着,匆忙的再折回到小亭子里,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呀,只有昏睡的简王妃,并没有第二个人,容青缈根本不在桌子旁边,似乎就是突然间的消失不见了。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