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钟文羽三日后讲道的消息,很快便在弟子间传开,整个宗门顿时洋溢在喜悦中。
虽说这次讲道面向全宗,钟文羽不可能去直接解答修行上的疑惑。
但毕竟他是结丹期修士,在道的理解上远非他们这些练气期弟子可比,只要稍微领悟些,便可对修行大有帮助。
尤其是那些没有师父的弟子,帮助更是极大。
在宗门的弟子当然不会错过这次讲道,就连执行外派任务的弟子,只要时间来得及的,也都有知交好友传讯通知。
在所有弟子的期盼中,第三天很快便到来。
天色刚蒙蒙亮,就有弟子赶往讲道的场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地交谈着。
因为位置早已事先分配好,他们来这么早,并非要抢占位置,而是希望能碰到某位早来的筑基期师叔,结个善缘。
但他们的算盘显然落空了,直到天色大亮,弟子们都来的差不多时,筑基期修士才一个个赶来。
筑基期修士的位置在讲道台前,不仅距离近,而且可以直面钟文羽。
因此,有许多和筑基期修士有关系的弟子,便会被筑基期修士喊去,在众弟子艳羡的目光中,坐在其旁边。
云扬虽认识不少筑基期修士,但却都关系不深,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好在他进阶练气后期后,在宗门地位略有上升,安排的位置也比较靠前。
“许久未见云师弟,没想到师弟已进阶练气后期,当真是可喜可贺!”
云扬刚落座,就有道热情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听起来很是耳熟。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负剑中年正含笑看着他,正是当初领他入宗的齐昊。
齐昊虽不再年轻,但眉宇间英气尚存,再加上方正的脸庞,颇有种成熟的魅力。
“齐师兄修为早就臻至练气圆满,随时可能筑基,远非我所能比。”
云扬向齐昊颔首示意,颇为客气地开口道。
自从入宗后,两人的交集便少了许多,最多也就见面时寒暄几句。
两人位置相邻,加上又许久未见,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正闲聊间,突然高空中有轰鸣声响起,宛如雷鸣一般。
众弟子一惊,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蓝色遁光破空而来。
转眼间,蓝色遁光便到了讲道台上方,与此同时,蓝色遁光化作巨大的海浪向四周涌去,将讲道台淹没其中。
等海浪消散开后,钟文羽的身影出现在讲道台上,他依旧是那一身蓝衣,脸上隐隐带笑意。
“参见掌门!”
在筑基期修士的带领下,所有弟子站起身,朝台上的身影恭敬抱拳道。
钟文羽脸上的笑意更浓,淡淡开口道
“各位都是我归一宗门下,不必多礼,今日我将在此讲道,直到日落为止,至于领悟多少,便看诸位的悟性了。”
言毕,他坐在事先准备好的玉椅上,神情肃穆,口中轻念道
“道!”
钟文羽的嘴唇微微开合,似是在喃喃低语,又似在无意义的轻吟。
这个字的声音虽小,但落到云扬耳中时,却如黄钟大吕般震人发聩,充满无尽韵味。
云扬闭上双眼,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在战场,刀枪如林,箭如雨下,身边是士兵的厮杀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
不一会儿,声音渐渐弱下,无数树木从地上疯狂长出,眨眼间便成为无垠的密林,微风吹过,引得枝叶沙沙作响。
忽然,密林瞬间被寒冰风暴摧毁,巨大的冰龙卷咆哮着,还未靠近,他便已感到刺骨的冰寒。
冰龙卷刚刚形成不久,便再次消散,这次滚烫的岩浆从天而降,将周围淹没成火海,温度之高,都令空气有些扭曲。
岩浆很快凝固,化作坚实的土地,或平整,或凸起,犹如凡间的平原和高山,此起彼伏,各不相同。
雷电
黑暗
不同的异象栩栩如生,虽都是转瞬即过,但其中蕴含的大道,却让云扬感叹不已。
“道”字回音慢慢消散,云扬的脸上仍满是痴迷之色,他双目紧闭,仔细回想着刚才的异象。
他擅长金,木,水三系,修炼的功法又是冰系的《玄冰诀》,因此对冰龙卷的印象最为深刻,其次便是战场和密林。
“金曰从革,其质也沉,制之成兵,是谓不祥”
钟文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浑厚温和,空灵无比,给人一种浩瀚庄严之感。
只是他的话极其晦涩难懂,云扬虽尽力思考,也只能理解不到一半,只得先将其几下。
接下来,钟文羽又开始讲木,水,火,土等大道,每种道都是他毕生所悟,将之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钟文羽的讲道声戛然而止。
云扬长舒一口气,这番聆听讲道,虽未有修为上的提升,却让自己修炼的道路更加明晰,对日后突破练气期的瓶颈颇有帮助。
他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此时已日落西山,不禁哑然一笑。
也许是他心神完全浸入的缘故,他觉得才过去盏茶时间,没想到讲道已然结束。
周围的弟子也渐渐从悟道中醒来,脸上都隐隐有着喜色,显然收获不小。
“这次讲道已毕,还望诸位不要懈怠,努力修炼,方有追寻大道的可能。”
钟文羽淡然的声音从讲道台上传来,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化作蓝色浓雾,消失在原地。
见掌门已经离开,筑基期修士们也随之离场,接下来才轮到众弟子,纷纷谈笑着离开。
云扬正打算离开时,忽然一道传音落入他的耳中,竟是齐昊的声音
“不知云师弟可有时间,我有事要与师弟详谈。”
云扬沉吟一会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还请云师弟今晚前往百味楼二楼。”
得到云扬肯定的回答后,齐昊语气里带着惊喜,连忙传音约定道。
因为两人相距较远,且一直是传音交流,丝毫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云扬和齐昊商议已定后,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讲道场,分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