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佣兵队的几人都是大吃一惊,其中卢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懊悔之色。
孔宇达喜欢卫虹雨,他们自然是清楚的,甚至身为两人的长辈,虽不会故意撮合,至少也对此事乐见其成。
在卫虹雨被云扬收徒后,虽说云扬叮嘱他不要泄密,但他考虑到之后卫虹雨便会远离,再见已不知是何时,还是将此事告知了佣兵队的几人,权作告别。
可没想到,这孔宇达的心理竟扭曲至此,竟然宁可陷他们入囹圄,也不肯让卫虹雨离开。
卢雄心中一凛,这样看来对方来意未必是什么贩卖违禁材料,很可能是冲着卫虹雨来的。
想到这一点后,他抬头望去,发现摇扇书生虽然面带笑意,但眼神却经常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卫虹雨身上,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不得不说,卢雄心中所想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孔宇达正是将卫虹雨有修仙资质的事捅了出去,才会惹得身为修士的书生亲自上门查验,否则仅仅是贩卖违禁材料,随便派几个士兵罚些款也就够了。
事实上,对雷血侯来说,有修仙资质的凡人甚至要比修士还重要些,至少由自己培养出的修士,在忠诚度上要比招来的修士强上不少。
也正是因此,不但雷血郡每年会举行规模不小的测灵大会,就连每个被发现有修仙资质的凡人,也会送到侯府检测,若是资质不错便会将其收在府中。
当然,若是卫虹雨资质实在太差,雷血侯也会将其放回,毕竟卫虹雨背后站着名不知深浅的修士,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自然没必要和他交恶。
书生好奇地打量着卫虹雨,他名叫柳阳,乃是雷血侯手下供奉,说的难听些就是拿钱的高级打手,像收徒这种好事肯定是轮不到他的,因此并没有什么期待之感。
好了,究竟是与不是,回侯府调查后便有公论。”
这样的注视没过多久,柳阳便将目光从卫虹雨身上收回,慵懒地摇了摇扇子,有些不耐烦地道。
他的话音刚落,校尉便已指挥着几十名士兵冲了上来,不过他们并未抽出兵器,显然还是以生擒为第一目标的。
我们先上前撑住,若是事有不谐,就立刻用那银色光球。”
卢雄黑粗的眉毛忍不住一颤,此时就算搬出虹雨背后的筑基师傅,对方也多半不会相信,反倒会影响银色光球的使用时机。
这样看来,眼前就只有动手这一条路可走,他当即向身后几人使了个颜色,旋即又朝卫虹雨道。
方才一连串的变故让未经世事的卫虹雨茫然至极,直到此时才恢复过来,她望着舞刀冲上的几位叔叔婶婶,玉手在袖中悄悄扣住了云扬送她的光球。
卢雄几人都是先天武者,又抱有决死之心,此时眼看冲上来的士兵并未动用兵器,心里不由大喜,觉得有望将其击溃。
只可惜这些士兵并非普通的雷血郡驻军,他们都是侯府的侍卫,不但实力远强于普通先天武者,还擅长合击之术。
他们一拥而上,卢雄几人只来得及挥刀伤了几个,剩下的士兵便已冲至身前,不过眨眼的功夫,几人便尽数被制住,刀剑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领头的卢雄更是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疼得黑脸都扭曲起来,但他此时眼中满是灰败,根本无心顾及这些。
早知如此的话,还不如直接祭出光球,此时自己等人落入对方手中,虹雨说不定会投鼠忌器啊!”
卢雄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莽撞,毕竟不到危急关头,他还是不太敢和雷血侯直接冲突,他想着自己上去抵挡,若是不敌便退下来,再让卫虹雨动用光球,没想到棋差一招,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放开卢叔叔!”
卫虹雨见卢雄等人被擒,俏脸上不由涌出惊慌之色,她脑中一空,竟将光球直接扔了出去。
校尉和士兵尚无反应,那摇扇柳阳突然面色狂变,他从这银色光球上感到一缕淡淡的威胁感,若是自己应对不当,很可能会死在其中。
按理说筑基修士才开始感悟天道,有了缕预知危险的直觉,可他修炼的《阴阳易玄经》在占卜上极为擅长,才会在练气后期就感应到危险。
果然,银色光球在空中飞速散开,变为数十只散发着金光的银色璃虫,半数飞到卫虹雨身旁,将她护在其中,剩余的一半则是直接扑向院内
疾!”
没想到抓几个凡人都能出现这种状况,柳阳脸色不由难看之极,他口中厉喝一声,将手中折扇用力朝前一扇,顿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不得不说,擅长占卜的柳阳此举极为明智,轻盈的银璃虫在狂风中难以控制身形,对他们的威胁顿时大大减弱。
只是仍有三只银璃虫抓住机会,趁乱咬在士兵的喉咙上,并顺着伤口钻入体内,没过多时,地上就多出了三具尸体。
柳阳心中烦躁,他方才射出了挤到风刃,都精巧地打在了银璃虫身上,可银璃虫只是被震退数步,便又毫发无损地飞了起来,短时间内竟成了僵持之势。
见银璃虫威胁不到他,柳阳反而警惕更甚,灵虫不危险,难道真正的危险是背后那个赠予灵虫的修士?
能一口气赠出几十只这种明显不凡的灵虫,对方莫非是个练气圆满的虫修?
若是如此的话,一旦将其激怒,对他的威胁倒是不小,不过有雷血侯在背后撑腰,只要自己谨慎一些,想必对方也奈何不得他。
计议已定后,柳阳将目光重新投在卫虹雨身上,他双手掐诀,只见卫虹雨周围的狂风顿时凝成几道青色绳索,将她缠绕在其中。
一阶上品法术,风缚术!
风缚术是他仅会的三种一阶上品法术之一,又刚好克制环绕在卫虹雨身旁的银璃虫,自然被他不假思索地用了出来。
果然,只听卫虹雨惊呼一声,便被风索紧紧勒住,悬浮在空中,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