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寂静无声的读雨小苑之中,那被堵上的井口之下,二月被一个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的老头子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这水井之下的墙壁居然被人砸开了一个洞,而且还有一个古怪的老头子在这里。
“你,你是什么人?”二月全身的冰凉而且十分的害怕,颤颤巍巍的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啊,我叫李念。”说话间老人用手将二月的手抬起来脚抬起来,好奇的看着二月全身上下的各个部位,但是眼神却不带任何想入非非的想法,脸上挂着如同孩子一般单纯的笑容,即使那张肮脏并且满是皱纹的脸也显得像是一个老顽童。
二月因为衣服上的水而寒冷虚弱,勉强的推开李念的手,往后一点却是一脚踩空,差一点有重新摔到水井之中,好在李念手快将她拉住,重新拉了回来。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二十多年没有见到人了,所以开心了些,还请不要见怪。”李念笑嘻嘻的说道。
二月充满着警戒的看着眼前之人,李念却是兴致勃勃的说道:“喂喂,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二月。”犹豫了一下二月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二月,你好,我们正式的认识一下,你是我除了我爹之外见到的第一个人,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爹说了朋友就是要互相信任。”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孩子,而且他说自己是他第二个见过的人这让二月有些难以相信。
此时一直看起来很瘦的老鼠从旁边爬过,看到老鼠,李念动作十分的快,一把将它抓了起来,狠狠的一摔,将老鼠摔在墙上,血花四溅,然后一把将老鼠的尾巴撕扯了下来,直接放入嘴巴之中啃咬了起来,看起来津津有味。
二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她吃过老鼠,但是从来没有像他这般的粗暴野蛮令人作呕。
李念看了一眼二月,将剩下了老鼠尸体递了过去,然后说道:“这老鼠的味道十分的不错。”但是二月往后稍微一退,示意自己不要。
如同享用着一餐美味的晚餐,李念快速的将老鼠吃完了。
然后从泥土的缝隙之中看到了一条正在蠕动的蚯蚓,一把拔了出来,吸食面条一般的吃完了。
“你,平常就吃这些东西吗?”二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是啊,这东西味道还行,有时候还有一些其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二月感觉到对方似乎真的不存在敌意之后问了出来。
李念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身后的洞穴深不见底,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对着二月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季国吗?”
二月摇头。
“那是一个很早的国度,在一百年前被夏国灭国,成为了夏国的一部分,而他们的王族被困自己建筑的地下城堡之中,而我就是季国的后代,一辈子被困在地底城的人。”
“这么说来着季国不是应该早就被灭国了,你们还在地下做什么?”
“你以为我们不想要出来吗?地底城的建立本来是为了给我们王族留下一条生路的,但是还在战乱的时候发生的地震,将地底城的入口和出口都能封锁了起来,我们被困死在了地底城之中。”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城中有足够的食物,让我们撑过了几年的时间,接下来的时间我的祖先们都开始捕猎地下的食物,本来近百人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我母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去了,我一辈子见过的人只有我父亲一人而已。”
听着他的话,二月一个孩子却也是难以理解那种寂寞,他的话很多,当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和墙壁,和老鼠说话,来缓解自己的寂寞,见到了二月更是兴奋的将自己所有能想起来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希望我能从地底城之中出去,所以就开始挖洞,斜着向上挖,他觉得总有一天能挖通的,谁知道这一挖就从我出生挖到了现在。”
二月看着李念,在地底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几岁了,看外貌因为辛苦显老,但是怎么样也应该有五十岁了吧,这洞穴挖了五十年,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屹立。
“今晚是我第一次挖到这里,但是一挖通全部都是水,将我冲了回去,好在不多,我又爬了回来,我抬头向上看,看到了那明亮的太阳,紧接着你就落了下来,这是我一辈子第一次见到太阳。”
“太阳?”
“就是天上很亮的那个。”
二月稍微一想,不由一笑说道:“那个是月亮现在是晚上,等到了早上才有太阳。”
“真是可惜了,原来那不是太阳,我还想着我总算是见到了。”李念得知那不是太阳稍微的有一点失落。
“过几个时辰就能看到太阳了。”
“对啊,过几个时辰就能看到了,你知道吗?在地底的时候我多么渴望见到太阳,爸爸告诉我说那是十分明亮温暖的圆型的东西,挂在天上,只要被太阳照射到就会变得浑身充满力量,还有小鸟在天空中飞扬,有江河,有湖泊,有漂亮的女孩子。”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女孩子吗?”
“啊?我就是女孩子啊。”
李念不敢置信的看着二月,再一次拿起了她的手四处看着说道:“你是女孩子,你是女孩子,太好了我终于见到女孩子了。”
他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欢欣鼓舞,将手放到了二月的胸部然后又疑惑的说道:“怎么和爸爸说的不一样。”
二月一阵脸红马上推开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只是说道:“我的确是女孩子。”
李念十分的开心,思维简单的他只是一味的开心而已。
二月因为之前掉进水里面,过了这段时间很明显是身体越来越虚弱,头脑发昏了起来,李念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靠墙坐着。
“李念,你,你为何坚持了这么多年一定要把洞穴挖通。”
“爸爸说了,只要到了地上我就自由了,你知道自由吗?爸爸和我说了很多次地上的情景,阳光,小鸟,我一直在幻想着太阳和小鸟到底是怎么样的。”双眼充满着向往。
“对了,你看过太阳小鸟的,跟我说说吧,哦不,还是不要说了,明天我就能自己去看了。”李念实在是过于的兴奋了。
“自由吗?什么是自由值得你做了这么多东西呢。”二月一双动人的大眼睛望着井底的水,她的裙摆在飘在井水之上,全身却已经再无任何的力气,失去了意识。
水滴从上方落下来,落在井水之上,一层层的涟漪泛起又平静下来。
……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是停了,香寒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向了叶诺的大床但是忽然发现叶诺不见了,寻常时候叶诺从未比香寒早起,香寒走出了房间的门口四下寻找,梅儿也起来了,她发现二月也不见了。
铁凳和两人找遍了院子都没有找到叶诺的任何踪迹。
“香寒姐,这井口之上怎么会有一块假山上的大石头。”梅儿发现了井口的异样。
香寒和梅儿急忙跑去找王管家,而铁凳不管怎样都无法将这块大石头给搬开。
砰
王管家一把将端在手上的茶杯拍在桌子上大声呵斥到:“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公子去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王管家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叶琅,而自己则是带着一大队的士兵向着读雨小苑急速奔跑了过去,看到那井上的大石头慌忙的催促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那石头搬开,哎呦要是小公子出了什么事情,你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管家心里十分的焦急,天空中一阵巨大的压迫感传来,巨大的炎鸾掠过了天空直接降落在读雨小苑之中,叶琅从炎鸾背上一跃而起,手上一阵劲风冲了出来,一拳将水井之上的石头给击碎成齑粉,谁都能感受到叶琅身上的肃杀之气。
二月的裙摆一角还漂在井水之上,叶琅自然一眼看到急速的冲了下去,落入了水中,从水面上看到了那个与水基本齐平的洞穴,还有二月和李念。
将两人抱起,架在肩上,依靠着水井的墙壁,三下五除二就跳了上来,将二月和李念放在地上然后说道:“将侍女和这个男人弄醒。”
王管家等人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叫来大夫,叶琅的眼中则是杀机凌然,香寒和梅儿还有铁凳都跪在旁边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