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过奖了,”张白易谦虚道,
“不知公子觉得眼下时局,施政者应该如何做?”叶青眉询问道,
“哈哈,朝廷如何做那是朝廷的事情,在下只是一介平民老百姓,哪有资格对政策指手画脚,”
“听公子刚才言论相比也是胸有沟壑之人,这里仅你我二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公子不妨大胆说说看?”
胸有沟壑!张白易目光不经意的瞟向叶青眉的胸脯,
好壮观啊,的确是胸有沟壑啊,
叶青眉发觉张白易的目光方向不对,顿时脖子绯红,温怒道:“张公子,”
张白易回神,校正眼光,正色狡辩道:“抱歉叶小姐,刚才在思考叶小姐的问题,所以跑神了,”
原来是在思考,叶青眉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不知公子可曾想到眼下应对之策,”
这小妞如此考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难倒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
张白易沉吟片刻道:“南方夷州乃弹丸之地,频频扰边无非是求生存,朝廷应采取怀柔政策,边区可与夷州通商通婚,一可解决夷州扰边问题,二可在经济上制裁夷州,三可将夷州归入我大文国土板块,”
叶青眉顿时眼前一亮,
略带疑惑道:“通商可解决夷州的生存问题,也能与我大文朝边区百姓带来不菲的利益,这是双赢的局面,时间一长夷州地面吃的用的皆是我大文朝的出产之物,若夷州不想断自己后路自然不会再与我大文朝开战,但若说将夷州划入我大文朝的公子未免说的……”
不靠谱么,叶青眉虽然没说出口,但张大少爷从他的神情中看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叶小姐试想,百年之后夷州地面皆我大文朝子民该当如何?”
“你是说……”叶青眉顿时拨云见雾,
“没错,这就是通婚所带来的好处,”
“张公子果然高明,如此一来,兵不血刃便取得了夷州,”
“好说,好说,南方扰边只是小问题,真正的问题在北方,”
“北方?”叶青眉若有所思道,
“不错,北方对我大文朝虎视眈眈,近期内虽然没有发起战争但不保证几年后不会,所以我国现在首要做的是养精蓄锐增强兵制,开放武举制,从全国各地选拔有才能的人,不能一味的重文轻武,民生方面可从学童的教育抓起,一方面给其灌输不只是作学问才有出路,另一方面可以开启体能教育模式增强学子们的体质……”
张白易说完,发觉叶青眉正低头思考,没有打扰她,起身来到窗前,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美丽的西湖两面环山,重重叠叠的青山把西湖拥在怀里,一座座亭榭楼阁雕梁画栋,
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高楼。
重重叠叠的青山,鳞次栉比的楼台。
这样的大好河山有谁会想到只是一层窗户纸,一但戳破便是支离破碎,
和煦的春风吹得这些游人昏昏欲睡,西湖游船上才子仕女们轻歌漫舞日夜不歇。整日在西湖游山玩水,饮酒作乐,纸醉金迷,无视国家前途与命运,沉醉在醉生梦死、不顾国计民生,
这些又怎能是他们的错呢,
此时此景张白易不禁想起南宋诗人林升的题临安邸忍不住轻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一样的歌舞,一样的醉生梦死,
“啪啪啪”
叶青眉眼睛一亮,连连击掌叫道:“好一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好一句直把杭州作汴州。”
汴州是如今大文朝的京都,繁华至极,此时西湖上轻歌慢舞,歌舞生平当真与汴京一般无二,也不难怪叶青眉会有如此反应,
“素闻张公子诗才绝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反响,但凭此句,普天之下,便再无人能与兄比肩。”
张白易是一个不喜欢拍马屁的人,但叶青眉似乎拿准了他的脉门,这马屁拍的他浑身舒坦。
被女人拍马屁的感觉果然与那些男人不一样,张白易有些飘飘然,
“叶小姐过奖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在下有才之人多如牛毛,在下这点才华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张白易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却已乐的合不拢嘴,
“公子不必谦虚,就公子刚才一言便胜却无数才子,”
“刚才言论只是在下一时妄言,且不说可不可行,就算可行以我大文朝历年祖制实施起来也是非常困难,但是开放武举制便侵犯了所有文人的利益,更别说让朝廷练兵屯粮了,若要真正实施起来可谓是举步维艰,”
反正说大话又不要银子,张大少爷便信口说了起来,
张白易对朝廷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所以也不算信口胡诌,
叶青眉怎能不知张白易说的是事实,真正要实行改革难,难于上青天,
两人就这样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西湖的景色,
天已近黄昏,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
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黄昏的太阳照耀着西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了白光,鱼儿在黄昏的伴舞下欢快的跳跃,
艳丽的晚霞洒在水面上,微风轻轻摆弄着柳树的枝条,让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金色的水面上,一只白色大鸟腾空飞起,只留下水面上的一圈圈波纹。火红的夕阳,映照在水面上,水面漾起层层波纹,水上的夕阳像玻璃似的碎了,但夕阳又颤动了几下,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良久,叶青眉终叹了一声,但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吟道:“寸寸山河寸寸金,侉离分裂力谁任。杜鹃再拜忧天泪,精卫无穷填海心。”
祖国山河美好如金,如今将被强敌瓜分谁来负责?我便如杜鹃一样呼唤国家东山再起,像精卫填海一样为挽救国家民族的危亡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小妞,憋了那么久原来是在作诗,不就是本少爷吟了一首好诗么,有必要争个高下么,想要诗魁,说一声就是了,你这么漂亮,不给你给谁,张白易白了一眼,
“好一句,精卫无穷填海心,看来叶小姐已经下定决心了,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叶小姐这份为国为民的心思另在下佩服,”
话说叶小妞究竟什么身份,怎么那么关心国家大事,
算了不想了,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顶着,本小爷还要潇洒过日子呢,
“让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也是布衣,谈不上为国为民,只是家父整日忧心国事,青眉看在眼中实在有些心痛,刚才那首诗作也是家父所作,小女子有感而发吟出来而已,”
“乃父为国鞠躬尽瘁的决心在下实在佩服,”张白易由衷道,
忠心有何用,在官场上也是独木难支,改变不了什么,叶青眉心中一叹,
“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告辞了,叶小姐,我们有缘再会吧。”张白易看看天色道,
“既然如此,青眉便不多留公子了,”
张白易出了画舫看到在远处,一只白鹭停在一个木桩上,梳理这自己的羽毛。晚霞照得白鹭的羽毛金灿灿的,白鹭都变成金鹭了。天边的云朵红彤彤的,似乎每朵云里都包着半个太阳。
西湖上的游船,舟坊也都点起了灯笼继续欢歌燕舞,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张大少爷环视一周并未发现楠竹钰和司庭轩便径直的回到了楼外楼,
刚进楼外楼便看到楠竹钰与司庭轩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说些什么,
“你们两人说什么呢,那么高兴。”张白易插话道,
“哟,张兄回来了?那叶小娘子长的如何?”楠竹钰色色道,
他爸的,蒙着面纱能看啥,
与一女共处一室,连样子都没看清楚,张白易很是鄙视自己,
“哈哈,叶小娘子那是相当漂亮,”张白易给了楠竹钰一个你懂得眼神,
楠竹钰领会其意思,两人会心一笑,
“张兄真是艳福不浅啊,”司庭轩说道,
“哈哈司兄说笑了,”张白易摆手道,
“既然张兄回来了,时候也不早了,司兄,我们便告辞了,”楠竹钰一拱手向司庭轩辞别道,
“这就要走啊,”司庭轩回道,
“走那么急?”张大少爷询问的看向楠竹钰,
我还没吃饭呢,张大少爷心中狂叫道,
“明日我与张兄去书院报名,回去还要准备一番,”楠竹钰说道,
也是,老子明天还要去上学,
“如此,我就不留二位了,二位路上小心,”
月上枝头,
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道路车帘,
两个少年的大笑声也随着一辆向着塘栖镇行驶的马车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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