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楠如此热情奔放的一句话出来,在场几人瞬间鸦雀无声了。
赵安深轻咳了一下,抬起头来温和的笑着说:“小丫头才几岁就要嫁给我?你这样不害臊你父母可知道?”
“我没父母!”
赵安深听了周如楠的话,顿时有些尴尬,阿珏此时也终于从周如楠那气势如虹的彪悍话里回过神来了,不由得有些想扶额,难怪周护卫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小如虽有些不拘小节,但有一颗赤子之心,还请四小姐多担待些!”,果然是赤子,可怜天下哥哥心。
“你自己发现的铺子,难道没有进来看看吗?怎么连老板也没见过?”阿珏有些奇怪。
周如楠仍然直勾勾的盯着赵安深瞧,嘴里却答道:“我就是觉得挂的那些东西好看,还有很多女人家都围在这,就跟你说了。”
七少在一边暗地里幸灾乐祸,可不是围着吗?那些女人们看的可不是簪子,而是做簪子的人。
赵安深被盯的有些招架不住,推着轮椅往回走,七少看戏看够了,才挑着眉对周如楠说:“小如好样的!”可不是好样的,他要是能直白的说一句:“澹台珏,你嫁我可好?”该多好!
阿珏、赵安深:“……”
阿珏给大嫂、二嫂都挑了些东西包了起来,最后七少说桃木剑也包起来,问他买这个做什么,他理直气壮的说:“给小昭昭玩的!”
阿珏很想说。这种桃木剑还有其他用途,镇宅、辟邪、纳福、招财也可以用的,没见道士们驱鬼就用桃木剑吗?作为一个军人,被人看见手拿这种驱鬼木剑的,真是……
赵安深比阿珏想的更多,直接找了个小盒子让他们装在里面,对阿珏说:“回去了给你侄子玩吧!不过你父亲可能不喜欢。”
澹台光耀是无神论者,什么鬼啊精怪的,在他眼里就是一派无稽之谈,七少跟澹台放这种大概都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把剑嘛!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
周如楠依依不舍的别过赵安深,他们挑东西的一小会,周如楠已经发挥了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本性,将赵安深年方几何、家住哪里、人口多少、地几亩、牛几只等等一系列琐碎问题问的差不多了。
阿珏很感慨。七少见那边两人还在踢皮球。径直走过来一脸认真的对阿珏道:“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什么?”阿珏专心打量着手里的几只小木梳。想着上学了可以送给几个同学,这种梳子小巧玲珑,带在身上也挺方便的。七少问她的时候阿珏回答的便有些漫不经心。
七少见阿珏如此不上心,有些气恼的拿走她手里的东西,见阿珏终于抬头看他了,不过阿珏没什么表情,他硬着头皮说:“只要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珏想起刚刚赵安深那些话,“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盯着七少的脸好一会,这是阿珏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七少,七少心跳如雷,不过仍然不错眼的盯着阿珏瞧。
“我为什么要知道关于你的事情?”阿珏说完就不再看他了,连他手里的东西也不要了,七少只觉得自己一颗火热的心一下子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
一个你喜欢的人拒绝你的时候,不是说“不要让我看见你”或者是说“走开”这样的话最伤人,而是说“与你何干”,对于一个男人你连了解他或者让他了解你的兴趣都没有,还能指望你去喜欢这个人?
七少虽然之前从来没有深切去关注过哪个姑娘,但他很清楚,有情就是我愿意了解你的一切,迁就你的一切,就像他的父亲陈大都督和母亲一样。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性格会逐渐开始互补,喜爱的越多的那个人脾气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迁就对方,就像他的母亲一样;而被爱的那个人性格则会变得越来越霸道,原来越理所当然,比如他的父亲。
之所以两人还能一起继续走下去,不过是因为爱的那一方在努力迎合,放下身段去讨好罢了,如果一直都能这样继续下去,那么大概会白头到老;如果终有一天会厌倦,疲惫,就如他的父母一样,母亲退居佛堂,父亲时不时还要去闹腾一下找些存在感。
七少看着前方那个虽然没有笑,却很温柔的和周如楠手挽着手,安静往前走的姑娘,风吹过她的裙摆,整个人都跟阳光一样美好,让人心生向往。
周坦以为自己没有看好妹妹,以至于她跑回来给七少添堵了,整个人都有点不安,七少这会看起来有些颓废,下一刻却听七少说:“如果你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周坦顿时想到某个姓袁的姑娘,咧嘴笑了一下。
“那有什么关系,继续喜欢呗!直到她也喜欢我为止!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再说姑娘家脸皮薄,那我就厚着点脸皮继续跟她耗着,男子汉大丈夫,脸皮又不能当饭吃,只要能抱得美人归,被说几句或者拒绝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说的这挺有道理的!经验很丰富?”
“嘿嘿,还好,还好,比不上……”周坦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四小姐很明白的拒绝你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七少,却不想七少突然对他露齿笑了一下:“关你什么事?”他拍了拍周坦的肩膀,很和气的说:“为了奖励你,”周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今晚你去跟他们拉练吧!”
“拉……拉练?”
“看笑话得付出代价的,不是吗?”七少说完快步走上前去,周坦说的对。
澹台珏小姑娘脾气拧巴是吧?不爱搭理他是吧?那他就继续让着她、宠着她;对谁都能冷淡唯独对她热情,对谁都嫌烦就对她百依百顺,有求不应。
他会一直跟在澹台珏小姑娘身边,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往东绝不向西,他会一直迁就她,直到把她宠坏,没有一个澹台家以外的男人能忍受得了她的坏脾气,到那个时候估计人就是他的了。
可惜七少忘记了,周坦说的“烈女怕缠郎”也仅仅是脸皮薄的姑娘,像阿珏这种有三个极其护短的哥哥,一个恨不得觉得哪怕仙女都比不上她的父亲,还有两个把她当女儿宠的嫂嫂,怎么会怕了七少呢?
而且在七少准备长期作战,坚持到底的时候,澹台珏小姑娘已经准备好后路打算离开了。
阿珏其实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她是一个虽然是非分明、性子稍显冷淡的人,但心却又很容易软下来,尤其是对着一个待她极好极好的男人。
这个男人几次危急关头,不顾自己的安全出手相救;每次到落雨塘必定给她带礼物,就是出远门也会为她买一些当地虽然不贵却很有特点的小玩意;哥哥有事需要帮忙的话,他也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像今天这样,三哥都没回来他却有空陪她出来转悠,这大半天下来几乎就是什么正事都没做。除了中途因为赵安深的事情对她她说话声音大了点,一直都和颜悦色,渴了会先给她递杯水,会帮她挑选要送人的礼物。
再看看那两个大兵手里的东西,全都是她感兴趣的看了一眼,然后七少就吩咐买了下来,她制止了了几次未果就不再随便乱看了,他却是把觉得适合她的东西都买了一些,吃的、玩的还有一些很精致的绣线都为她买了些。
就在赵安深说那些话之前,她都有一种习惯性的理直气壮和不以为然,仿佛这个男人本就该对她如此一般。
现在想想七少一不是三个哥哥,二不是父亲,除了是小哥哥朋友这一点以外,是什么让她澹台珏这样几乎被惯坏一般的享受一个男人如此多的关心?
几个人各有心思的赶回落雨塘,就见门口有小汽车停靠,刘叔亲自过来拉开车门,就见詹姆斯从里面出来,他见到七少和阿珏一行人,也是匆匆说了句:“真巧!”就快速跟着来带路的刘管家往晖园走去了。
刘叔见是阿珏回来了,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小姐回来了!”
阿珏在见到詹姆斯的时候就意识到是不是有人生病了,这会听刘叔如此说,不由得脸色发白的抖着声音说:“是给谁请大夫了?”
她说完也不等刘叔回话疾步就往回走,刘叔回过神来,追在后面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我跟老爷还有昭小少爷去袁氏百货大楼买东西,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就差点找不到昭少爷人了……”
阿珏一个踉跄,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七少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沉声问道:“什么叫差点找不到人,现在人呢?”
“人当时就找回来了,就是一点皮外伤,可能是人贩子,专门抓小孩子的,老爷跟我两个人呢,再说我还有功夫在身……”
刘叔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七少不耐烦的喝道:“说重点!”
“老爷为了救小少爷从楼上摔下去了,腿好像断了……”
阿珏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七少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她往里面走,他见阿珏抖得不成样子,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担心,一切有我!”(未完待续。。)
ps:别当成一样的章节名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