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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对策(1 / 1)

对圣林的共同关心,让圣家人很快接纳了秦望舒和沈紫衣二人。★wくw w√.★8く1くz★w.

不过,事情并没有进一步。秦望舒只说自己是圣林的同事,沈紫衣也只说自己是圣林的朋友。

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到目前为止,她们和圣林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明确的、强有力的关系。即使说自己对圣林心中爱慕,此时似乎也不是点破的时候。

圣岳和禅一识得其中机窍,知道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也不点破。

倒是敏欢心中高兴,觉得天上掉下两个美若天仙的姐姐,自己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被子弹击中心脏却没有死去,这样的病例,很快成了省第一医院广泛传播的话题。

他们一直非常尊敬的老院长因为晚上接了一个不明来路的电话,从千里之外连夜赶回来抢救圣林,又说是观音菩萨叫她回来的,圣林身上的观音菩萨像又救了圣林一命,禅谛的师父是圣林的奶奶,圣林的奶奶又是禅觉寺的住持……。

这些元素被医生护士们反复议论、推理、论证、编织,其结果就是,一个神奇的故事诞生了。

故事本就是为了传播的,于是很快就从医院传到了兴阳市的大街小巷,好事者们自然忘不了把故事传播到网络上。只是由于讲述人的不同,各人理解的不同,掌握信息的不同,故事就有了无数个不同的版本。

实际上,媒体的关注远远不止于此。兴阳生的圣林越狱事件,立即成了各类媒体的焦点。

那天未被允许进入法庭采访的外地记者们,因祸得福,率先目击了圣林越狱的现场。

他们好像报复性地大肆炒作圣林越狱事件。并将此与以前的圣林奶奶禅一师太被抓案,圣林女友戴青宁死亡案联系起来,大有深挖圣林案内幕,直击圣林到底有没有罪,是不是被人有意陷害,等深度问题。

圣林以前做记者时所做的揭露时弊的报道,质疑兴阳普遍存在的民间借贷,高价炒卖煤矿,房产等的网帖,也不知被何人从何处又翻了出来。

许多法律界的专家、学者,也表看法,质疑圣林案的疑点,一些律师还呼吁组成律师团免费为圣林辩护。

本地媒体例行沉默,周群想做个报道,哪怕就一个简短的不带任何倾向性的消息也行,也好表明自己的存在,出自己的声音,免得外地媒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还没等他行动,新闻局的指令就来了:保持沉默。

气得周群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大骂李局长蠢猪。

手下一个副台长把话传给了李局长,气得李局长也大骂周群王八蛋。

周群本也兼着新闻局的副局长,局里自然也有几个亲近的人,又把李局长的话传给了周群。

周群听后,二话不说,就要辞职。拿起笔,就写辞职报告。

也不打字,也不讲究行文、格式之类,就几个字:李二狗,老子不当这个鸟总监,回家卖红薯去了!

打人送去,果然就不上班了,在家养病。

李局长也不客气,在所谓的报告上刷刷写下几行大字:周大卵子,马上滚回电视台替老子看摊儿,否则,我就把你第一个恋人是你小姨子的事儿,告诉你老婆,你别逼老子翻脸!

周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虽然结婚后和小姨子一直很清白,但是,这事儿要是真被揭开盖子,自己和小姨子两家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如今见李局长拿出杀手锏,只好乖乖回去上班,也不再张罗报道圣林案的事儿。

“算了,我就当缩头乌龟吧。”

本地媒体沉默,外地媒体可不管这些,各路人马不断涌向兴阳,也不再仅仅局限于圣林案子本身,兴阳的民间借贷,炒房团,炒矿团,矿难,拆迁等问题,也开始有媒体进行爆料,有的媒体甚至点出了韩楚卫的名字。

以前还只是说现象,没有牵扯到具体的个人,现在,则大有向深度和广度挖掘的趋势,把矛头指向具体的人头上了。

就连韩玉成和陈长江,都被暗示,是否跟指向乱象有什么牵连。

国家级媒体《大楚日报》甚至表评论员文章,题目是:《兴阳到底怎么了?》。

虽然没具体谈圣林案的问题,但是从公关危机角度,对兴阳当局的危机处理能力提出批评,并质疑兴阳市政厅的执政能力,直言兴阳官方反应迟钝,危机处理不当。

兴阳,又一次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说兴阳当局反应迟钝,其实是冤枉了他们。

刘北驰在现场一见那么多记者在场,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加上以前冯四海的教训,让他不敢怠慢。

一边叫人抓紧时间收集情况,一边向上级法院——省高法汇报情况。最主要的,还要向陈长江汇报。

兴阳市副市长,市警察局长冯四海,最近很高兴。

去年有位大师给他算命,告诉他今年会升官,果然,他的副市长任命正式下达了。

虽然在许多地方这种配备方式已经是惯例,但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时,他还是很高兴。

以后就是货真价实的副市长了,虽然还不是市议会常委会这个兴阳权力核心中的一员,但毕竟离这个圈子又近了一步。

况且,称呼上的变化还是让人感到很舒服的。

以后就是冯市长了,虽然是副的,但哪个不知好歹的人会故意较真儿,非得叫“冯副市长”?

冯四海在肖军开枪后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报告。

由于禅一师太和青宁事件的经验和教训,他的反应也绝不迟钝。他立即前往法院,想去了解详细情况。

当他看到有许多记者在场时,他意识到了不妙。他没有下车,命令司机立即调头,飞快地离开了。

在路上,他心里反复盘算着此事的利害关系。

虽然是肖军开的枪,但肖军是法院借去帮忙的。圣林案的管辖权现在在法院的手里,法院是事件的主体,即使有所牵连,中间还隔着律政司这道防火墙,有问题也栽不到我警察局的头上。

不过律政司、法院是独立机构,警察局可是市政厅的组成机构,陈议长那边我可以装糊涂,当一回缩头乌龟。但韩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那里还是要事先打个招呼,以免以后被动。

律政司司长封天伦,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罗亦彤通过程玲娜转来的事件报告。

“又是圣林,这回可够刘北驰喝一壶的。”

冯四海被禅一师太和戴青宁事件弄得焦头烂额,封天伦是清楚的。这回又轮到了刘北驰,这让封天伦感到有些侥幸。

幸亏没有我律政司多大事儿。

在司法三家中,警察局手握行政权力。其下辖的车管、交管、治安、特种行业、经侦、刑侦、户政、出入境等都是实权部门。拥有行政许可、处罚、侦查等权力,所以,警察局可以算得上是油水部门。

法院拥有审判权、裁定权、执行权,也是个油水部门。律政司属于法律监督部门,理论上权力很大,可以监督制衡警察和法院两家,但由于种种原因,这种作用并非总是能挥出来。实际上,却是这三家中最弱势的。

“也该让刘北驰这老小子吃点儿苦头了。”

封天伦几乎有些幸灾乐祸了。

不过,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找来几个副手和起诉处处长程玲娜来商讨对策。

,所谓的的对策,其实就是怎么在此次事件中撇清自己的责任。

冯四海和封天伦都想置身事外,但陈长江没有让他们如意,把两人招去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1o点多了。

今天下午2点时,兴阳市法院布了官方消息,公布了圣林越狱事件的有关情况。尽管度不算慢,但还是滞后了。

上午事件刚刚生,各路媒体就在第一时间布了消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法院的新闻布后,不但没有起到正本清源,以正视听的作用,反而像沸水加柴,激起了更大的反应。到处是一片质疑声音。

其主要焦点如下:

1、圣林到底是否构成犯罪?

2、因为一个圣林,为何接二连三引起这么多的事件?圣林案是否另有隐情?

3、在重兵看守的情况下,圣林到底是如何脱逃的?谁应该为此负责?

4、按照法院的说法,圣林是疑似劫持法警做人质,但是,据现场目击者上传的视频来看,圣林反倒是救警察的。真相到底如何?

5、警察到底有无必要开枪?

从当时的情况看,无论圣林是否挟持警察,枪击圣林都不是恰当的选择。就算圣林是个罪犯,死不足惜,但岂不连同警察也一同摔死?

6、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叫救护车?而是由家属叫了救护车?

此时法院还没有宣判,如果圣林无罪,岂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冤死?

就算圣林有罪,在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之下,也应该先救人。开枪是否有杀人灭口之嫌?

……

冯四海到达时,封天伦、刘北驰等人已经到了。随后,陈长江,韩玉成一起走了进来。

陈长江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这个圣林可真是不让我们安生啊,看来,兴阳这回又要大大地露回脸了。”

“信息时代,资讯社会,这也正常。”韩玉成插话道。

“是啊,韩市长说得对,信息时代,资讯社会。我们也得与时俱进,不能老是被动应付。”

“刘院长,不是我说你,你那个新闻稿,短短几十个字,含含糊糊,语焉不详,连我看着都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能够使公众信服?”

“这里有份材料,各位好好看看,议一议,各抒己见。”

陈长江示意秘书把材料分下去,点了一支烟,等着众人看材料。估计大家看的差不多了,他掐灭了烟,开始讲话。

“先,第一个问题,圣林到底是否构成犯罪?冯市长,案子是你们侦查的,你先说说。”

“这个……,”

冯四海欠了欠身子,斟酌着言辞。脑子飞快地转着。

是否构成犯罪?我还能说什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那我当初干什么去了?这样还移交律政司起诉,警察局岂不是草菅人命,白吃干饭,自抽嘴巴,明知故犯?即使错了,现在也只能硬扛了。

“从现有的事实和证据来看,我们认为是构成犯罪的,律政司也同意我们的观点,但最终还得法院说了算。”

封天伦见冯四海扯上自己,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法出口反驳。

毕竟律政司还是起诉了。如果不认为圣林有罪,你干什么要先批捕后起诉人家?难道律政司要故意把一个无辜的公民送进监狱?

所以,不等陈长江开口,他就附和冯四海的观点,表示圣林确实构成犯罪。

刘北驰的话有些保留,其实也是他此时最恰当的表态。

“我对圣林案的情况了解不多,不能直接给出结果。况且案件审理还没有结束,事实和证据还没有展示清楚,不好贸然得出结论。”

“不过,既然警察局和律政司两家都已经过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一定认真审理,秉公裁判。”

陈长江虽然对刘北驰的说辞不太满意,但也不好责怪。

叫一个院长对每个案子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确实也不太现实。在审判没结束之前,逼迫他表态,也不太合适。

再说,圣林有罪无罪,并不是陈长江关注的重点,他的注意力主要在目前的局势上。

“法院的独立审判权,我们无意干涉。但我还是希望各位把工作做得扎实一些。如果将来有一天,有证据证明圣林无罪,只有他一个人是对的,而我们所有人都错了,这个笑话可就大了。”

“好,第二个问题,圣林到底是如何逃跑的?难道押解的人都在睡觉吗?封司长,你们的进展如何?”

事后,律政司第一时间成立了调查组,介入调查。

封天伦见陈长江点到自己,赶紧汇报。

“据目前初步调查,圣林脱逃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其一,圣林打开手铐,可能是他自己的技术技能。”

“其二,切开脚镣的角向磨光机,是有人预先放在厕里的。楼顶拆卸灯饰的施工队没有这种加麦尼国品牌的工具,机器的来源正在追查,目前还没有结论。”

“其三,拆卸法院大楼灯饰的施工队,并不是法院的人安排的,而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自称是法院后勤处的工作人员前去联系,要求今天上午限期拆完,并付了一万元费用。”

“因为每年正月十五后拆卸灯饰是惯例,所以法院门卫没有起疑,放行了施工人员。经过指认,那个年轻人也不是法院的人……。”

“可以肯定,至少有一个人在配合圣林脱逃。至于圣林和他们之间有没有沟通,如何进行沟通,由于圣林目前仍然还在手术,还无法确定。”

“不过,已经从看守所以及圣林的社会关系方面进行排查了。从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曾经有一个年轻人进入法庭旁听,经施工队的人员指认,此人就是找他们施工的那个人,目前正在追查此人的来历。”

韩玉成也问了几个问题,但基本上都是适可而止,把主角自觉地让给了陈长江。

最后,事情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本次会议的主题:如何应对眼前外界舆论的强大压力。

众人都清楚,此时正确的做法就是开新闻布会,掌握话语权,及时向外界传达自己的声音。

但以目前手中掌握的资源,一不小心,就可能弄巧成拙,布会变成了露丑会,反而引来更多的质疑和批评。

况且,众人对陈长江的意图和底线还没有摸清楚,也不好当出头鸟。

一时间,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冯市长,上次那个戴青宁事件,你处理得不错,你别藏私,说说你的经验,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

冯四海本想置身事外,加上初挂副市长衔儿,也不想给人留下急于表现的印象,所以言一直不主动。

此时见陈长江又点到自己,知道逃不过去,也就不得不说了。

他从那次事件中确实总结了一些经验,如果说,还真的能够说出个一二三出来。

但他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那次处理戴青宁事件,本是赵玉棠的功劳。此事许多人都知道。说不定陈长江也知道。

就算现在不知道,说不定将来也会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耍小聪明,大谈经验,定会给人留下不诚实的印象,反而因小失大,倒不如实话实说的好。

在上司面前耍小聪明,总不是一件好事。浸淫官场多年,这个经验冯四海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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