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出什么差错,连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城卫兵也没有死,霍腾能够做到这个位子上,除了家族余势的庇荫,更多的,靠的是自身的武力。
这让刘禅早就准备好的,由马钧制作他来加工的暗器没有了用武之地。
对于唯一死了的郭老,刘禅并没有情感上的波动,一方面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其对于生命的消失已经有了一种麻木感,在一就是那原主人的性子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他的心性。
“主公,你没事吧?”马钧站在刘禅的面前,小声的问道。此时因为严工最后的反抗,在导致其自己身死的同时,也伤到了霍腾,此时刘禅已经命人将其送到医馆疗伤。
听到对方的问话,刘禅的心中的情感有些复杂,但是脸上依旧和以前一样云淡风轻的回道:“无事,今天,你表现的很不错。”
虽然隐隐约约的有些奇怪之感,但马钧并没有多想,今天发生的事一波三折,还死了人,这让他现在感觉身心有些疲惫:“主上夸赞了,别人不知道,但臣可不敢……”
“停。”刘禅此时的表情有些高冷,“既然我将这些交付于你,便是要你替我站上前台,那么,从我交给你这张图纸这些知识的这一刻开始,直到我解除掉这条命令,这些东西,在任何人问起来,都只能说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马钧听出了刘禅话语中的寒冷,心下一颤,慌忙地低下头,应了一声。
他从没有见过主上这一副样子,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似乎知道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刘禅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自己这第一个算得上心腹之人的肩膀,叮嘱了一声,要其将这里的一切事物收拾好,然后便向医馆的方向走去。
在自己刚刚因为糟糕情绪而陷入冲动的关头,这个中护军倒是还能保持着算是比较清醒的头脑,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是为其拼了命这是真的。
老刘家的家训就是,任何一个有功之臣,都不能怠慢,至少是表面上不能。
而且,刘禅的心中,却是还存了一份心思。
“廉孝,现在感觉可好?”廉孝是霍腾的表字,这是刘禅早就知道的事情,毕竟这一批城卫军,便是他吩咐下才会替这一场民间的比斗充当护卫。
本来闭目养神的霍腾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清醒,眼皮陡然睁开,看着来人急忙应道:“臣无事,承蒙少主挂念,竟是亲自至此,感激涕零!”
说完,却是挣扎着要起身。
只不过,其被严工最后临死一下刺伤的大腿在此牵涉之下,虽然包扎过,但不代表不会疼。
“嘶……”霍腾小声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完全是下意识之举,破坏了他想要做出了的硬汉形象,好些日子没有上过战场,却是那股子血性都消弭不少。
刘禅赶忙让其重新躺下,“廉孝不必如此,快快躺下,你日后还要为这汉室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岂能因小而失大!”
听到刘禅的话,尽管疼痛加深,但霍腾依旧挺起了身板,他知道,正戏来了。
果然,刘善的下一句就让他有些欣喜若狂!
“廉孝,等你伤好之后,可愿入我府中,为那保镖……不,侍卫长?”
侍卫长,只是刘禅府中自设的职位而已,并没有名义上的官身。但是,能够在少主府做事,那么便意味着他真的进入了川蜀势力的上层圈子,少主的侍卫长,等到少主执掌大权,变成川蜀主公,那么,他自然而然会被任用,一个将军官职多半是跑不了的。
“臣当然愿意,可是臣如今这身份……”
刘禅微微一笑,“廉孝自是不用担心,我会与老师说,想必以老师的性子,在此事上应当不会为难于我。”
……
收服霍腾轻而易举,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而且在历史上,这个人基本上毫无记载,也避开了他刚刚产生的,有关于历史惯性的顾虑。
此刻,他却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当中,看着眼前的挥毫趣÷阁墨,有些发愣。
彻底冷静下来的他,开始在心底问自己,“历史惯性”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在现代科学发展观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新一辈,刘禅在穿越之前,其实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但是,穿越这么让人难以置信,难以理解的事情竟然都发生了,让他心中扎根的辩证唯物主义有些动摇。
简单来说,就是他开始有些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冥冥伟力了。
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则开始让他的这种理念真的开始有些根基不稳。
“科学给人自由,以反抗自然法则。它致力于把自然力量的魔杖交到人手中;它要使我们的精神摆脱万物的奴役。”他突然看到桌上,自己闲来无事,怕自己日后忘记而写下的设计化学物理生物方面的公式原理,脑海中不由冒出了后世伟大诗人泰戈尔的这一句名言。
他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浑浊迷茫的双眼,此刻却是迸发出了耀眼的难以直视的光芒!
“科学,我手上可是握着这柄超越几十个世纪的利剑!什么历史惯性,什么蝴蝶效应,其实,都只是科学方面的一个分支而已,终将是会被人类勘破这背后隐藏的规律和法则!”
“我,又何必去惧怕他!”
“想那曹操,可以高喊出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诛心之语,我为何不能喊出一句诛天之言?”
“要知道,科学的目的不在于为无穷的智慧打开大门,而是在无穷的谬误前面划清一条界线!”
……
马钧指挥着下人将珍妮纺织机重新搬回了少主府的库房之中,如今,他也算的上一号人物了,这种苦力自是不再需要他去亲自动手。
不过,虽然感受到了一种人上人的优越,但他的心情,却仍旧不是很好。
原因无他,却是刘禅之前对他的态度。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对他几分疏远,这让把刘禅当师父当老师远多于当主公的马钧内心如同有块大石头压着。
马钧哪里知道刘禅的苦恼,却是以为自己今天的表现没有达到主上的标准,让其失望了。
他看向手边,那用昂贵锦布所写出来的《高中物理精编版》,内心那属于科学家的固执和顽强由腾的一声冒了出来。
其快速走向静静放置在中央,被他命名为“天工”的珍妮纺织机之前,眼神之中,冒出了刘禅只在那些顶级科学家眼中看到过的,属于不服输三个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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