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周一,下午四点,一遥见窗外,不曾想,此刻竟然,黄昏迫近。“也对,夏天到了。”
近日,期中考临近,在恒仁学院这样的贵族学校里,当然是想要以高傲的成绩拔得全市的头筹,成为所有家长眼光中的焦点。也因为如此,所以学校里的老师,竟也还像是高中时的一样,那么的严厉、那么的“聒噪”。也是,他们爱成绩、我们也爱面子,他们好口碑、我们且不甘落后。因此学生们喜爱他们的管束,氛围便也即会是适合学习的氛围。但除此,在这其中,倘若是抽身出来看,则会发现,就算是这样的环境里,始终却也少不了它藏着的那份,浮夸的一面······
“诶诶诶,都别玩了,快把课本拿出来,准备上课咯。”
这是我的班级。
讲台上,正中间,此刻前,原本是在自习。
对呀,本该是埋头苦干的时节,可是众人的目光,却大多没有埋向书本,反而是一目注视着台上,那突然而现的一抹春光美景。
“书都拿好了吗?”台上说话的老师,原来只是一个扶腰站着的女人。这是我这个学期以来第一次上英文课,当然,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平常负责教我们英文的女教师。
“诶,陈欣宇,你看见了么?”身旁,邻桌的朋友,王国仲问着我。
“啊?看见什么?”我本就心事重重,如何能够在意。
“就是她啊,那个老师。”王国仲指着道,“你不觉得,她太那什么了嘛······”
“哦?你说老师?她怎么了······”
也对,我看了眼,的确很不像老师的样子。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忙着准备音乐会的缘故,大二的这一整个学期,都不曾来上过几节课。只是有听传闻都说,这老师是位留学国外,年纪轻轻,去年才被校长重金聘请过来的英文老师。
在学校里,倒也不太熟悉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只知道,大家都说她很少会有正经的教师风范——但我一直不以为然,要知道,这是大学呀,老师可还需要那么正经?
“哼,真是讨厌和这群人在一个教室,都是低俗。”王国仲瞧不起的道。
“是啊。”我点了点头,“是低俗。”
只见,台上,她那上身单件白的职工装,罩住里面时,却又层层凸起;下身溜一条黑的百褶裙,连系着上衣,双腿又细又白,反是暴露的缺点却是矮了一截;再来,是她脸上的黑眼眶,一副黑眼镜,初看过去普普通通,细看时却又光泽耀眼,也许是花了许多钱;她的指甲,刻着鲜红,油彩夺目,衬着面上涂的淡妆,我看不太出,主要是眼上一幕眼影,实在过于的显眼;她那耳朵本该算绝物,不曾想里面却也不纯净,时不时的偏头便能给人看见两个竖戴的大耳环;最后,是她那打扮柔软的右手,伴着讲台上轻放的名牌包,挨着时,倒让人能一块儿欣赏;转而,她那左手,又握着一把黑长的教鞭,像是独门家传的,透着面上一副凶神恶煞。
我想着的不正经,倒也不是这么不正经。今见到这老师,才知道原来她平日里,多半都爱穿着性感,打扮暴露,就如现在,严谨课上,却是一身仿若夜店舞王的装束,一似想来是自以为的风骚美丽,像是象征一种极度的自由,也难怪,这房间里的男孩儿们眼珠都快掉了出来。试问如此,谁能不爱?
“对了,曾辉去哪儿了?”在学校里,我仅有这三个朋友——李婷、王国仲,还有曾辉。
“他呀,好像警局有工作,回去办事去了。”王国仲说着,扶着脑袋。
“哦。”我叹了叹,“唉,他可真是忙。”
“是啊,不然怎么会叫‘曾尔摩斯’呢。”王国仲笑道,“不过,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嘛。”
“hh,不必了。”我道,“等会儿下课,我还要回家一趟,估计又得一个星期后见了。”
“啊?又要去忙音乐会?”王国仲不解,“可是,我昨天听李婷说,你不是······”
“我是看了心理医生,但我不会听他的,取消音乐会。”我简单明了的说。
“诶,也是。这样才像你。”王国仲一边说着,一边又苦闷的道,“真是羡慕你,一个学期,一节课不听都可以考个好成绩。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做个学霸就好了。”
“hh,干嘛要像我?”我笑着,搭着他肩道,“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年纪就懂得出来赚钱养家的,大学里可没有几个。说起来,该是我向你学习才对······”
“嘘!!!”王国仲突然激动着,急忙拉下我的手。
“怎么了?······”莫名其妙,我当然不明白怎么回事。
“陈欣宇,你惨了······”他一幕,胆怯的低着头,却又不敢抬起,声音小小的。
我听着,“啊?什么惨······”
“你们在做什么?!”
“老师?”抬起头来我才明白,好吧,原来是这样。
“臭小子,我叫你拿课本,你在这讲什么讲,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吗?”女老师的脾气倒是不小,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极爱发脾气。
“对不起老师,我······”我想解释来着。
“哼,少对不起,书带了吗?”她这一股性子,大大咧咧,如是天生带着,引得她的嗓门又贼大,音量也贼宽,班里的人全都悄悄看了过来,我想着,她该不会,特别享受这······种吧?
无奈,我心里只道,尤其是现在临近期中考,她那一如风姿可就更加的雷厉风行,根本不会有人能可以与之正面“抗衡”。
“书?”完蛋,我四下找了找,英语书?我好像压根就没有。
“所以,你到底是带了还是没带?”她狠狠的问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缓缓摇了摇头,小有害怕的答道:“没带······”
“你······”眼见,就在这一刹那,她面容上,眉角异常清晰,嘴唇通红透紫,满带着愤怒,脚底踏着高跟凉鞋,一语中,自是毫不客气的对我骂道,“臭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老娘的课上都敢不带书!你怕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没带书?”这下可好,众人议论着。明明是临近了期中考,怎想这一干热血男儿居然没有一个是在复习课本,而是一齐聚目,都在看着我。我大概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奇怪,想必上这种英文老师的课还敢不带书,就是这么个“大胆”且难以置信的行为吧?
“老师,你知道他是谁吗?”有人帮我说话道。
“哦?他是谁?”老师听了,更是愤怒,“我管他是谁?在我课上违反我的规定,就要受到处罚!我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
“可是老师,他真的······”
“别说了。”我听着,自主站起身道,“老师,该怎么罚,你罚了便是,我不会说什么的。”
“你······”老师欲言又止的,喘着粗气道,“行,有骨气。那你现在就给我站到走廊外去,没有放学,就不准离开。”
“有没有搞错啊老师?”王国仲不服道,“他只是没带书而已哦,你怎么这样罚他?”
“你管我?小胖子。”女老师冷哼道,“我还没说你呢,别忘了刚才你也有讲话,要是你觉得罚的重的话,一起出去陪他不就好了?”
“你······”
“算了王国仲。”我微笑道,“不过就是站一个下午嘛,高中时候,又没少罚。”
“可是······”
“别说了,我出去了。”我道,“晚点,一起去找曾辉,顺带吃个饭。”
“好。”王国仲便不说了,拍了拍我,点着头,一副尽是挺我。
出去着时,我倒也还能听见,班里那几个——“这下可真的精彩了,暴躁老师惹上了法正小少爷,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样呢。”
“是呀是呀,搞不好,这小少爷会带人来找她麻烦。”
“啊?找麻烦?会怎么样呢?该不会把老师给······”
“喂喂喂,还在说什么呢?”英文老师,狠狠道,“是不是都想出去陪他,嗯?”
······
“哎,低俗,确实低俗。”出来门口,才站一两秒,不曾想,我竟然就看见了我另一个朋友。
“曾辉?你怎么来了?”我喜出望外的。
“是呀,来看看你回来上课的模样呗。”曾辉道。
“什么?看我上课的模样?可我······”
“也是没带书,所以被拉出来罚站了是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好奇问。
“哎,这老师的课我也上过几节,不但脾气暴躁的很,而且教的内容没什么营养,还不如我自学。”曾辉一如既往地是这样道,“她这个人啊,最爱罚别人站走廊。如若你是因为其他原因,自然会让你连着书一起站在外面。可是,你现在手里既然没有拿着书,就代表,你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带书,所以才被罚的,对吧?”
“嗯嗯。”我笑着,佩服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名侦探。”
“小意思。不过,你也不用不高兴,里面不过是群凡夫俗子,怎么会懂你我?”
看的出来,曾辉同王国仲一样,也看不起那群男孩儿。
“哦?凡夫俗子?”我听了,又笑道,“那请问,大侦探你又是因为什么不去上课呢?”
“我呀······”他恰要说。
“诶诶诶,说够了没有?”那老师又走出来教训道,“怎么?曾辉,又是你?你不是说不再上我的课吗?又来这做什么?”
“hh。看见了吧,就是因为这样。”曾辉一边对我说着,一边又无所谓的答道,“你放心老师,你教的课,我不用听也能学会,所以我是不会来上课的。”
“你······”
“不过,我这个兄弟他半年来,难得来上一次课,我当然得赶快过来照看一下。”
“哦?是吗?”老师一副得意道,“那现在呢,照看的如何呀?”
“不太好。”曾辉耸了耸肩,无奈道,“只可惜,我这兄弟不太懂事,惹了阿姨你,被罚站,还是有些可怜呀。”
“我······”我想说话,但没机会。
“你说什么?阿姨!”老师气得,满脸通红,“该死的曾辉,你找死啊!”
挥起拳头来,眼看老师就要揍他一顿。幸好,他够调皮,提前边跑边道:“拜拜了老师,好好给你那群爱看你大腿的男孩儿们上课吧!”
“你!曾辉!”气不过,老师转过头来,撒气给我道,“哼,你也是,竟然认识这种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若你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管你。”
“没有老师,我只是······”
“只是什么?废话真多。”老师哼道,“待会放学,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妈,要他们好好教育教育你。”
“什么?给我爸妈?”我吃了一惊,忙要说道,“老师,你······”
她不理我,随机关上门,就进去了教室。
我叹了叹,只道是累。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张纸条,署名——曾辉。
“不用为她罚你而生气,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过后吃顿好的估计就忘了。以后,我劝你也最好别再去上英文课,真的特别无聊的。这老师吧,就只知道,爱穿着一身超短裙,惹得台下色狼暧昧她两杆白白的大腿,好够他们发泄。依我看呀,里面那群人,除了王国仲之外,根本就是一些有点小钱,没有一丝大志的凡夫俗子罢了!”
凡夫俗子——哈哈,怎么又是凡夫俗子?这个词,我今天听的也太多遍了。
哎,累。我背靠着墙,不自觉,坐在了地板上。心里,也不知是不是抱怨了许久,愣是头脑里,实在抵不过瞌睡的攻击,慢慢昏昏沉沉的,睡梦不请自来。很快,我睡着了,我该不会,又会做那样的梦吧······
······
却道,天庭。
夜晚,鸿鹄宫,客房里。那入江奏多,果然还是老样子,踏床上脱去了衣服,抱着古文书籍,一躺便又快是一天一夜。
“座主,您刚回来,要不要小女给你沉湖热水,好好洗漱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