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丽瞪大了眼睛,怒道:“顾文韬,你竟然到现在,什么也没有跟以柔说,你这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呀?!
算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太乱了,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以柔,你先跟我进去吧!
我们边走边说。
顾文韬,你就从外边等着吧!”
说完,李艳丽就拉着曾以柔小跑着往里住。
中途,曾以柔才简单听了一个大概。
就是前段时间,顾文韬知道李艳丽在锦绣阁当学徒,就找上门,请她帮忙为曾以柔引荐一下。
顾文韬当时跟着李艳丽一起来的锦绣阁找她的师父,也不知道之后,他跟她师父说了什么。过了两天,她师父就跟她说,她大师伯有意想收曾以柔做她的徒弟,并告诉她相约的时间,让她帮忙转告一下。
当时,李艳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曾以柔还在部队进行封闭式军训,根本联系不到人。而顾文韬这个有心人,当时还给她留了电话号码,细心叮嘱她,有了消息一定要早点告诉他。
所以,李艳丽就把消失告诉了顾文韬,让他帮忙转告曾以柔。
谁知道,顾文韬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个时候了,也不跟曾以柔说清楚。
曾以柔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是怕她思虑太多,紧张吧!
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细想这些了,她眼前就是一道朱门,门口坐着一位让李艳丽和她的师父都需要仰望的人。
她知道自己,刺绣天赋并不算是太高,站了两世为人的优势,才让众人高看一眼。
她不能这个时候掉线!
这个时候,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下来,镇定地推开了那扇门。
曾以柔的考核持续了一上午,等到十二点的时候,那道朱门才再次打开。
锦绣阁的这位大师伯杨烁先出现在门口,宽松的月白色唐装,走动间,衣袖和裤脚处似有白云在飘动,光洁的额头,狭长的黑眼,一丝不苟的长发盘起,一对半长的水滴状翠绿的耳环在阳光下晃动着,把整个白洁的面孔衬托的跟仙子一样。
她一出场,原本站在院子里转的头都快晕了的李艳丽就乖乖地束手站在一旁,低头叫了一声:“大师伯好!”
杨烁点点头,就直接离开了。
曾以柔这才慢悠悠地出现在门口。
李艳丽拉长了脖子,看着杨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猛地窜过去,拉住曾以柔的说,上下打量着,紧张地追问道:“以柔,怎么样?怎么样?!大师伯说什么了吗?!她又说你可以留在锦绣阁吗?!你不知道,我师父这一辈的人,最严肃也是要求最严格的就是大师伯了!所有人,都怕她的要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进阁还要劳烦她老人家出动。
我当初明明把顾文韬只介绍给了我师父。
你不知道,我师父也是咱们林城市的人,所以,我姑姑和父母才拖了关系,入了她的门下。
我想着,你也是林城市的人,我师父一定会通融一下的。
谁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大师伯她老人家的耳朵里,还要亲自审核你的入阁资格。
我问我师父,我师父只让我稍安勿躁!
这些大人们的心思太难猜了!
不对,不对,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都还不知道你的测试结果是什么呢!
入阁了吗?!”
每次看着这张高冷范儿的脸跟一个小八婆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曾以柔就觉得心里接受不良。
好在,她已经渐渐习惯了。
曾以柔调整了一下心态,扯起嘴角,眼中带笑地朝李艳丽点点头。
李艳丽的眼睛都快瞪得脱眶了,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惊喜地欢叫:“你通过了?!”
曾以柔再次郑重地点点头。
李艳丽得到肯定的答复,一下子就激动地抱住了曾以柔,兴奋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伴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了!”
曾以柔听着前半段,还挺高兴的,没有来得及笑李艳丽多大的人了,什么事情都要找个伴,听到后半句,就不太想搭理某人了。
她无语地抬头看着小院子里的四方块天空,忍不住质问道:“李艳丽,你到底是为我高兴,还是幸灾乐祸呀!?”
李艳丽放开曾以柔,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不小心就说出实话了,真是很抱歉呀!
对了,我好像有一件事忘记跟你交代了。
锦绣阁有个规矩,就是谁引进门,以后那个学徒就归谁管。
以柔呀,你放心,我只会同情你,不会笑话你的!
我可是听说了,大师伯手下的徒弟,平时训练和学习的任务是其他人的两倍。
哎,这可怎么好呢?!
要把我们宝贝以柔给累坏了的!”
曾以柔满头黑线。
脑海里倒是回想起刚才一进门,杨烁先跟她说的开场白:“刺绣,外人看到的只是亮丽绚烂的外观,只有我们这些亲手缝制她的人才知道,它的每一针每一线所蕴含的汗水。
曾以柔,你想要继续学习刺绣,想要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走的更远,更长久,那你想过其中要吃的苦,要受的累,要忍的孤寂吗!?”
曾以柔想着自己当时目光一定很坚定地告诉了杨烁她的决心,所以,她才会继续考验自己下去。
那个时候,是觉得师父在考验自己,现在,听了李艳丽的话,她怎么觉得杨烁其实在给自己挖坑,明着告诉你,你要吃的苦比别人多呢?!
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转而过。
李艳丽兴奋的声波直接拉回了她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以柔以后就是我的小师妹了!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能不庆祝一下呢?!
曾以柔,你要请客,要八菜四汤地摆谢宴,感激我的引荐!
不然,以后可不要怪我这个师姐专门找你的麻烦啊!”
曾以柔吐糟道:“你不是说,我以后归你大师伯管吗?我们不是一个师父,你也可以越俎代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