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玥也看着对面的人吃不下饭去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两人站在食堂外,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们没想到两人这么有默契,面面相觑,都弯腰笑了起来。
两人笑够了,方文玥才问道:“你真的要去附属医院吗?我可以跟你一起的。那里,我去过几次,还是比较熟悉的。”
她怎么能不去呢?
她都不知道,他现在病成什么样子了。
好担心的!
曾以柔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去。我应该过去看看的。再说了,我要是不去,心里也会不安,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
两人一商定,方文玥就带到曾以柔去了医院。
有个熟人带路,倒是十分方便,她们去了几个护士站,换了好几种说辞,终于找到了顾文韬的病房。
这一层是高级病房,楼道里干干净净,也冷冷清清的。
她们站在病房外,曾以柔抬手准备敲房门,正好听到病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个听着很慈祥的女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文韬,你看你自己怎么搞得,累的晕倒,又被冷水给淋了。我们这要是发现的再迟一点,你小命都没有了。
你说你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出晚归,到底都在忙什么了?”
接着曾以柔很熟悉的声音,顾文韬说道:“大伯母,我就是有点私事,这段时间都忙完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慈祥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又是那个女孩的事情吧?
你说你,为了她,做了多少的事情,她知道吗?
那些她知道的事情,她感恩过吗?
我是你大伯母,说来,我说的话重了,显的有些过分;说轻了吧,我这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你爸爸的重托。
你认识这个女孩儿之前什么样子,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但是,你到了京都之后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女孩。
两年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还考上了京都大学。
大学二年,又是双学位,已经完成了三年的功课。剩下的一年不是实习就是写毕业论文,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你这样安排,又是为了这个女孩吧?我听说那个女孩儿今年也考上了京都大学,国庆一周的时间,听珍珍说你们一直在一起。
文韬呀,你在文字辈这一代里,算是拔尖的了。
你的才华和未来,不说你二伯之间对你的全力支持,你说做什么项目,只要你合理,他都上,就差把你当亲儿子接班人来看待了。
你转身说要从政,好,大伯就全心栽培。
你说你们这一辈里,有谁有你这么任性呀?
好吧这些我都不说,你们工作事业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上嘴。
但是感情的事情,作为长辈,我还是希望你听一听。
我们家里是不在意门第,只要女孩家世清白、人品不错,长辈们是都不会阻拦的。
这个你喜欢这位姑娘,放着你这么明人家姑娘心里都没有你呀,你这苦苦的追了人家好几年,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干脆算了吧!
这世上的好女孩儿,多的是,总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
我们做长辈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受委屈,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大伯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对我看中,真心把我当亲人来看待在,才会说这些些话。
可是,大伯母,不一样的,她对我来说,早就超出了我生命的意义,是我愿意用生命和一切去对待的人。
大概就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需要付出这么多来偿还吧!
还有,这次,我也跟她谈过心了,问过她原因了。
她说,是因为我太优秀了,所以没有安全感,才会拒绝我的。
大伯母,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
之前为了配得上她,所以才凭命地努力,现在好像努力过头了,反倒被人嫌弃了。
命运怎么这么弄人啊?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伯母,你吃的盐比我走的路都多,要不,我向你咨询一下?”
慈祥的女声冷哼一声,道:“我知道,说你的心肝宝贝不好了,你心里不爽了!
就你这般护着她的态度,说句公道话,我要是你亲妈,也要给她脸色看。
哎,你想呀,我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孩子,到最后,被另外一个女人给抢走了,变成了白眼狼回来跟自己不对付,心情能好受嘛?”
“大伯母……”顾文韬无奈地打断了大伯母朱清如的抱怨声。
他明白,朱清如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看着自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疼了。
可是,他不心疼呀!
他还觉得是一件好事。
他这边病了的消息,肯定很快就在学校传开的,就算是曾以柔再两耳不闻天下事,这不是还有顾珍珍这个内应吗?
到时候,曾以柔来了,自己再卖卖惨,说不定,昨天自己对她的那点小动作,就会被原谅了呢?
不过,多年没有吃荤的了,一下子开了荤戒,这以后清心寡欲的滋味,怕是不好受了。
偏偏,按照现在的进度,自己又不敢太大的动作,还要耐心等待很久的时间。
真是自找麻烦!
方文玥跟在曾以柔后面,也细听了病房里的话语,这会儿,她对曾以柔倒是羡慕嫉妒起来了。
曾以柔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对她这么好这么死心塌地的人呢?
她要是碰到这么一个人,这么毫无保留地为自己付出,就算他是乞丐,自己也愿意为了这份真心去试一试。
当然,这个乞丐,要长得帅气,要有点才华,不能是绣花枕头,不能跟自己的年龄差别太大,还要……
这么多的条件算下来,这样的人,也太难找了!
所以,更加羡慕嫉妒恨了。
方文玥毫不掩饰地把这份嫉妒摆在了脸上,撞撞曾以柔的肩膀,扬扬下巴,示意她,是不是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