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血液样本被斯加特拿走了。『雅*文*言*情*首*发』”谜一进门,就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看着谜头上用英格兰方格帽都遮不住的数个狗皮膏药贴,米粒能够想象斯加特是怎样将对嚯嚯嚯的一腔怨气倾泻到谜的身上的。她不禁肃然起敬:需要多么强韧的神经,才能让一个人在被打破了头的情况下依然笑得如此开怀。
米粒问:“血液样本不是本来就在他手里吗?”
“可是后来他给我了。记得吗?我拿给你看过的呢。”
“你是说?”
谜笑着推了推眼镜框:“本来我是不准备还给他的,不过刚才他特意把样本从我手里要走了。当着面,我们又在他的地盘上,我实在是没办法。”
“他大爷的!”米粒气得直跺脚,随后又喷了谜一脸的唾沫,“该死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谜已经签订卖身契约,现在算是自己人。血液样本在谜手上,等于在米粒自己手上一样。而斯加特拿走了样本,那就意味着风险。斯加特可不保证这份样本不会流落到其他人或研究机构的手中。
虽然米粒本也以为血液样本一直在斯加特手中,而无可奈何。但是一旦得知本来可以消弭风险的,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跟谜签下卖身契约的时候,就该把血液样本拿回来,消灭掉,然后能tmd地跑多远就tmd地跑多远。
谜睁大眼,从镜片背后射出好奇的神光:“您为什么骂他大爷呢?”
米粒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我骂他大爷,是他自己硬要我叫他tmd的大爷。”
因为对于连续多年的“老二”之名耿耿于怀,斯加特要求米粒称呼他“斯加特大爷”。称呼他为老大已经不能满足斯加特想要超越嚯嚯嚯的野心,大爷怎么也比老大要得瑟!斯加特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不用再低眉顺眼地叫“主人”,但是每次一叫“大爷”,米粒就觉得自己像古装剧里腰间搭着毛巾、头上带着方巾、准备开口问“打尖还是住店”的店小二。不过店小二总比小奴才好。
这该死的大爷。
“其实我们可以考虑把样本偷回来哟。”谜笑眯眯地建议。
偷?米粒眼睛霎时雪亮。www.yawen8.com偷好啊,神不知鬼不觉,斯加特就算发现了,拿不出证据,只要自己和谜死不认账,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对,那瓶血本来就是自己的,怎么叫偷呢?
米粒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明白吗?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乃是不会做那些宵小之徒的。”
“是,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米粒转过头来,眼神阴森森的:“我怎么知道吩咐什么。你说得出口,肯定有打算。别藏着掖着的,快点儿把计划抖搂出来,我们该偷——不是,我们该怎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啊,既然米粒小姐这么信任在下,那么我就献上一点儿浅薄的建议吧!”谜还是一如既往地抒情加话痨,“我认为目标最有可能放在三个地点。第一,斯加特身边;第二,斯加特最重要的活动地书房;第三,某个未知的秘密仓库。鉴于第三个地点暂时没什么线索,我建议先从前两个地点查起。”
有了行动方向,那就好办了。
米粒摩拳擦掌:“你去第一个地点,我调查第二个。”
“不不不。”谜整个人摇得像不倒翁,“斯加特的书房有很多机关,您恐怕根本无从下手。再说,我也没有借口可以靠近他身边,倒是米粒小姐现在名义上是他的奴隶,要贴身照顾他也说得过去。”
“不行,我还不想被他一枪嘣掉脑袋。”要知道,斯加特在夜场可是以厌恶被女人碰到身子而出名的啊!
“那么,退而求其次,我们可以先调查他的卧室。”谜提出替补方案。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小洋房三楼有两间房,最里面的就是斯加特的卧室。
趁着斯加特不在秘密基地,忏悔和罪恶也没有盯着,米粒蹑手蹑脚的上到三楼,轻轻把外面房间的把手一拧,房门无声地打开了。米粒大喜,赶紧闪身躲进去。
房间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一丝光也不透。米粒隐约看到一些家具的轮廓,因为害怕惊动两个哑巴,米粒没敢拉开窗帘,而是耐心地等待眼睛适应黑暗,然后才脱掉鞋,偷偷摸摸地开始东摸摸西找找。
房间里具备单身汉住所的典型特征,一个字:乱!
空间很大,却塞得很满。除了摆放大床和衣柜的睡眠区之外,甚至还有摆放沙发、小圆桌、酒柜的休闲区以及摆放书桌、转椅、小书柜的学习区——米粒从没见过什么人把卧室布置得如此混杂。
而且,这三个区的东西完全混乱。衣服裤子散放在小圆桌上,书桌下面歪倒着一双臭筒靴,袜子挂在沙发背,从书桌上到地上四处散落着纸张和书本,至于床上,那团拱起的被子想必是从来不会整理的。
这大大增加了米粒的工作量和工作难度。
忏悔和罪恶两个傻大个难道是摆设吗?
米粒一边悲愤地怨念,一边认命地开始调查行动。
首先是离自己最近的学习区。米粒慢慢地摸索过去。因为对房间格局不熟,她一脚踢在小书柜花枝招展的柜脚上,痛得她“哎哟”一声跳起来,然后“呲呲呲”地拼命吸气,同时庆幸道:“还好,还好,他大爷的不在。”
不幸的是,斯加特还留在秘密基地,而且此刻正在床上。
他跟嚯嚯嚯远程讨论作战方案,熬了一夜,现下才刚刚回来。因为实在太困,所以没有去大厅用餐(因为餐厅被嚯嚯嚯毁掉,所以暂时将大厅改作餐厅,反正平时也不需要接待什么客人),以至于米粒习惯性地认为他离开了秘密基地。
刚刚才要睡着,米粒就摸进来。
斯加特在第一时间醒来,不过他呆在裹紧的被子里,没有动弹。他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奴隶到底要干些什么。是军事秘密吗?得知他斯加特是慕钦申奇家族的第二人之后,这个小间谍终于行动了?
不过,他可从没看过这么笨的小贼。没有弄清他的行踪就算了,居然还笨手笨脚撞到自己的脚。搜起东西来毫无经验,大肆翻翻找找,甚至随手把看过的东西丢啊扔啊的,弄得乌烟瘴气,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暴露自己做过窃贼的行径,而且留下很多的指纹证据吗?
米粒这一番调查搞得自己腰酸背痛。
什么人啊,好好的房间里放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东一个西一个全无秩序可言。她感觉自己完全是在翻找垃圾堆了。而且她很怀疑,斯加特这个大爷真的能在需要的时候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从堆成一堆的衣柜中抬起头来,米粒觉得头有些小晕。她退了一步,想回到休闲区的沙发上坐一坐,结果却一脚踩到一只空酒瓶上,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就连猫在被窝里准备不动声色的斯加特都被雷得外焦里嫩。做贼的如果都有这么笨,那岂不是早就天下无贼了。
“哎哟哎哟”叫唤连天的米粒揉着屁股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庆幸地自言自语:“还好哑巴门神没听见。继续继续,哼,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卯足了劲,米粒又开始干活。
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斯加特忍不住想:她不会以为忏悔和罪恶两个哑巴的耳朵是聋的或者快要聋掉吧?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房间,两个人早就冲进来把可笑的小奴隶给收拾了。
米粒累得一身臭汗,却一无所获。
她有些气馁,顺便往床上那团蓬蓬松松的被窝里一躺,准备歇息歇息,再继续干活。哪知背脊上却被一溜硬物给梗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硬物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身下一空,眼前一花,激烈而贲张的雄性气息便喷涌到脸上。
下意识地,慌张的米粒喊出了一句令斯加特超级呕血加无语的呼救:“强奸啊——”
小奴隶得有多自恋,才每次都以为别人会强奸她。斯加特脸都黑了,笑容也特别僵硬:“亲爱的小奴隶,好像这是我的房间吧?”
米粒深深吸了口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种情况,说什么好呢?憋了两秒钟,她急中生智说出一句老套的搭讪:“斯加特大爷,好巧哦,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嗯,嗯,话说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此时,斯加特结结实实压在米粒身上,两人紧紧贴身,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身材曲线。关键的关键,斯加特身上光溜溜的,米粒甚至能够感觉到斯加特腹部隆起的八块腹肌以及那根很吓人的、**的大杀器。
米粒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擦枪走火,就把自己葬送到这个强盗头子手上了。
斯加特冷哼一声,非常不悦地起身,然后一手把米粒提到自己面前:“别跟老子装青涩,老实交待,你摸进我的屋子里想找什么?”
米粒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想着自己被斯加特捏着的把柄,哪里有心思回答。
斯加特手上加力,钳制得米粒吱一声叫痛:“快说,是不是想找我慕钦申奇家的军事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