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只绕了一圈,便打消了,白子墨虽然智商和情商都不在线,但为人大方,而且很讲义气,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八★一★w ww.
加上他是南先生的学生,虽然不是关门弟子,但他在南先生面前很得脸,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而且白城偏僻,他虽然是白城的少主,但白城一直与世无争,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么说来,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只不过是误伤了白子墨?
就在这时,两旁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漫天的喊杀声:“杀啊,把这些狗娘养的统统都宰了!”
“没错,为我们的亲人报仇!杀啊!”
我震惊地掀开车窗的一角,朝外看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好多好多的村民。
他们穿得很简单,但每一个村民的头上都绑着一条白丝带,上面用血写着一个“杀”字。
他们拿着锄头、榔头、铁耙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还有不少围着围裙,戴着袖套的妇女拿着菜刀跟在男人身后往前跑。
村民们来势汹汹,而且人数众多,没多久,他们就将我们的队伍团团围住了。
三皇叔早一步飞到了我的马车前,他站在马车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暴乱的村民,高声道:“谁敢动!”
他这三个字是融入了不少的内力,冰冷的声线贯穿人的耳膜,不少人难受得捂住了耳朵。
三皇叔一身月牙色的锦袍矗立在马车上,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峰,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他身上散出来的寒冰之气,震慑住了村民。
村民们全都仰着头看着他,他一挥袖子,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让人忍不住脚下一软,想要跪伏在他的面前。
三皇叔看向众人,村民们看着他,大气不敢喘,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山里人,哪里见过这样倾城倾世的男子,全都傻愣在了当场。
二十九站在马车旁边,他高声问道:“各位乡亲们,你们为何要拦住我们的马车?我们自问,并不认识你们,也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
立即有一个妇女打断了他的话:“左家庄那一百多口人不就是你们杀的吗?你们难道还想抵赖?”
“左家庄?”三皇叔看向二十九。
二十九连忙道:“被老怪物们抓走做人偶的村民,就是左家庄的,不过我们已经给他们做了解药,没道理还会死啊!”
这一点是二十九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他问道:“人命关天的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
妇女被二十九的话问得哑然,她举着菜刀说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肯定错不了!况且你们身上有刀有枪,还会武功,还有那么多马,杀了人就跑,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吗?”
二十九被这妇女毫无逻辑的话给搞得莫名其妙:“这位大姐,不是有刀有枪,还有马就一定会杀人的,你这样讲分明是强词夺理嘛!”
妇女见二十九敢跟自己顶嘴,直接将菜刀扔向了二十九:“好你个兔崽子,还敢说话!你们分明是杀了人就跑,我们都知道!”
二十九只是轻轻一甩马鞭就将菜刀勾住了,他单手捏着菜刀,左右看着,这还是把未开封的菜刀,这件事似乎有古怪!
二十九将菜刀放在一旁,继续好言好语地说道:“大姐,你说话就得讲证据,不然你这样冤枉我们,我们只能认为你是在故意找茬,将你押送官府报官了!”
一提到报官,所有村民都冷了脸,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叫嚣了起来:“有本事你就去报官啊,我们都是证人,能证明就是你们杀了左家庄的人!”
他们一亮武器,黑影也不客气,“噌”地一下拔出宝剑,齐刷刷地站在了队伍两旁。
红影也毫不示弱,直接跃起身子,脚尖点在马鞍上,观察着四周的场景,配合黑影的行动,同时提防暗处射来的冷箭。
黑影和红影都是专业的杀手,他们一旦拔剑,身上就会散出无可抵挡的杀意,而且脸上也全是结冰般的神情,十分可怖。
村民们到底是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架势,他们嘴里喊着杀,手上也举着武器,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冲上来和黑影搏斗。
毫无疑问,没有章法的村民根本打不过训练有素的黑影和红影,所以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这时,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转头看去,一只细小的箭正破空而来,打算从飘起的车帘中穿过,直接射到我身上。
我吓得连忙抱住被子,同时弯下身子,想要躲过这一箭。
“噹——”
箭还没有碰到马车,三皇叔已经先一步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截下了这一只细箭。
细箭在三皇叔的剑尖上飞地旋转着,三皇叔猛地一动,那只细箭又朝着来时的途径飞冲而去。
只听“噗嗤”一声,细箭穿透了那人的脖颈,同时直接将那人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这一幕太过震撼,所有的村民都被吓呆了,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处,有人叫了一声:“是大当家!”
这一下,村民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全都害怕地看着三皇叔。
三皇叔“砰”地一下将软剑掷在地上,剑擦着一位年轻的村民的裤腿,只听“咔赤”一声,他的半个裤腿被钉在地上。
那位年轻的村民被吓得屁滚尿流,他腿软地倒在地上,同时拼命地蹬着腿往后爬,人群也跟着往后挪。
“还有谁想来试试?”三皇叔的声音异常冰冷,就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得人不住地哆嗦。
村民们哑口无声,全都木纳地站在道路的两旁,我细细地打量起他们来。
他们很多人的身上都绑着树枝和树叶,脚上穿的鞋子虽然破旧,可是胜在轻巧,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声音。
他们中多以年轻人为主,不少年轻人的胳膊上和腿上有着刀疤,他们虽然看着像村民,不过我总觉得他们更像打家劫舍的土匪。
我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他们,和气地说道:“各位乡亲,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确从左家庄路过,但没有杀害里面的村民。我们现在要赶着去前面的镇子上投宿,大家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见他们只垂涎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道:“实不相瞒,我是去前面找我走散的妹妹,特别着急,大家要是愿意帮我的话,我一定会重谢大家的!”
说着,我满脸诚意地将头上的金簪子全都拔了下来,双手捧着:“只要你们同意放我们过去,这些簪子就送给你们了,我后面的马车里还有一箱银子,也愿意给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们过去!我要是去晚了,我那妹子很可能会让人贩子卖到窑子里去啊……”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淳朴的村民,我这番谎话应该是可以引起他们的同情心的,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同情,反而更多的是贪婪。
一个年轻人稍微往前走了两步,更加靠近我的马车,他的两只眼睛一直牢牢地盯在我的脸上,眼中流露出垂涎和占有的龌龊目光:“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摆平我们,我们这些里头,有不少人的家都在左家庄,现在你们杀了我们的亲人,却只出区区一箱银子,就连办个像样的丧事都不成,你们这么做像话吗?”
立即就有其他的村民附和着他的话说道:“没错,你们刚刚还杀了我们一个人,必须把你们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
“还有,把你们队伍里的女人统统留下,否则你们别想从这儿过去!”
果然是土匪!
这些人竟然敢打劫我们,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