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为何如此心不在焉?”焦如之在即墨子泽的怀中坐正了身子,自顾自的提起筷子加了菜送进了嘴里,她向来如此若即若离,我行我素,也正因为她如此,才让即墨子泽喜欢得不得了,她不会奉承即墨子泽,就正是即墨子泽最喜欢她的地方。
“我刚才看到了伊西多国的使者达奚泰海呢。”即墨子泽轻声说道,“都好几天了,居然还不回国……”
“伊西多国的使者?”焦如之放下了筷子,也凑到了窗户边上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那奇装异服的人了,“就是那个在宫宴里说三妹是贼人的那个可恶的使者吗?皇上不是说要他马上离开都城吗?居然还在这里招摇!”
“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有些眼熟,好像是……燕国皇子的侍从。”即墨子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燕国和伊西多国向来素无交集,但是却在我都城里光明正大的站在街上聊得那么高兴,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
“燕国是个大国,不过离我们庆国甚远,所以才会两国交好,但是就算是我也听爹爹说起过,燕国国君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焦如之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碟子,抬手就要从窗户上往外面砸去,可是却被即墨子泽眼明手快的阻止了。
“你要干什么?”即墨子泽拿过了焦如之手里的碟子,心里庆幸自己把她拦下来了,否则这一碟子下去不打草惊蛇才奇怪啊。
“我看他们不顺眼,用碟子砸他们啊。”焦如之不满的嚷嚷。
即墨子泽无奈苦笑,伸手将她挽入了怀里:“不气,不气,既然看到他们在这里一起逛街了,我自然是会派人留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对了,我们来聊一些快乐的事情,比如说……提亲。”
焦如之的小脸一红,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脸去:“提什么亲……”
突然酒楼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莫玉云领着好些家丁和丫鬟冲了进来,她用手指着焦如之就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打这个狐狸精,狠狠地打!”
家丁们大多数不认识高高在上的泽亲王即墨子泽,于是提着手里的木棍子就一拥而上。即墨子泽也是第一次被人抓奸,毕竟过去他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更不会与哪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冷落其他的红颜,但是直到他遇上了焦如之以后就像是着魔了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和过去所有的女人断绝了来往,甚至还冷言冷语的拒绝了莫玉云,但是这个莫玉云却不是省油的灯,竟然会带着家丁丫鬟来对付焦如之!
“放肆!”即墨子泽一拍桌子,眼神凌厉,顿时霸气侧漏,让那些家丁们全部不敢靠近,他将焦如之护在了身后,“莫玉云,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你曾对云儿山盟海誓的,但是自从这个狐狸精出现了,你就不再理会云儿了,这个狐狸精迷了王爷你的心神,云儿这就要让她现出原形!”莫玉云的性子泼辣,此时此刻更是没有一个千金小姐的礼数,她抢过了身边一个家丁手里的木棍子就往焦如之那边丢了过去。
即墨子泽抬手将那木棍挡了下来,可是莫玉云却又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但是却又让即墨子泽给挡了下来,于是她更是泼辣的一揭台布,餐台上所有的东西都往着即墨子泽和焦如之飞了过去!
莫玉云将台布给揭了,饭桌上的东西都往即墨子泽和焦如之的身上拨了过去,饭桌上有着热汤,即墨子泽生怕热汤会溅到焦如之的身上,于是本能的将她往身后推了一把,焦如之没有站稳脚步,身子顿时撞上了一旁的茶几,茶几的菱角正好撞到了她的腹部,一阵痛感让她轻呼了一声跌倒在地。
“你还护着她,你还护着她!”莫玉云看到即墨子泽一直护着焦如之,更是气不过,在她记忆之中焦如之也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所以现在的焦如之那么娇弱的模样让她气不打从一出来,所以此时此刻更是扯着即墨子泽的袖子不放。
即墨子泽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一记手刃敲上了莫玉云的脖子,然后将晕倒的她推到了莫玉云那些丫鬟的怀里去:“带着你家小姐赶紧走,别再这里丢人现眼,若她还来烦本王,本王定不会轻易放过莫家!”
没有了莫玉云冲锋陷阵,莫家的家丁和丫鬟什么也不敢说,连忙拖着莫玉云出了房间。
酒楼本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莫玉云这样一闹,便让雅间外围了许多人,即墨子泽也算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折腾,脸色非常不好看,他一回过身来看到了焦如之还坐在地上,他连忙过来想要扶起她,却被她伸手按住了。
“别……别碰我……”焦如之脸色苍白,捂着腹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即墨子泽微微皱眉,顿时发现焦如之淡绿色的裙摆上染上了一抹嫣红,他的心猛地一颤,不顾焦如之的抗拒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也顾不上四周的人那诧异和看好戏的眼光,迅速的跃出了酒楼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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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雨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黑乎乎的,她本能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黑暗之中自己的手还是有轮廓的,于是便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自己遇到什么意外失去自己这双火眼金睛啊,不过下一刻她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吵,那些人还在沿山搜寻我们。”即墨翰飞松开了焦雨甄,轻声说话,“不过这里很安全,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焦雨甄隐隐记起了自己很倒霉的被卷入了新月阁与某某江湖势力的纠纷之中,还被即墨翰飞搂着一起跳进了悬崖,更重要的是——“玉佛呢?”
“我们一起跳进了悬崖,在这悬崖半腰的地方有一个秘密的岩洞,是我之前就已经准备的藏身秘出,那些人以为我目不能视,跳崖之后肯定必死无疑,所以现在外面还有隐隐能听到他们搜寻我们尸体的声音,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压根就悬崖的半腰处。至于玉佛,它在你的手边。”即墨翰飞很冷静,不过是寻常的追杀罢了,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说话之间更是没有一丝此时此刻逃亡落魄的感觉。
焦雨甄用手摸了摸身旁的地面,竟有一个尖锐的物体刺得她的手指生痛,然后再仔细的摸了一下,她的身子便猛地一颤:“玉佛……我的玉佛……”
“是我的玉佛。”即墨翰飞纠正道。
焦雨甄愤恨的瞪了一眼身旁的人影,不过这洞穴之中黑乎乎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也只能干瞪,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摸索着玉佛,玉佛的头部已经不见了,只有下半身,然而那本是藏在玉佛之中的要是已经露出了一半来。
焦雨甄心痛的拿起了玉佛仅存的一半,摸了摸缺口:“真可惜啊,居然摔坏了,这里那么黑,上面那部分都不知道怎么样了,留着下面这部分也是可惜。”说着,焦雨甄便用力将那钥匙给拔了出来,顺应着她的动作,剩余的半截玉佛应声而碎。
听到了玉佛碎裂的声音,即墨翰飞敏锐的捕捉到了焦雨甄的动作,他伸出手去,无比迅速的拿过了焦雨甄手里的那钥匙:“玉佛虽然珍贵,但是那样的东西其实我有很多,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钥匙才是这玉佛最珍贵的地方。”
“你暴殄天物,这玉佛的质地那么特殊,自然是上好的极品,你明知道我抱着这个玉佛,就别带我跳崖,就算要跳崖,你也得护住我的心肝宝贝儿啊。现在摔坏了,你说要怎么赔给我?”
“赔你?”即墨翰飞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玉佛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没有把它抱好摔坏了,这还敢和我说让我赔给你?若是要赔偿,也得是你赔我。”
焦雨甄没有反驳即墨翰飞,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于是焦雨甄只可以冷哼了一声,然后金光在眸子里流转,这本是黑乎乎的洞穴一瞬间就全部清晰了起来,这洞穴不算大,但是却能轻松容纳两个人,然而玉佛的上半截她在洞穴角落处看到了,应该是她落在这洞穴的时候因为晕倒的关系没有抱稳这玉佛,然而即墨翰飞又是看不见东西的,自然看不到玉佛在她的怀里摔下来的,所以这玉佛就被她给摔碎了,真的是看着就让她肉痛不已,毕竟这玉佛不仅里面有神秘的钥匙,也不仅这玉佛的玉质上好,雕工精美,最重要的是这玉佛里藏有钥匙的工艺,若是可以得到这个工艺,自然是再多的钱都比不过的。
发现焦雨甄没有再说话,即墨翰飞便背靠在了洞穴的石壁上,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
焦雨甄的视线最后还是回到了即墨翰飞的身上,虽然说这个男人是失明的残疾人,但是从外表上是完全无法分辨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他睡觉的模样真的好漂亮啊,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了寻常的那种锐气,白衣沾了尘土,也没有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其实现在的他看上去更真实,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没有戴面具的话……
焦雨甄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指尖即将触上即墨翰飞的面具,就在那么一瞬间,寂寞寒飞猛睁开了眼睛,并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是啊……她要干什么?
焦雨甄连忙要收回手,可是即墨翰飞却抓着她抓得紧:“放、放开我……”
“卿宝姑娘,你这可是在轻薄于我?”
焦雨甄也不是脸皮薄的人,想当初日本的浅草歌舞伎町之类的地方也是去见识过的,想到了即墨翰飞其实是一个喜欢假装自己很有经验的毛头小子,于是便玩心大喜,顺势偎依到了即墨翰飞的怀里去:“韩月公子此言差矣,现在这里孤男寡女的,你拉着我的手,怎么看也是你轻薄于我才对。”
“我目不能视,怎么可能看出是我在轻薄于你?”即墨翰飞已经试过一次,明白焦雨甄是那种只会说不会做出来的人,所以他也大方搂住了焦雨甄的纤腰,可是佳人入怀,却让他眉头一皱,因为怀里的人儿似乎有些瘦小,于是他便回想起自己过去得到的焦雨甄的消息,这个焦太傅府上的三小姐,一出生生母就去世了,完全就是爹不疼,祖母不爱的庶女,还常被大娘和长姐欺负,过的日子和下人也相差不远,虽然已经十四芳华,但是对比起一般同龄的千金小姐肯定是更为瘦弱的,但是虽然感觉上身高到没有特别矮,但是这身材倒真没有什么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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