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好几天,风平浪静,没有异常。但是张啸一点也不敢怠慢,与江云燕几乎是形影不离。即使有时稍稍离开一下,他也是心想着这边,眼瞟着这边,那真是名副其实的贴身保镖。
保安队长赵龙,听从张啸的指示,每天都仔细地查看监控。他发现有一辆灰色的帕萨特,昨天在宾馆的大门口停过,今天又在大门的附近出现过,就立即报告给了张啸。
张啸过来仔细地调看了两遍,觉得这辆车确实有点可疑。便告诉赵龙,如果这辆帕萨特再出现在大门口,立刻通知他。
晚上在宾馆餐厅里吃完饭,张啸和江云燕下班走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张啸开车走到半路时,感觉有一辆车好像在跟着他们。因为这几天张啸每次开车,他都特别地留意着,是否有车辆跟踪。所以,有一点点的跟踪迹象,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张啸密切地注视着后视镜,又开了一会儿,张啸觉得这辆车的嫌疑很大,他没有往家走,突然一拐,略加速。
江云燕发现不对劲,喊道:“哎,往哪儿开呀?你蒙啦!”
张啸示意她别说话,江云燕这才从张啸的眼神里,感觉到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辆车果然又跟了上来,灰色帕萨特?张啸立刻想起了,今天在监控上发现的那辆可疑车。应该是同一辆车吧,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问题车。
该来的,终于来了,张啸的心里有些兴奋。他又突然地减速,想把那辆车给让过去,然后再反过来跟着它。
大概是那辆车发觉不对头,它突然一个调头就开跑了。等张啸调转过车头来,由于车多天黑,那辆车灰色帕萨特已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里,江云燕紧张地问张啸,刚才是怎么回事。张啸说有在人跟踪我们,具体是谁,是什么目的还不清楚。然后告诉江云燕,这两天要小心一点。
临睡觉时,张啸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上,将窗户也都检查了一遍,因为这里是高层楼,应该不会有问题。为了不给江云燕制造紧张空气,所有这些他都是悄悄地进行的。最后对江云燕说:“燕姐,你放心睡吧,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这一晚,张啸是把自己的房门敞开着睡的觉。
早起上班时,张啸先将车子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与江云燕一起开车来到宾馆。一到宾馆,他立即又调出监控录像,仔细查看昨天发现的那辆帕萨特。幸运的是,他在监控上辨认出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码。
记下车牌号码后,张啸立即就给警官凌丽打了电话:“美女警官,你好,我是张啸。”
“张啸啊,你小子还记得我呀。什么事,说。”凌丽还是干练的作风。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是这样,有个汽车牌号,帮忙查一查,你记一下。”张啸也没有跟她太多斗嘴。
记下了车牌号,凌丽说:“别说好听的,有事了才知道找我,你查它干嘛?”
“先查一下吧,有急用,回头再跟你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找你,咱们聚一聚。”张啸觉得还欠人家凌丽的人情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凌丽打回了电话,令张啸大吃一惊的是,凌丽告诉他,这辆帕萨特的所属单位,是万华珠宝行。
吃惊之余,张啸这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万华珠宝行的经理,林嘉豪。联想到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吃饭时,林嘉豪看江云燕所流露出的,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以及他当时心神不定的样子,张啸断定,林嘉豪那个时候就已经心有预谋了。
不过,张啸又思索回来,江云燕不是林嘉豪找到的么?他没有理由要刺杀江云燕啊?那一定是他受到了别人的指使。谁的指使?他的上级?他的上级就是同江公司。听江晓月说,同江公司现在由程香兰和一个副总经理在管理。
张啸越分析越明白了,这次针对江云燕的刺杀阴谋,最终的幕后策划人,极有可能就是江晓月的妈妈,程香兰。而且仔细想一想,张啸认为,程香兰还是具有一定的刺杀动机的。
张啸小的时候见过程香兰,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程香兰阿姨给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但是人心隔肚皮呀,何况又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人是会改变的。
第二天下午,江晓月又来了。
这几天在珠宝行,江晓月都无聊透了。虽然李子辉带她出去玩了两回,但是游玩这种事情,必须得跟自己喜欢的人同行才有乐趣。比如云燕姐呀,张啸呀。和李子辉之流一起出去,再好的风景也没用,江晓月也感到无趣。
妈妈程香兰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尽快返回东南亚。江晓月没听,说这边气候好,风景美,很好玩,要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程香兰又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她回去的理由,只能是责怪她几声不听话,也没有别的办法。
江晓月给爸爸也打过电话,却是陪同人员接的,说爸爸在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但目前还不能接电话。
江晓月还是心系着云燕宾馆,惦记着她的云燕姐,当然还有张啸。虽然那天有点没面子走了,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是忍不住又想要来。何况云燕姐打过两次电话,说想她了,让她过来。
多日不见,江晓月一进经理室,张啸首先主动上前示好说:“晓月,你可来了,云燕姐天天念叨你,都想坏你啦!”
江晓月一见到张啸,心里就会产生一股莫名激动,根本就恨不起来他。就瞥了张啸一眼说:“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切!当着江云燕的面,就问得这么直接,胆子越来越肥啦。既然如此,谁怕谁呀?张啸当即说道:“我当然也想你呀,燕姐都看出来了,准备要叫我妹夫呢。我现在不知道是让你叫我姐夫好啊?还是让燕姐叫我妹夫好,都愁死我了。”
听到张啸这样说,江晓月一时还没词儿应对了,她有些尴尬地走到了江云燕的身边。江云燕笑眯眯地拉过江晓月,然后对张啸说:“你别臭美啦,以为谁都想嫁给你呀?告诉你,想娶我们姐俩的人有的是。”
张啸嘿嘿一笑,冲她们做了个鬼脸,开门出去了。来到宾馆大厅,张啸注意观察着进进出出的宾客。
这两天表面上看张啸,和往常一样,随随便便,放荡不羁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头脑中,有一根弦是时刻紧绷着的。他知道自己在明处,杀手在暗处,人家看得见你,而你却看不见人家。所以只有时时小心,刻刻提放,绝来不得半点大意。
张啸不光告诉赵龙要多留神,看有无可疑人员出现,他自己也是经常注意观察。此时,他在宾馆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大约有五十岁左右。这个人好像上午他就见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吸烟,现在又是在那里吸着烟,张啸就多看了他几眼。
赶上了这位男子也抬头看张啸,两个人的目光就碰了一下,这人便转过脸去,继续接着吸烟。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张啸在他的面目表情上,却捕捉到了一丝的不正常。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张啸就去叫来赵龙,想让他多注意这位络腮胡子。
等张啸领着赵龙又来到大厅时,那位络腮胡子却已经离开了。张啸就将那位的外貌特征给赵龙描述了一下,让他多加注意。
回到经理室,见江云燕她们姐俩,坐在一起亲热地说着话,张啸就削了两个大苹果给她们吃。看到张啸自己拿起一个苹果都是带皮吃,这姐俩呵呵地笑着向张啸致以了谢意。
自从江晓月来到江水,江云燕得知了父亲的讯息后,她有了很大的变化。眼睛里少去了些许忧郁,神色也比以前丰富得多了。目睹着江云燕的这些变化,张啸就不难想象得出,这父亲在江云燕心中的重要性。因此,张啸有时也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果自己的父母一直都还活着,那么自己的人生,肯定就是另外一种轨迹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其实张啸后来对于自己父母的死因,是一直心存疑问的。记得当时是江一峰告诉他,说他的父母意外出车祸死亡了。由于那时自己的年纪小,对父母的感情又不太深,而且任天海是急匆匆地就将他给领走了,所以他都没来得及悲痛伤心。但是现在想想,怎么没有葬礼呀?怎么没有让我见见父母的遗容啊?张啸想,如果将来能见到江伯伯,一定要把这些问题弄弄清楚。
感觉屋子里有些闷得慌,江云燕想出去转转,她就征求张啸的意见。因为张啸这两天不让她随意乱走动,想要去哪儿必须先和他打招呼,得经他同意。江晓月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心里有些纳闷儿:感觉云燕姐的行动自由在受限制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赵龙与一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好像是说要找经理。张啸打开房门便一个人先出去了,他一看,与赵龙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络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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