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1)

岩洞内安静异常,岩石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静谧中天悄悄地亮了。一绺刺目的晨光从头顶投下。

洞中唯一的一株不知谁种下的兰花,沾染了露水,沐浴在光线中。

王文秀带着顾发,何媤琪来到这与大家会合。

他们在天坑的顶端架设索降工具,在废弃升降井中,顺着绳索降下。

王文秀拿起干粮,吃了几口,说:“他们很快就要搜到这里,我们必须行动了。”

“都怪你。让你快走,你却绕来绕去。”

何媤琪忍不住,又开始骂王文秀。

“那你不会自己走么?”王文秀反问。

“哼,难道我想跟你一块么?那时候场面混乱,谁有机会选择上哪辆车?”

他们又吵了起来。

顾发说:“你们现在都平安了么?留点力气,以后再吵。”

何媤琪说:“不许在这里抽烟!”

王文秀不理何媤琪,转身叼着烟走远。

王文秀来到大家面前,告诉大家,他在赶来会合的时候,半路上遭到了太岁手下霸刀郑镬的阻击,黑太保的人马也赶来了,还带上了矿山的帮会人员。

大家听了,十分惊讶。

此时,铁山堂被毁,红叶堂又失去了地盘。而王文秀等人的堂口,早已濒临解散,帮众早已四海为家了。三个兄弟堂口都遭了灾,大家都陷入了最艰难的处境中。

杨东义在石台上召集所有人。

三个堂口的人,站在一起。

洪可馨站上点将台,朗声说:“现在,是我们处在最危险的时候。我让人查过了,枫叶山庄起火的第二天,公司的资产已经被不明身份的内奸掏空了。换言之,我们已经一无所有。虽然大家不是来自同一堂口,过去也有恩怨,但是,我们三个堂口的人,必须同心协力,才能打败对手。”

大家本不希望在一起并肩战斗。可是,形势所迫,虽然互有芥蒂,但不得不将就连手了。

何媤琪证明了她的话,但由于闭路摄像机被毁,暂时不知道是谁干的。

何媤琪看着王文秀,说:“哼,你不是瞧不起我们,不会跟我们合作么?”王文秀摇头。“不,我当然不会与你们合作。我们先说好,各自轮番上阵,不同时出手。这样,就不会担心身边的人不可靠。”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放哨的人回来了,说对手已经进入巷道。

大家匆忙在程雪如的带领下,顺着地下巷道,走向龙穴迷宫的下一个地下洞厅。

洪可馨断后,炸掉通道。

其余的人穿过一连串路口,抵达了一个深井下的洞厅。

大家等候许久。

周喜儿终于通过秘密巷道进来了。

她见外人在场,立刻厉声责备洪可馨把外人带进去。

此时对手在加紧搜寻,情况危急,她却对外界的危险不甚关心,反而责备起自己人来。

我举起□□,指着她,质问她为什么要拿苗云英当人质,斥责她害死苗云英。

她的手下也用枪指着我。

周喜儿叹气,说声抱歉,然后反问:“那得问你啊?结婚当日,你丢下她独自在山下游荡,要不是我救走她,带她来找你。她早就被对手结果了。你不谢谢我,还好意思怪我?”

“你要怪我,我也没办法。人是我请去的,没错。——可是,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场。是你没有保护好她。”

洪可馨让大家放下枪,说:“大敌当前,这件事慢慢再说。”

王文秀说:“她是头头,她爱放我们进来,你管不着。”

周喜儿冷笑一声,说:“说的没错。她实力强了,不需要听我的了。”转身进入地下巷道,去矿井内的密室了。

她此行还带来两个太子的人马,高赐与红玥,及另一男子。

众人跟她一同进入密室。

我认出另一男子就是当日袭击我和石小芹的胡申,但他却没注意站在阴影下的我。

王文秀在角落中私下把光碟交给洪可馨。

洪可馨向旁走去,经过我身旁。我看到洪可馨,和她眼神交汇,立刻转过头。

我们两人不知为什么,开始冷战,互相不说话。

巷道内传来一点火光,大家匆忙戒备,待对方来近了,才看到是周喜儿回来了。

周喜儿吩咐手下杀我和王文秀。

何媤琪,李卫,举起枪包围了我。

胡申,高赐堵住退路。

我依然没有从苗云英的事中解脱,昂起头,说:“既然你要对付我,开枪吧,动手吧。”

洪可馨拦住他们。

周喜儿斥责她:“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他背叛大伙?背叛红叶堂?难道你真的可以与他一起死?这儿是堂口的秘密要地,外人是不许进来的。难道,你真的要和他们分享地图?他的师妹毁掉山庄,难道不需要负责么?我怀疑,他和陈强与那些奸细是一伙的。”

洪可馨神色冷漠。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动他。他是铁山堂的龙头,动了他,将来他们的人追究起来,我们无法在江湖立足。”

周喜儿看她意志坚定,不肯退让,望着我,终于松开了紧蹙的眉头,淡淡的说:“哼,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大家还是暂时不要斗,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杨东义缓步走过去。

“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与铁成无关。吕万叛变了,是他把对手带入庄园。——可惜,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庄园烧毁,身为副山主,无法帮上忙。惭愧。”

何媤琪说:“哼,凭你一句话。就要我相信?我认为,是他在推卸责任。”

杨东义不原意解释,转身走到一旁抽烟。

洪可馨说:“何媤琪。你怎么敢这样跟红旗大爷说话?”她转头向杨东义,向他致歉。

杨东义说:“算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别管了。”

王文秀也说:“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们凭什么说他是奸细?况且,那个赵禄被灭口了,这不正说明了对方心虚么?”

“我看,推卸责任的,是你身边的人。”王文秀调侃,吹口烟,说,“洪兄死后,整个庄园都是她的了,还有东兄的座位么?我许多年没去庄园,不知道,随便问问。”何媤琪听了,气得不说话,走到一旁。

七星寨的程老帮主也到了。

周喜儿和程老帮主,高赐,胡申等人在密室商议着。

程雪如当周喜儿与程老帮主商议要事时,站在门外把风。

我怕他们对洪可馨不利,悄悄从通风道潜入密室上的平台,前去偷听。

“你回去告诉胡寨主,只要他肯帮我,我不会亏待他。至于对付东将的事,除了我,恐怕没人能帮他了。你请他老人家放心。”

胡申说:“只要您能帮寨主打败东将,寨主会尽力帮你击垮黑岳。水月宫向来与我们作梗,又害死杜师祖的儿子,寨主恨之入骨。”

“这个自然。当年,若不是寨主帮忙,我早就被东将找到了。我不会忘记寨主的恩情。”

高赐说:“我们各取所需,只要联合起来,没有办不到的事。”

他们密谈着。

“现在山庄已经毁掉了,洪小姐该怎么处置?”

“我自有分寸。虽然她已经不是威胁我的地位的对手,可是,她毕竟还有号召力。而且,她的身世,是个谜。据说,和黄旗社有关。不可不防。”

胡申说:“没错,近来听闻黄旗社的白当家的妻子去世了,他们派了更多人马搜寻白小姐的下落。当日我们前脚刚离开鹊山码头,他们后脚就到了。现在,听说他们也抵达了七星寨附近。虽然他们做的是海上生意,但帮中好手不少,且许当家可不是好惹的。如果让他们找到白小姐,将对咱们极其不利。”

周喜儿沉吟片刻,“哼,我要让他们永远找不着她。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先拿到地图,一切都好办了。”

程老帮主说:“梦窟的事,该怎么处置?当初,您说只是借用一阵子。”

周喜儿说:“您放心,那东西是用来拉拢太子的,事成之后,我们干掉太子,拿他的人头去取圣物,自然就用不上它了。”

“这样最好,如果让别人知道这回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我悄悄离开通风道。

过来许久,他们才出来了。

李卫让大家安静下来,宣布周喜儿的决定:“洪可馨多次违犯帮规。鉴于目前形势,还有庄园被毁一事的原委未明,暂时取消洪可馨的一切帮内外职务。”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

我说:“你们不要因为我而为难洪小姐。”

“庄园的事,我说过,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杨东义叼着烟斗,走来了。

“哼。别人的忍让,不等于是对你的畏惧。周喜儿,劝你别太过。”杨东义素来不喜与人纷争,但也忍不住说话了。

李卫立刻讽刺说:“东兄。当年,谁不知道你跟月琦师妹关系最好。可惜,人家嫁给了别人。心里没有你。你还是好好当你的红旗大爷吧。”

“你?”杨东义气得说不出话,强忍怒火,走远了。

“难道保护师妹的孩子不是应该的么?更何况,她是洪先生指定的继承人。不似某些人,为了上位,攀着外人的腿。胳膊向外拐,吃里扒外。”王文秀暗地讽刺李卫。

李卫发怒了,举起枪,瞄准王文秀,怒喝:“你说谁?”

宋文茂则举起枪,瞄准李卫。

“这个么,很简单。谁急就是说谁。可惜,被人利用,还以为别人垂青自己。”

“我们的事,你管不着!”

一山不容二虎。之前在仓库就留下的权力之争冷漠,对这些权力之物丝毫不看重,放下了枪,走到一旁。

“我自愿暂时解除职务。大家不要吵了。”她大声说,心想,“现在外有狼,内有虎。公司的资产被转移,又失去了枫叶山庄。堂口已经名存实亡,仅剩个名号。如果不退让,堂口铁定覆灭。暂时把堂口权力交出,还能保证堂口存在。”

“你们要听周姐姐的,这是伯伯的吩咐。”

“庄园是我的疏忽,放入外人,以至被毁。不怪任何人。”洪可馨说着,走向一旁。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方才放下了枪。

洪可馨走到一旁,检查王文秀夺回的地图。

“吕万盗走了地图,一定交给了黑岳。我们必须赶紧解码。”

“那么说,公司着火,密室遭劫,盗走档案和资金,也是他干的。”何媤琪问。

周喜儿却说:“你知道是吕万干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故意利用他来整我?你是不是犯了勾结外人的门规?”吕万本是她在缺人手时,从公司挑选,引入红叶堂的,现在她反而推卸责任。

她忽然吩咐手下,挟持王文秀。

“对不住了,你把译码器藏哪儿了?”

王文秀冷笑。“谢谢你派人一路跟踪我。可惜,它被藏在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周喜儿发怒了,派人把他和我一起关入矿井的矿洞。

顾发举起枪,走了过来。

王文秀说:“师叔,别管她们。她们问不出什么来。”

顾发转身坐下,“我只是过来找布条擦枪。”

杨东义看惯了,不愿多说。

“对手拿走的,是没解密的。就算他们有本事用工具解密,最快也需要一个月。我们还是有优势。毕竟,拿译码器的人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找不到让他开口的方法。”她吩咐手下去准备刑讯逼供的工具。原来,这矿井内早就准备好了牢房,她干这些事不是头一回了。

洪可馨悄悄去附近的密室,私下取出一只小型手提电脑,放入光盘硬件,然后插入译码钥匙,开始破解加密数据。

当晚,大家轮流去山上望风。半夜,山上先是响了几枪,紧跟着暗号传来,然后被修复的矿井升降梯下来了。

大志中枪受伤,被下半夜去望风的宋文茂带回来。

宋文茂说:“对手已经包围这片山区。他们摸上山来。我刚才和他们交火了。”

大家听了,都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

周喜儿骂着,“哼,这些混帐东西。”

王文秀说:“既然这样,我们立刻冲出去。”

大家都立刻准备武器。

周喜儿却说:“别忙,也许是陷阱。”

她立刻派人去把升降井炸掉,然后吩咐李卫去给四周的矿井支架安装炸药,炸掉矿井,防止它落入对手手中,同时也断了大家的退路。周喜儿做事偏颇,既不给对方留台阶,也不给自己留后路。认为自己只要得到地图,找到黑岳的女儿,就赢定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

洪可馨去箱子内拿了药来,给大志治疗。

大志转过头,不敢看她,说:“不,不用了,一点小伤口。不必小姐动手。我自己来。”

洪可馨说:“你别动。”用绳子扎住他的手臂上方动脉,止住流血。然后用酒精清洗伤口。又请杨东义帮忙,用烧过的针,把伤口缝和。

“好了。”她放下工具。

大志咬牙说:“谢谢,谢谢小姐。”

洪可馨问:“你为什么这么拼命?”

大志低头,“我,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我是孤儿,华伯的恩,我没法报。从小保护小姐,就是我大志的命。”

“自己小心点,提防自己人。”洪可馨叮嘱他。

洪可馨找来众人,举起手中的译码器,“大家不要争执了。王文秀在海云企业仓库,就已经把译码器交给了我。”

众人匆忙聚拢。

“那张光盘译码出来的地图,根本不是地图,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她说着,举起打印出来的照片,交给大家依次传阅。

洪可馨不顾周喜儿反对,执意放了我与王文秀。

李卫看看周喜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喜儿嘴上不说,但内心愤愤不平。

李卫撺掇说:“这样下去,你的地位不保。我看,她是要趁机□□。”

周喜儿冷冷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这张几乎毫无用处的照片,大家都很丧气。本来以为找到地图,带上密码钥匙,就能出发去雪山,找到皓峰下的兀鹫崖了,不想现在连皓峰在哪儿也不知道。

王文秀一看照片,抱着头,望着巴掌大的夜空。

“就凭这张照片,译码后,和不译码,有区别么?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那也总比没照片的好!”何媤琪说。

王文秀气得跺脚,“老天。一个不知名的普通村子。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就算踏遍雪山,也不可能把照片上的地方找出来。周喜儿,是不是你信不过我,所以弄了这一出戏。这压根不是兀鹫崖,和兀鹫崖也没有关系。谁会把黄金藏在这样一个村子里?”

何媤琪责备说,“还不都是你,找到了废品。”

宋文茂说:“大家出生入死就找到这个废品。压根就没任何作用。我看,还不如直接找太岁,跟他拚了!”

周喜儿看了照片,要再试一次解码。这回,译出来的全是乱码,连原始资料也被清除掉了。她连连尝试,忽然看到手提电脑警示灯开始闪动报警,退开几步。电脑突然砰一声,冒出一阵黑烟。原来是计算机启动了自毁程序,连带光盘和译码钥匙,都炸掉了。

周喜儿吓了一跳,责备洪可馨:“你想暗算我?”

洪可馨说:“我不知道它会爆炸,我也没让你去碰它。”

“这地图有和没有毫无区别。就算我们有密码钥匙,找不到小村,那有什么用?”

王文秀想想,一拍脑袋。

“他手里有对手的一切。找到他,这样,我们才能反败为胜。”

大家都很惊讶。

“找真正的战神?他十几年,都没有出现了。——他是宗先生的挚友,除了宗夏,谁也没法找到他。可惜,宗先生失踪了。”顾发说。

何媤琪故意提高语调,“没错。真正的,战神。”

这是他们的秘密,我不便继续听,只好回避,朝远处走开。

王文秀听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应该是老战神!”

他点燃香烟,讽刺周喜儿:“我说,你猜不到我把译码器藏哪儿了,是吧?多谢你看得起我,准备用大刑伺候我。”

周喜儿叹气,转身走了。

洪可馨取出华伯留下的密码钥匙,私下交给杨东义,然后走入巷道。

她信步来到密室前,这黑龙潭的龙穴密室的门谁也无法打开,甚至连门锁在哪儿也无人知晓。门上唯一的东西,是一个被镶嵌在浮雕中的转□□。洪可馨看着它,若有所思。

王文秀说:“难道真正的解码工具,被藏在这里面了?”洪可馨摇头,“因为伯伯弄丢了这密室的钥匙。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而且,凡是本堂口的密室,都是有机关的。如果贸然去□□,里面的炸药会把矿井炸塌。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王文秀点头。“怪不得,丑八怪没有打它的主意。”

“我以为,你们的堂口会有开锁的密码钥匙,毕竟这是伯伯和宗先生一起出资建的。”洪可馨说。

王文秀摇头。“开锁,除了有密码钥匙的人,就只能找有设计图的人了。”

他思索着,想想是谁设计了这个密码锁。

王文秀忽然想起什么,“铁先生。是铁先生。”

何媤琪说:“是又怎样?他早就去世了。”

王文秀说:“话是没错。”但内心默默盘算,“如果找到他的女儿,就可以开锁。——可惜,她也失踪了。”

众人返回大厅。

洪可馨拿着照片,突然发现上面有两行水印字迹。用紫外灯一照,吃了一惊。

周喜儿看到这些字迹,如获至宝。

“怪不得,黑岳那个老儿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他这个叛门恶魔真的会担心女儿的安危呢。原来,他是用黄金当借口,去诱使手下出力,实则是要取回罪证,洗白自己。——如果这些属实,我看,他不但无法洗白,从此还会变成千人唾骂,万人指责的罪人。——而我们只要取得向始祖追随洪仁坤时留下的太平军的圣物,得到兀鹫崖的东西,打败黑岳,那时候,谁也无法阻止我们控制红叶堂,推进革新,完成华兄的既定计划了。包括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她虽这么说,但内心却想,“我打败黑岳,就不怕那些元老了。到时候,我就能得到极高的江湖地位。”

“大家安静。你们看。”

她不顾周喜儿的阻拦,把照片展示给众人。大家一瞧,也很诧异。上面的字迹是:“仁君乃黑岳杀,证据在兀鹫崖。若对方图谋不轨,可以此对付。秘码箱的钥匙就是忠字堂的圣物。”

洪可馨叹气:“伯伯说的杀手锏,原来就是它。——我说呢,就凭一个洞窟存放的东西,怎么能打败对手。原来这其中另有其因。”

这便是华伯留给洪可馨的“秘密武器”。之前因为镜湖之战后利益分配完成,十年来江湖秩序稳定,彼此互不侵犯,努力赚钱,没必要无风起浪,所以用不上这些东西。不过,为了防备万一,它们被留了下来,当作制衡对手的把柄,存放在安全地方。

大家都知道,但凡帮会,最忌讳的就是不忠不孝,欺师灭祖。如果此事属实,黑岳的地位必定不保。所以黑岳通过叛徒老林得知目击者和证据尤存,便要杀掉知情人,毁灭证据。

我说:“原来,这就是他们抓走东叔的原因。而昔日的恩怨及土地纷争完全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

“这么说来,现在知情者,就剩下东将一人了。而且他是水月宫的教主,也是当年采矿的当事人,必定知道兀鹫崖的位置。可惜,他离开雪山门很久了,水月宫也早已被毁。”洪可馨说。

周喜儿说:“哼,那老头如果不藏起来,我迟早去找他麻烦。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如果被黑岳抢先一步找到他,那么唯一的目击者就没了。何况,要去找到那些尘封的罪证,是很困难的事。我在雪山住了许多年,也不知道兀鹫崖的位置。所以,找到东老头是当务之急。”

洪可馨将黑岳女儿的事,也告诉了大家。

周喜儿十分生气,但不动声色。

洪可馨从岩洞之中的其它密室取出了几箱子物资,让王文秀帮忙搬运出去。她看到一只空箱子,脸色有些疑惑,望望周喜儿。周喜儿转过头去,让洪可馨把所有物资集中起来清点。然后独自把那解码后得到的小村的模糊的黑白照片复制了。不管对不对,有用无用,在脑海里记住后,立刻销毁。岩洞之中还有一盒华伯留下的武器和碎金。这些都是急需的。周喜儿却独自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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