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
玲儿弄得很懂的样儿,我刚想问她,她止住了我,很镇定看我说:“黑娃子哥,别忘记我的能力,你也可以试试对视镜,一切便明了!”
我一想,也是,咋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走了上去,来到黑风子跟前,它冻成一块儿冰,可看得我发了愁儿,甭想用啥能力了,它的眼睛都睁了不开!
玲儿捂嘴笑了笑,对我说:“黑娃子哥,咱们先把它弄回家去吧!”
我呆呆的站了半晌,一想,也是,大晚上的,搁外边儿可不行,感染了啥风寒之类的事儿小,听玲儿说着还有啥毒来着,一听事儿就挺大!
刚想动,又犯了愁,我发现自个儿身上,又没了力量,浑身软瘫瘫的,拳头都握不起来,急问了玲儿道:“玲儿,我之前感觉劲儿挺大的,一会儿就没了气力,连平时的自个儿都不如,你知道是为啥不?”
玲儿点头说:“你用了三花聚顶!”
我知道是这门功夫,却弄不清其中的细节,玲儿见多识广来着,想问她,却看到了黑风子,只好搁着,我问她:“玲儿,黑风子身子这么大,咱要咋把它弄回去?”
她只是笑笑,说我傻的可爱,即时又掏出那把火风扇,脑子里瞬间明了,这扇子纵火御风,却也好用,便赞叹道:“玲儿,你宝物真多!”
玲儿只是笑,我以为她会把黑风子驼在扇上,送回家去,不料她手起一扇,直接把黑风子整个身儿扇空中去了。
我吓一惊,问她:“玲儿,你干啥啊,黑风子都成冰块儿了,这要掉下来,不得粉身碎骨啊!”
她还是笑,可笑得瘆人,我都怕。
黑风子真个掉下来了,我看得张大嘴,玲儿却是不急,取了钗子在手,一口气儿,一阵风,呼啸啸过去,竟定在空中,庞大的身子,也轻飘飘的!
玲儿回头看我,见我呆若木鸡,她只是说;“黑娃子哥,我只是要你记住我出招儿的套路,以后有些事儿,还得拜托你才是!”
这话听得我云里雾里,还不待作答,玲儿抛了火风扇去,浮着在黑风子身子下边儿,跟划船似的,一步儿一步儿挪着走!
玲儿往前走了,我还在原地愣着,直到她回头招呼我,才应了一声儿,跟着她去了!
一路上黑乎乎的,好在有月亮,整个村儿里,一点儿生机都没有,除了我跟玲儿,连个会叫唤的牲口都看不到一个,偶尔有一两阵风儿吹过,带着点儿跟什么东西怒号一般的声音,玲儿头发被吹起,月光照她脸上,煞是可爱,可她的衣服上面儿沾了灰,也不少,上边儿还有血,看得我内疚。
我一边儿走,一边儿问她:“玲儿,你不是说,咱要去沙漠吗,你穿这身儿,确定没啥问题吗?”一边儿说,我拿手指着她衣服。
玲儿看我的眼神炽热,怕是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嗔怪的说道:“黑娃子哥,咋老问这些问题,玲儿的衣服,可多着了,不过这一件,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她留给我的,我必须得时刻留她在身边儿!一天儿看不着,我心里就难受!”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亢奋,可我听得清楚,其中,多了无穷无尽的伤感,我急止住她道:“玲儿,是黑娃子哥不好,咱别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我们都向前看,早些完成咱们的使命,那才是真正需要做的事儿!”
玲儿听话的点头,又抹了泪,继续操控着她的火风扇,我则路过一户人家,口里便念叨着:“陈二舅子,狗蛋儿,黄二嫂子,付家大哥,林家妹子……”
这些,都是我九家窑的乡亲们,他们的家,还在,人,却没了,人去楼空的味道,我知道,玲儿也跟我经历过同样的事儿,虽然安慰起她来,我的话儿没完,可轮到自个儿的时候,千言万语,也泯灭不了我的伤,我的恨!
我看了看天上飘着的黑风子,心里挺恨,再看看玲儿,也恨,可我,不能对他们出手,毕竟他们不是我的真正仇人,虽然不知道啥原因,我反而同情他们,而那个幕后黑手,我一定得找他,好好的算上这样一笔账!
一边儿想着,我暗自攥了攥拳头!
玲儿忽然大呼一声儿:“谁?”惊的我赶紧回过神儿来,见玲儿两眼警觉的四处望,我也东张西望!
啥也没见着,我问玲儿咋了,她对我吁一声儿,片刻之余,跟我说:“黑娃子哥,刚那个林子里有个人偷偷摸摸的,好像在跟踪咱们!”
这话儿唬的我一顿好吓,却也惊喜,我问玲儿:“是不是九家窑的乡亲?”
她摇头,说不知道,我急匆匆蹿了进林子去,同时招呼玲儿先送黑风子回去,她好像喊了我几声儿,我没管,径直入了去。
在里面蹿来蹿去,压根儿没什么人影,跑得快,身上倒被刮了好几道伤儿,忍了痛,还想找找看来着,一道特凌厉的声儿划破天际,有什么东西朝我射了来,急躲开,却好似一把匕首,插了在树干上面儿!
我急放眼看去,果有一个人影,在前方蹿动,但身形极快,速度惊人,看着赶不上,我泄了气儿,也不去追,便去了树干儿上面儿,拔下那柄匕首!
匕首上面儿闪着寒气,刀身皆银色,柄子却黑,我看了看,树干上边儿居然有个小纸条儿!
拉下来看,看不大清,仔细眯了眼看,上面儿好似有八个字儿,字儿小,还是繁体,又是用墨笔写的,一时半会辨认不得,我聚精会神的正看时,脑部突然一疼,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是在自个儿的家里,还躺在床上,玲儿就在一边儿伏着,看那样儿,睡的可香!
脑子还有点儿疼,我揉了揉,坐起身儿来,玲儿听到了声音,也醒了。
我问玲儿:“我这是咋的了?”
玲儿有些睡眼朦胧,挺累的样儿,她还是强打精神说道:“黑娃子哥昨晚上进了林子去后再没回来,我到了家,等了好久,心里放不下,去看的时候,见你倒了地儿上没动弹,可担心死你了,还好你没事儿!”玲儿一边儿说着,两只手攥的紧紧的,很担心我的样子!
心里很感动,我谢了她,想起昨晚上的那个人影和纸条儿,我问玲儿:“玲儿,我昨晚上手里有没有啥纸条来着?”
玲儿摇头说没有,我起了身,很急躁,看那个人的身影,我觉得不会错儿,怎么也错不了。
那是我爷!
跟他在一起十多年,我还是认得出来的,我嘘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好歹现在算是真确认了,我爷真还活着,可不知道为啥,他还不愿和我见面儿,而且那纸条儿,好像是想给我传达啥意思来着,我想不通,尤其是后边儿,居然还打晕我,这我就越发的不明白了!
玲儿见我身子踉跄,忙来扶我,我就问她:“玲儿,你以前,认识我爷,对不?”
见我问起,她显然吃了一惊,可眼睛有点儿不对劲儿,眼神也有点儿游离,她支吾着说:“没,没有,我没见过你爷!”
我哼一声,生气的指责她道:“你说谎!你第一次和我见面儿的时候,明明还问起我父亲和我爷,你既然认识,不可能没见过!”
玲儿吓得快哭了,她急忙辩解道:“黑娃子哥,我,我真没见过,是水窝子师伯告诉我的,真的,是真的!”
这话儿听得我越发不解,我问她:“水窝子要你这样做是为啥?”
她没说话,我还想问来着,玲儿赶紧冲我叫道:“黑娃子哥,快去看看黑风子,昨晚上冻了它一宿,不知道它咋样了!我们快去看看!”
一边儿说着,玲儿跑了出去,我也只好跟了出去!
黑风子还是被冻成一团儿,身上的冰也融化了一些,地上都是化的水,整个堂屋里早积了一大滩水去,我一眼就看到了玲儿的那把钗子,它正牢牢的插在黑风子的冰团上面儿,就在它的头部,一阵阵寒气透出,连绵不绝。
我问玲儿:“黑风子,它弄成这样儿,会不会有事儿?”
玲儿叹了口气儿说:“黑娃子哥,其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身上有毒,而且是最阴毒的冥毒,肯定是黑风子原来的主人给它下的,只要背叛了他们,便会受到冥毒的诅咒,不久便会毒发身亡!”
这话说的我都吓了一跳,我赶紧问她:“这冥毒可有解法,要咋解,你快告诉我来!”
玲儿说:“有一种花叫做天山雪莲,有一种药,叫做薤叶芸香,黑娃子哥,你知道吗?”
我急忙点头,可又疑惑,我问她:“天山雪莲我倒知道,这附近不远应该就有,薤叶芸香,可要去哪里找?”
玲儿很郑重跟我说道;“黑娃子哥,你应该是不知道这薤叶芸香,它花开金黄色,颜色艳丽,花蕊繁茂,又叫离蕊金花茶,民间也称作“黄野茶子”,本来我们这儿是没有,但祁连山上面儿有个离阳洞口,里边儿有极强盛的阴灵作祟,这鬼本性属阴,却能纵火,而且鬼身温度极高,能融化实物,却也能造就草本……”
我在一旁儿听着点头,也很佩服玲儿的学识,末了,我就问她:“是要我去取吗?若如此,我即刻就去,也拖不得时间了!”
玲儿点头,同时说:“黑娃子哥,你早去早回,另外,我还叫个人和你一同去,她能助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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