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听完之后不由得冷哼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竟然敢如此不识抬举,如果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本事,本将就立刻斩你之首。不过你所提的条件对于我们大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也罢,反正三天后我军就能攻下彭泽,到时候看你还有何话说?”
“什么?三天?这不可能!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彭泽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就凭你这点力量就能攻下我军的彭泽?”吕蒙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吕子明,事情都到了现在了,难道你以为我家大人不知道你们在歙县只有少部分固守力量?虽然那些力量足以守御一段时间,可是想要进攻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可能,既然如此,难道我家大人的主力不会乘机进攻彭泽吗?”甘宁的脸上满是嘲弄的神色,对着吕蒙说道。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你们倾尽十万大军进攻我彭泽,我们也能足够坚持到主公回师,呵呵,我家主公已于昨日率主力前往皖县,不日将拔之,待得取下皖县,你家大人又不能下彭泽,我家主公再率军回援,内外夹击,你家大人必败无疑。”吕蒙仍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呵呵,我家大人既然知道孙策要袭皖县,怎能没有准备?不瞒你说,我家大人早已通知江夏太祖黄祖大人率三万水军在江面上截击孙策,虽然很难将孙策打败,阻碍他几天还是没问题的,而在此期间,就足够我军从容取下彭泽,然后乘机接收皖县了,我只怕这一次孙策白忙活一场罢了,哦,或许不仅如此,反而会帮我家大人收复庐江。”
“说来说去,又说道彭泽问题上了,你觉得黄祖三万水军能够阻碍我家主公几日?就这几日的功夫你们就能攻下彭泽吗?”吕蒙仍是不以为意,大笑着说道。
“呵呵,好叫你得知,本将明日就会下令浔阳港水军备战彭泽,届时你们彭泽的水军会不会倾力守御?我家大人只要率领四万主力星夜赶往彭泽城下,然后大举攻城,你感觉需要几日的时间?”甘宁笑着看了一眼吕蒙,缓缓说道。
“什么?你,你们竟然也用调虎离山之计?”吕蒙的脸色不由变得苍白起来,随机说道:“孙贲将军不会上你们的当的,他一定不会率军出战。”
“呵呵,这可由不得他,因为我们前去进攻彭泽的前锋,乃是刘勋的队伍,你以为孙贲会不会全力攻击?”甘宁看着神色大变的吕蒙,哈哈笑道:“吕子明,你还有何疑问?本将一并与你道来。”
吕蒙不由的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看来这一次我军败局已定,只是我疑惑的是,你是如何得知我家主公定会出兵庐江的?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判断失误,你们不仅失去了柴桑,连黄祖也会白忙活一场,甚至连南昌城都难保、”
“呵呵,这就是我家大人的不凡之处,有的时候他做起判断来,连徐军师都难以想到,吕子明,你永远想象不到,在这样的明主麾下做事情会有多么痛快,因为你只需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就不会打败仗。只要不打败仗,建功立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甘宁的脸上充满了敬佩,呵呵笑着说道。
吕蒙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
“呵呵,这里面的神奇只有你归顺我家大人之后才会知道,罢了,反正你也不懂,待日后再说吧。”甘宁说完之后就令人将吕蒙押下去好生看待,然后就给刘琦写信,约定在第二天下令发动进攻,并命心腹快马送过去。
在好好地休整了一天之后,甘宁在第二天就留亲兵队长甘辅镇守柴桑,自率一万大军赶到浔阳港,命刘勋率军一万横渡彭泽胡,多树旗帜雷鼓,做出进攻彭泽的姿态。
孙贲和孙辅见前来进攻的乃是刘勋的人马,果然沉不住气,立刻倾尽兵力赶往彭泽胡,只留下数百兵丁守城。
这时候甘宁也对刘勋说道:“刘大人,这可是你报仇的好机会,只要击溃了孙贲和孙辅,我们就能乘胜攻下彭泽,只要占领了彭泽,你就能迅速回师皖县,我家大人已经许诺过了,等到你返回皖县之后,便正式任命你为庐江太守,从此之后,你将再也不是伪帝袁术任命的庐江太守,而是真正的朝廷命官。”
“你家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刘勋的眼睛中立刻散发出了喜悦的神色,精神也顿时大振,对着麾下的将士说道:“将士们,这一次我们大家就算拼了命也要拿下彭泽,我们的老小都还在皖县等着我们回去呢。”
“诺,我们定当取下彭泽,杀回皖县,解救我们一家老小。”那些将士们全都神情激愤,大声的吼道。
紧接下来,便见刘勋一马当先,率领着那一万大军向着对岸冲了过去。
“杀。”那一万庐江兵吼声如雷,气势如虹,对着彭泽的水军冲了过去。
“哼,让刘勋的这些杂兵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放箭。”孙贲站在旗舰的楼船上面,冷冷喝道。
接下来便见孙贲大军箭如飞蝗,狠狠地射向刘勋那些暴露出来的士兵。
“啊啊……”只见鲜血染红了湖面,数百名士兵纷纷惨叫着掉入了湖中。
只这一轮箭雨下去,刘勋大军就感到有些畏惧,有点不敢上前了,只是在后面大声呐喊,如果不是因为在船上无法逃走,可能他们早就逃走了。
“真是够差劲的。”看着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的刘勋大军,甘宁不由得摇了摇头,但他却还是没有动,他要借孙贲之手削弱刘勋的力量,只有这样,刘琦才能顺利的接收整个庐江。
而这时的刘勋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连忙喝令旗令官打出旗语,让后面的甘宁大军速速上前支援。
而看着惊惶不已的刘勋大军,孙贲更是嘿嘿冷笑,他命人把令旗一举,然后亲自擂起军鼓来。
然后就见孙贲大军奋勇向前,一艘艘轻捷方便的艨艟赶上前来,纷纷搭住刘勋那些士兵乘坐的大船,然后迅速的跃入大船之内,与刘勋大军短兵相接,展开了厮杀。
“啊啊……”刘勋大军更加难以抵挡,不是跳入湖中淹死,就是被敌军给杀死,一时之间局面惨不忍睹。
当然,也有一部分士兵见自己反正难逃一死,便与敌军拼死相争,虽然最终难免败落,却也对敌人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甚至有些彪悍的士兵,见自己逃生无望,直接抱着敌军跃入湖中,虽然对方也穿着水靠,能够轻易浮上来,可是这些士兵既然抱着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目的,便抱紧对方,让对方根本无法浮上水面,所以孙贲那些倒霉的士兵虽然精熟水性,又都穿着水靠,最终也都活活憋死在湖中。
“真是没想到刘勋的这一支残兵败将竟然害得我军将士损失了一千多人。”孙贲一方面痛心的看着自己那些士卒纷纷落水死亡,一方面命令孙辅擂鼓,自己亲率大军跃上敌船,开始了疯狂的屠杀。
“甘将军,快来救命啊。”刘勋的大船作为主舰,自然是敌人关注最多的,所以一上来就便遭到了敌方主力的围攻,虽然有亲兵拼死保护,可还是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瑟瑟缩缩的祈求着甘宁的救兵速速来到。
甘宁见刘勋这一万大军几乎被杀光了,敌军也纷纷登上刘勋的船上,阵型开始散乱起来,便下令大军开始出战,只见红旗展开,如同一片火焰一般在早已憋得几乎受不了的大军的胸中燃烧,他们纷纷驾着船,怒吼着向前冲去。
这一回甘宁所采取的战略与孙贲大军完全不同,他首先命所有的楼船全都一字排开,用弩箭进行压制,随后命令所有的斗舰全都奋力的往前开动,用力撞击孙贲大军刚刚在不久前所登上的那些刘勋船队。
刘勋的那些船队其实只是普通的运兵船,每一船最多也就是十多个人,根本无法与动辄能容纳上百人的斗舰相抗。
所以只听得一阵阵撞击声不绝,甘宁军中的斗舰纷纷把敌军的船只尽皆撞翻撞沉,虽然士兵们尽皆穿着水靠,水性也精熟,但仍有部分士兵因为在浮出水面时判断错位置而被附近的甘宁大军或者活捉,或者杀死,一时之间血流漂杵,惨烈无比。
经过这一轮的冲撞,孙贲大军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失,将近上千名士兵战死或被俘,能逃回来的只有四五千人。
孙贲在大怒之下立刻命令主力尽出,剩下的上万水军立刻集结起来,对着甘宁大军发起反攻,命令那些灵活的小船艨艟、先登、赤马等纷纷向前冲去,凭借着灵活的优势登上对方大舰,然后乘机消灭舰上的敌兵。
可是甘宁作为一名熟悉水战的将领,如何不知道敌军的伎俩呢?所以便命士兵架起小船,与敌方士兵展开争夺战,同时命令楼船与斗舰上的士兵尽皆用弓箭压制对方,让对方无法对己方发动远程攻击。
“这个甘宁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对水战如此熟悉,传令大军,。全部返回戒备,集结力量之后再商讨破敌之计。”孙贲见己方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吃了小亏,便挥手命令道。
可就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的岸边打出了一道旗语,请求大军迅速撤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敌军乘着我军后方力量空虚,竟然偷袭了我彭泽城?”想到这里,孙贲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命令大军有序撤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是谁竟然打我彭泽城的消息?这一次我定然会让这些不天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代价。”孙贲望着无奈撤退的大军,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