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和云轻的修为,俱是已经初入天阶之境了。如此这般,甚好甚好。”一眼看出二人的修为,洛歌颇是满意地颔首一笑。
眼下望去,小阿离在阿婺和自己的教导下,也跨入了天阶之境,爝西则是早已经达到了天阶中层之境,甚至高层的水准。
至于她,眼下倒是不急着寻找灵珠了。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寻找尚且还在凡界的神族遗子。
譬如先前见过数面,一直暗中帮她的广成子。
她如今已是不大忌惮那些个邪教了,便要开始真正地壮大自己的队伍她要复兴神族,便要先找到那些投胎转世的神族遗子。
一行人行了数日,于三月下旬五日来到东秦的一片小城。
“姐姐可曾觉得,这里有些别样的气息呢。”洛天随洛歌站在小山之上,望着这一片小城,眼角噙起一缕温和的笑意。
“一群邪教教子罢了。”洛歌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小天和云轻适才出山,正好也需要历练一番。”
说着,她侧眸看着身旁这个生得温雅俊逸的公子哥儿,又看了看旁头同样一袭白衣的少年。
“师傅,我和珩哥哥这便去收拾那群家伙”洛云轻两眼发亮,忙作揖拜道。
“且不急,等鱼儿自来,再磨刀霍霍也不迟。”
一行人交了轩辕云景亲自书写的通关文牒,而后在守城侍卫敬畏的目光下洒然入城。
“他们是甚么来头,你怎生吓成这般模样”
“他们是来自临祧的。”
“那又如何”
“他们手上的通关文牒,乃是秦王殿下亲自书写的。”
“”
“方才那个一身斗笠的墨衣少女,貌似是洛歌洛太傅。”
“”
洛歌似乎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份被守城侍卫悄然传了开来。
彼时,小城某处不起眼的酒馆内,有一群身着白色道袍,眉心纹着一处白色古老图腾的道士,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诶,你们听说了么那劳什子洛歌,消失许久,竟是出现在了这里。”一个同样装扮的人走进来做到他们身旁,喝下一大口烧刀子,龇着牙启声。
“那又如何”其中一个冷笑一声,“洛歌已经被通天教列入了必杀之列,我们截教,还有那阐教亦是如此。只要看到她,杀了便是。”
“那么”坐在他身旁的那厮,忽而诡异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俱是心神领会,齐齐笑了起来。
入夜,小城安谧,除了上夜巡逻的侍卫,街道没有一分人烟。
倏而,几道身影骤然在屋檐上现身。
他们飞檐走壁,不过一会便来到一间破败的庙宇之内。
“你确定那洛歌住在这破烂的地方”
“自是确定的,我亲眼看着她进去的。”
“好,动手”
一番小声的交谈过后,这一群人齐齐祭出长剑,不由分说冲入了庙宇之内。
四处皆是稻草,佛像黯淡无光,一双掉了金的眼,似乎是在慈悲怜悯地看着他们。
安静到了极点。
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你不是说,这里有人的么”为首的人侧眸,凉飕飕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厮。
那厮摸了摸鼻子。
他怎知会无人的。
他明明看到的啊。这厮在心头小声地巴巴。
“几位夜深而来,莫不是也要留宿于此只是你们带着剑作甚欲要人剑合一修炼么”一道轻笑,不轻不浅地传了过来。
众人齐齐抬眸望去。
那佛像前,不知几时多了两个人。
俱是一身白衣的,一个少年公子,一个少女。
“大晚上的来庙宇,在佛祖面前使用刀剑,似乎有些不敬呢。”洛云轻侧眸看着洛天,摩拳擦掌道,“珩哥哥,你我不是学了那掌法么,正巧来试试。”
“好。”洛天亦是微微一笑,“只是莫叨扰姐姐休息。”
“那设下一道结界便是。”洛云轻说着,随意朝前挥出一掌,一道结界就这么布了下来。
一众截教教子:“”
总觉得自己被忽略了怎么办
“臭小子,好生猖狂。”为首的那人看不下去,冷笑一声提着剑率先冲了出来。
“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果然都是邪教教子才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呢。”洛天抬手拂过眉心,一道光芒自眉心图腾一闪而逝。
他仍旧笑着,只是笑意凉薄。
在为首的截教教子齐齐过来时,那些人俱是出手了。
二人倒是不急不缓,在他们奔到身前的时候,才慢悠悠跨出一步。
一步便来到了众人身后,而后又是齐齐使出同样的一道掌法来。
洛歌和羌棣站在屋檐之上,俱是目光慵懒地看着下面单方碾压的打斗。
“小天和云轻的掌法学得倒是极好。看似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是融入了五行阴阳进去这般掌法,还只是入门的基础。也难怪珏门能成为让人敬仰的存在。”洛歌喝了一口酒,咧嘴一笑。
“那帝珏乃是异世而来的,开创的珏门自然同他们不大一样。”羌棣亦是喝下一口酒。
这两年多来,他将洛歌传授给龙不离的那一本书给学了个七七八八,也勉强能够进行八卦推演之术了。
又一口烈酒入口,洛歌惬意地眯了眯眼:“爝西,我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无妨。若我再修炼上个数百年,也可凭借自身造化化形的。”羌棣毫不在意地启唇。
他自然晓得洛歌说得是什么。
那化龙一事。
他两年来都待在临祧城,慢慢得把一身戾气都给收敛了起来。如今心平气和的,倒也并不在意可否为龙了。
若能化龙更好,他可用更加贴切的身份站在小美人儿身侧,陪她走完那一路。
若无法化龙,且潜心修炼罢,凭借机缘造化,也可修成龙身的。
毕竟,他可是蛇族。
“我姬云苏一言既出,便不会食言。答应爝西的事,我便要做到。”洛歌笑了一声,望向洛天和洛云轻,传音入密道,“小天云轻,莫折磨他们了。夜已深。”
洛天和洛云轻闻言,便收敛自己的耐性,各自出了狠手。
那些作恶多端的截教教子,便如此苦巴巴地成了一堆无人问津的齑粉,随风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