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元宵就过去了,春天的气息越加浓郁了,各村各户都已经开始准备春耕之事了。颜卉在宋刚那定的一百个花盆已经做好,全都被搬回颜家后院了。
颜卉要开始准备种花一事了,后院的土地和空地已经被整理出来了,她站在后院的空地上,望着被整理出来的小方块地,满意地点点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明日就去溪口镇花木坊买些种子。
颜父已经顺利进入溪口镇唯一的官方书院教书,虽说只是教导初级班级,但是颜父那是瞬间就精神抖擞了,经过几日的专研,写下来厚厚的一本教案。
而唯一让颜卉纠结的就是颜家右边最靠近岐山入口的地方,被人买了下来,这会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宅院,看那地基,宅院还不小,初开始打地基那天,在村里引起了格外的轰动。村长那是笑得牙不见底,他是知道宅子的主人是谁的,但是他并未告诉村里人,只说是一个大官员看中了绿柳村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所以在这里修建一座宅院,方便家中的病人来养病。
邻居还在修建,所以非常吵闹,颜家都不得安生。
她从后院出来时,发现两个女儿并未在家乖乖做功课,显然跑出去玩了,等她提着气打算出去找人时,就听到阳神医屋子里传来一大一小的说话声。
颜卉仔细听了听,阳神医正在教导书雪一些普通药材的药性和作用,这还未正式成为师徒的二人倒是相得益彰。如此吵闹的环境下,两人还静得下心来学习,这倒是值得表扬!
颜卉在门口望了望,看到母亲和大女儿正在和一个男子说话,颜母笑不可支,千琴手舞足蹈的,两人都非常高兴。
吃晚饭时,颜母提及隔壁那些壮硕、教养又好的男人们,那是一口一个赞扬,一口一个可惜。
颜卉听而不闻,倒是阳神医颇为真诚地说道:“婶子,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们一声。就是隔壁正在修建的宅院是我朋友的,他是个病秧子,身体一直不见好,最近有加重的情况。我在婶子这里打扰了这么久,觉得绿柳村真是一个好地方,非常适合病人养病,所以我建议我朋友住到绿柳村来,以后可能麻烦到颜叔和颜婶,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饭桌上的众人,全都一愣,唯有颜卉继续给女儿们夹菜,把鱼刺从鱼肉里踢出来,然后赶紧喂书雪一口,“快吃,凉了。”
颜父最先反应过来,矜持地笑着说:“没事没事,成为邻居好啊,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嘛,大家互相帮助互相帮助。”他瞄了一眼女儿,发现女儿一点都没有惊讶的表情,他暗想女儿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吧?
颜母则是一脸欣喜,笑呵呵地说道:“阳大夫别说客气话,邻居就应该互相帮助。有你这个大夫在,以后绿柳村村民可占便宜了,阳大夫可是神医”颜母自然高兴了,她还在考虑女儿和阳神医在一起的可能性,这阳神医留的时间越长,这机会不就越大吗?
颜卉瞄了一眼母亲,总觉得母亲的态度奇怪极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从新年开始,她就觉得母亲对阳神医似乎过于亲近,殷勤过头了。
颜父咳嗽了一声,颜母这才讪讪然住了嘴,她貌似说太多了。
桌子上其他人全都诡异的沉默了,阳神医可能感觉不到颜母的意图,但是林瀚和陈大柱、葛老头那可是看得分明。
千琴和书雪好奇地望着这些奇怪的大人,好奇的千琴问道:“大夫叔叔,你的朋友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也和你一样长得很好看么?我见过最好看的叔叔,就大夫叔叔你和紀叔叔。”
书雪嘟嘴,眨巴着眼,倒是没有反驳,上次那个金殿中,姐姐应该没有看到那个好看的叔叔。
阳神医一愣,随即爽朗的笑了,“叔叔的朋友自然是男孩,至于长得好看不好看嘛,那得千琴自己去分辨,反正大夫叔叔觉得他没有大夫叔叔长得好看。”
这话一出,颜卉都愣了愣,这还有人自恋到如此地步?当她没看见璟王长什么样吗?
“千琴,你是淑女,以后不可以口没遮拦,今天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否则娘亲会罚你背书!”颜卉对阳神医无可奈何,只能规范自己女儿的教育了。
千琴立即捂嘴,赶紧用勺子舀了一口饭堵住了小嘴,只是表情很是不乐。
阳神医动了动嘴角,发现他没有立场干涉一个母亲教育孩子,只能对千琴投以一个抱歉的笑容了。
晚上夜明星稀,微风吹过,一丝寒意袭来。
颜卉看着女儿们睡着了,这才回转自己房间,当看到走廊里穿着单薄长衫的阳神医时,颜卉满眼无奈。
“阳神医,更深露重,早点休息。”说着就侧身向自己房间快步走去。
阳神医立即跟上去,无形间声音就大了几分,“颜姑娘,很抱歉。明知道你不同意,还是让我朋友来这里居住了。”
阳神医以为夜深了,就不会有人看见,但是这更加让人揣测呀,万籁俱静之下,一点动静都会让人警醒,此刻颜父和颜母又在支着耳朵偷听外面走廊的说话声了。
颜卉做出一个止步的手势,无奈说道:“阳神医,我知道你说的朋友是璟王爷,他是荣安公主的堂兄,璟王爷若是能在绿柳村养好病,荣安公主会很高兴,那么我也很高兴。所以,我没有不同意。”
阳神医眨眨眼,一个大男人还做眨眼的动作,倒是显得非常可爱,只是这里没有人欣赏。
颜卉回到屋里就没再管阳神医了,在同一个屋檐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倒是看清了几分阳神医的性子,那是个一根筋的脑袋,整日里只想着他的医术,对其他事情只要不妨碍到他,他才懒得计较。
玉石葫芦又脱离了手心出现在颜卉眼前,变大的玉石葫芦晶莹玉透,颜卉觉得比她初次看到它时,它又剔透了几分。它飘在颜卉面前,碰了碰她的脸颊,好似在撒娇一般。
颜卉抿唇无声地笑了起来,抚摸着玉石葫芦的表面,小声说道:“葫芦,你好呀。”然后细细碎碎地说了她每日做的事,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她很满足。
最后颜卉睡着了,玉石葫芦才回到颜卉手心,水印迹灼热了几分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