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小野勇被人袭击并用刺刀割开了脖子,押运粮食的日军少尉龟山就死的有些悲壮了,他是被十几支冲锋枪杀死的,整个人几乎就要被冲锋枪子弹打成筛子了。<< 八{一〔〈(<{中(文网w]ww.不是赵志他们这些人残忍,而是龟山做了让人忍不住就想用子弹和他打招呼的事情。
因为粮食的量很大,龟山他们使用的是马车,而且人数是小野勇的三倍以上,达到了6o人。年轻的龟山能当上这个少尉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叔叔,他的叔叔是驻守大洛物资中转站的少佐中队长,他的中队主要就是负责从大洛往拉加苏押运物资,所以年轻的龟山被调转进缅甸后,就被自己的叔叔弄来大洛做了一个步兵小队的少尉指挥官。
龟山年轻而傲气,他常常自夸曾经在中国战场打死了一个连以上的支那士兵,后来被同一个部队调来缅甸战友揭穿他只是在吹牛,别人在追击溃逃支那士兵的时候,龟山却是在忙着搜刮值钱的东西和抓中国老百姓的家畜。甚至有人传言,龟山在中国战场待了一年半了,他的步枪还没有开过一枪。
日本军人的狂妄和凶残是渗透进骨子里的,可是他们的中间却出了龟山这么个异类的家伙,所以龟山在调来大洛的第一个月便受到了所有士兵的嘲笑,直到他越级被授予了少尉的军衔之后,这些议论才随着龟山衣领上别着的军衔标志慢慢的消失。
“该死的支那人,要不是他们弄什么狗屁的反攻缅甸,自己那会有这种洋罪可受”坐在马车上的龟山尽力的维持着自己作为军官的矜持,可是山路难走,骑在马上也是摇摇晃晃的,挺直腰板的龟山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汗透衣背了。龟山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不服气自己,尤其是那些老兵们更是如此,不过龟山仗着自己拿少佐叔叔倒也在大洛过的顺风顺水。
这次是运送的物资数量较大,叔叔不得已才派龟山亲自带队押运这批物资去拉加苏,临行时还一再的嘱咐龟山要多听老兵们的建议,不要贪图度而冒进,只要能安全的把物资送去拉加苏就是大功一件。可是年轻气盛的龟山如何能听得进去他人的话,丝毫不理会老兵们的建议,龟山很是显眼的骑在了马上走在队伍的中间,显然就是一个上好的枪靶子。
对于日军指挥官的狂妄,赵志当然是不能不领情的,跟在他身边的3o人被再次的分成了两部分。熟悉山林的砍刀带着2o个人绕路前出埋伏在了日军的前方,赵志则带着剩下的1o人堵住了日军的退路,只要战斗打响,在双面夹击之下,赵志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这帮子日军。
悠闲的龟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此刻他还在纠结自己那酸痛的大腿和小腰,“岛田,咱们距离拉加苏还有多远?”龟山这是第一次去拉加苏运送物资,不知道路途的他只好开口询问自己手下的兵曹岛田。这山路已经把龟山折磨的快崩溃了,他只想着快些到达拉加苏能畅快的喘口气,可是山路难行,装满了粮食的马车只能是缓缓而行。
“少尉阁下,咱们还要翻过四个山头,就能看见拉加苏了,大概还需要再走4个小时,天黑前应该就能到达”岛田面对龟山的时候,并没有其他士兵那种对龟山的漠视和看不起。今年已经35岁的岛田参军前只是一个农夫,一直在乡下过着苦日子的他是主动参军的,他知道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有向上爬的机会,而自己目前的机会就是抱紧龟山的大腿,谁让人家有个当少尉的叔叔呢。
“天呀,还要4个小时”龟山苦苦坚持的腰板不由得塌了下来,整个人如大虾般弯曲了腰趴伏在马背上,完全没有了刚从大洛营地出时的那股子意气风。大腿内侧已经是火辣辣的在疼了,龟山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自己大腿内侧的皮被磨烂了,在这种缅甸湿热的气候里,溃烂的皮肤要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很有可能会生大面积的皮肤溃烂和并症。
“少尉阁下,要不您还是乘坐马车吧,用步枪可以支一个简易的小帐篷,会很凉快的”见龟山这幅摸样,同样是老兵的岛田如何会不明白。他不求着龟山如何如何,只要这个富家少爷能安分的到达拉加苏,自己就可以送口气了,谁让出时自己答应了龟山的叔叔要照顾这个麻烦小子的呢。本想着巴结上官的岛田现在有些后悔了,这个小子还真是难伺候呀,真要是出了问题,自己回去了一定会被他叔叔难为的。
“是真的吗?真的能凉快吗?”听见岛田的话,龟山来了精神,趴在马背上有些欣喜的问着岛田,在他看来这个岛田是自己的下属,应该为自己解决一切的麻烦。岛田说的帐篷很简单,就是把步枪插在粮食袋子上,将几件军装用纽扣扣连在一起,然后将连成了大片的军装外套罩在步枪的枪托上,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只有顶的帐篷。
舍弃了马匹的龟山舒服的仰躺在堆满了粮食的马车上,炙热的阳光已经被他头顶上的帐篷有效的遮挡住了,微风吹过,龟山终于有了些凉意。扛着步枪徒步走在马车周围的日军士兵们满脸鄙视的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鉴于部队中的等级制度,士兵们是不能随便议论自己长官的,可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在心底里鄙视这个龟山。
士兵们的表情都被龟山微微张开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蠢货,你们就在心里去骂好了,等我有机会了一定会把你们都送上战场去的,让你们都死在支那人手里好了”在龟山在心里盘算的时候,他却忘记了自己是这支小队的指挥官,要是小队士兵都上了战场,他这个小队指挥官也是要去的,甚至会是第一个踏上战场的人。
看着舒服的已经开始在打呼的龟山,岛田有些哭笑不得,摊上这么个指挥官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后小队的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岛田来当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那份军饷和军人的身份,要是自己能升做军官,那将会是岛田家族的荣耀。等战争结束,自己荣归故里的时候,看看那个嫌贫爱富的美智子还能再说自己的坏话。
岛田心里的那个美智子是他家乡村长的女儿,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岛田的父亲和村子是儿时的好友,两家早就仿照中国的风俗为岛田和美智子定下了娃娃亲。可是随着美智子的父亲当上了村长和岛田家的没落,渐渐长大的美智子看不上憨厚老实的岛田,一心想着要嫁给富家子弟的美智子只是把岛田当做了她家的免费劳力,完全没有了儿时的依恋。就是因为这样,岛田才会主动加入军队,远渡重洋来中国参战,他要证明给美智子看,自己也是有骨气和成就的。
当兵已经6年了,岛田转战过很多的地方,搜刮来的财物都托受伤回国的同乡们带回去给自己的父亲,而他自己还私存了不少的珠宝,攒下了不少的钱财。在着6年里,原本老是憨厚的岛田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随着眼界的开阔,岛田早就不把美智子放在心里了,他现在有钱了,会娶到家乡最美的姑娘,而不再是那个嫌贫爱富的美智子。
“岛田前辈,前面有路障阻住了去路”一声轻呼惊醒了沉静在遐想中的岛田。和岛田说话的是新兵黑川,这是个刚才国内调来的年轻人,岛田很喜欢这个黑川,在他的身上,岛田看见了自己刚参军时的影子。黑川说的没错,前面的山路上歪倒着一根枯死的树干,正好挡住了大半个山路,满载粮食的马车是过不去的。
“你们几个上去看看,小心点”岛田随意的指了几个士兵,却刻意的漏掉了离自己最近的黑川。山路上的气氛让岛田有些不舒服,暗暗和小队里的其他老兵们使了眼色,岛田端着枪把黑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靠扶着马车找好了隐蔽。如果这是个陷阱,那么依靠马车隐蔽的老兵们就会是反击的中坚力量,黑川有些紧张的端着自己的步枪,学着岛田的样子,背靠着马车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所有可以的地方。
被岛田点到的那几个日军士兵正端着步枪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枯树,1o米、5米、3米,直至那几个士兵搬开了枯树,岛田想象中的危险也没有出现,所有人都死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一场虚惊,说不定那枯树是自己断裂之后滚落下山坡,刚好歪倒在山路上的吧。“好了,继续赶路吧”岛田举起手,示意隐蔽中的士兵们继续赶路,毕竟路程还远着呢。
“噗”岛田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热热湿湿的,好像是有热水泼撒在自己胸前一样,感觉温热热的很舒服。用手摸了一把,定睛一看,妈的,这是中弹了,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和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岛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脖子上中弹了。用手极力的捂住伤口,岛田想要回身钻进马车下面,可是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听指挥了。
“扑通”岛田死猪一般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枪眼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很快就在他的身下淤积了一小滩血,而且还有越来越大滩的趋势。岛田的瞳孔已经开始了扩散,他看不清楚在眼前不停晃动的是什么东西,随着一阵无力感涌上脑袋,他的视力突然的恢复了,原来是黑川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晃动,黑川大张了嘴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可是岛田听不见,只能看见黑川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极了岛田曾经在中国南方吃过的鲶鱼。
“前辈,您醒醒,快醒醒呀,前辈”不知所措的黑川被吓坏了,他扔掉了步枪,只是跪在地上拉扯着早已失去知觉的岛田哭嚎。在黑川的记忆里,岛田是除了自己父亲以外最关心自己的人了,离开了岛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噗”“噗”就在黑川只顾着哭嚎的时候,两颗飞至而来的子弹争先恐后的击中了他的身体。被子弹击中的黑川一头就栽倒在岛田的尸体上,这样也好,至少黑川不用再彷徨了,他可以陪着岛田一块下地狱见他们的天照大神了。
如果说击中岛田的子弹只是个突袭,那么击中黑川的子弹就是个信号,是突袭的信号。随着黑川的倒下,从山路左侧的密林里窜出来十几道火舌,凶悍的火舌直直的找上了那些还在呆傻状态中的日军新兵们。所以,新兵中最先阵亡的黑川是幸运的,他就只中了两颗子弹,其他的新兵们可没有了那么好的待遇。在汤姆逊冲锋枪那近似于死神镰刀的射击声中,十几个日军新兵当其冲的收到了死神的礼物---子弹。
十几支冲锋枪的密集射击中,那十几个日军新兵的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几子弹以上,只有2o米的距离,密集的冲锋枪弹把他们的身体都快撕扯碎了,漫天的血雾腾起,飞射的子弹撕扯着他们的血肉在山路上飞溅,整支运输队的左侧几乎变成了修罗场,血的战场,到处都是血雾和尸体,再加上那些中弹未死伤兵们的惨叫,让还活着的人胆战心惊。
睡在马车上的龟山走了狗屎运道,在岛田中枪的时候,他就被马给惊醒了,等看见岛田受伤倒地,平时不学无术的龟山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翻爬和低姿匍匐,此时他正随着几个老兵躲避早了马车的右侧,敌军的射击都是从马车的左侧来的,这边还没有现敌军,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几匹拉着车的骡马一阵嘶叫扬蹄而去,战场上飞射的子弹吓着它们了,动物的敏感告诉它们,山路的前方是安全的,至少会比这里安全的多。几辆马车的离开,让十几个隐藏在马车右侧的日军士兵暴露了,随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那十几个日军士兵也都变成了尸体。藏在马车后面的龟山害怕了,紧紧攥着自己的南部手枪,龟山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在大洛营地里的那种不可一世再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苍白的面孔和瑟瑟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