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见我答应下来,笑的非常开心:“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归在档案里,然后,你跟我查案去。”
“等一等!”刚才我光顾着兴奋了,忘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胡前辈所起的江湖外号会不会取代户籍信息?”
我固然喜欢特殊待遇,很希望当一回业内人士,可是我更喜欢户籍上拥有的本名——李橙子。
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具有非凡的纪念意义,一个字都不能少。一个橙子,一个山楂,谁都不能更改。要是我擅自改了,怎么面对山楂?
韩枫笑道:“放心好了,所谓的江湖外号,只是为了叫起来顺口而已,很多人还没有名号呢,不也是照样过日子?至于你正规档案里,尤其是户籍上,还是原来那个李橙子,将来你十八岁以后,身份证上也是李橙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笑呵呵道:“麻烦您替我录入吧。”
档案录入完毕,我问韩枫:“既然我也是业内人士了,能不能看一看其它高人的档案?”
“不行,”韩枫果断拒绝道:“这种档案只有我们能看,你没资格。”
“那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外号?”
“没有,”韩枫一脸坏笑道:“事实上,绝大多数业内人士全都没有外号,即便有,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比如说,你这个诡手,听在别人耳朵里,很容易理解成三只手,也就是小偷的意思。”
我晕!
原来我被胡离晃点了,真是亏大了!
韩枫见我眼角抽搐,忿忿不平,大有找胡离决一死战的味道,晒笑道:“李橙子,少在我面前得了便宜卖乖,你当那高端待遇都是大白菜啊?想要就能有?”
别看我表面上哼哼唧唧,实际上早就开心坏了,这点小心思不幸被韩枫看破,顿时有些尴尬,讪讪道:“请教您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一名业内人士,收费方面有没有规定?”
我非常关心赚钱问题,那是我生存保障。有了业内人士这面虎皮大旗,我可以收费更高,尤其是,面对某些特殊富人,一下宰他个痛快的,很容易发家。怕就怕,官方有什么特殊规定,害得我不敢乱来。
“只要你不犯法,随便你干什么都行,”韩枫给出一个非常完美的答案,高兴的我嘿嘿直乐。
可是他马上警告我说:“李橙子,像你这样登记在册的高人公信力很高,务必珍惜身份,千万不要给自己抹黑哦。尤其是,少和那些没有登记的所谓高人来往,比如说,扎达木之流。”
这件事儿用不着他嘱咐,打死我也不跟扎达木来往。我老人家好不容易走一次狗屎运,稀里糊涂变成了业内人士,还是公信力特好的那一种,忙着赚钱还来不及呢,哪里顾得上搭理扎达木。
韩枫警官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立刻看穿我急于赚钱的小心思,严肃警告道:“在我们官方,不可能公开承认任何一名神棍的合法地位,所谓的档案收录,都是秘密进行,从来不会公诸于众,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扯虎皮做大旗,免得自找麻烦。”
这下可好,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搞得我兴致全无。
可是我们出门的时候,韩枫警官笑着跟我说:“当然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如果他不差钱的话,多少赚点儿也无所谓。”
哎呀呀,您老人家早说嘛,差点把我吓死。
邹海洋报警之后,警方把邹祥的尸体运走,经法医鉴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邹祥的确死于意外击打,然后才遭遇车祸,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来自于印堂穴那处小伤口,凶器疑似水泥钢钉。
韩枫分析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惯犯,手段很辣。如果想用水泥钢钉击穿某人的头颅,需要把他提前固定在某个坚硬物体上,再用锤子使劲的砸下去才可以。类似于这样的恶毒行径,一般人下不去手,这个凶手非常凶残。”
我却感觉,想要击穿某人的头颅,未必非得用水泥钢钉,别的不说,如果是扎达木出手,凭借他手中的药王锤,很容易击穿死者头颅。
别忘了,那把锤子两端尖锐,凭借扎达木的手劲儿,轻而易举就能击穿头颅。
“不可能是药王锤,”韩枫警官十分肯定道:“我问过胡离,药王锤虽然两端尖锐,可是它带着弧度,不可能形成直径两毫米的圆形穿孔,最起码也得五毫米起。”
我提醒他说:“如果扎达木在药王锤上套一个尖锐的棱角,会不会形成直径两毫米的击穿效果?”
我不喜欢扎达木,总想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如果扎达木死在警察手里,我可就赚大了,顺路把药王锤弄回来,一举两得。
韩枫不相信扎达木会对普通人出手,没有作案动机嘛。为了说服我,他专门调出扎达木的卷宗,一一分析过来。
韩枫警官说:“根据以往的卷宗判断,像扎达木那种人,不屑于对普通人动手。要不是因为药王锤,他连穆达尔都懒得杀,所谓的图财一说,只是他糊弄你的借口罢了。”
我不死心,进一步诱导他:“如果不是扎达木,怎么解释邹祥体内的负面气息作祟?”
“巧合而已,”韩枫警官笑道:“谁如果说,扎达木故意陷害你,何至于如此下作?直接对你动手就行了,人家又不是打不过你。现在,你非要把扎达木扯到案子里来,那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韩枫警官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整理卷宗,重新丢出一件诡异凶杀案给我看,笑道:“你看这个案子,也是死于人为谋杀,死者生前遭遇过非人折磨,在他死后,体内跟邹祥一样,积累着大量的负面气息,祸害过很多人,跟你的遭遇基本类似。”
我把卷宗接过来,打开封口,顺手拿出一张照片,定睛一看,当时就忍不住了,猛地把照片扔出去,趴在地上呕吐个不停。
我草!
谁他妈这么变态,竟然把人肢解了放在粪池里沤着!
关键是,被肢解的那个人当时还没死,被人家沤在粪池里长达七八天,简直太.......恶心了!
“看到了吧,”韩枫警官见惯了大风大浪,面色轻松的捡起照片,跟我分析说:“但凡被孽杀的人,很容易积累出负面气息,这一点不足为奇。因此,你用负面气息作祟来构陷扎达木,实在有些勉强。”
我在陇西遭遇穆天星虐待,亲自体会过负面气息的积累过程,对于韩枫的分析,半点质疑都没有。
如果按照我这套理论办案,十个犯人得有九个是冤枉的。可是我真的很讨厌扎达木,总想着假手警方,来个借刀杀人,于是我不停的寻找借口,想要构陷扎达木。
韩枫警官办案经验丰富,不肯听我胡说八道,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李橙子!你还有没有理性思维了?竟然打算利用警方借刀杀人,居心何在?!难道你被邪物入体之后心性也变了么?!”
我看他面沉如水、语气凌厉,顿时吓坏了,忙不迭的道歉,再也不敢随便污蔑他人。
韩枫见我信誓旦旦的表态,脸色稍微舒缓一些,他把卷宗归拢起来,锁进档案柜里去,转身的同时,慢条斯理道:“你还是个孩子,说话做事难免欠妥,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这是个好警察,有心点拨我,我知道人家为我好,赶紧点头,诚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