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影灵异进行第五次增殖之后,其本身意识就消失了大半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拥有灰影灵异特性的血肉,内里充斥着混乱且疯狂的念头。
王曜景并未将这头增殖体给吞噬,因为他估摸着自己再吞噬一次,灰影灵异就要彻底的消失。
每一次他吞噬了增殖体,体内的烙印力量都可以增加10%,几次下来,他的整体力量增加了40%,这是一趣÷阁不小的数目了。
灰影灵异也是点背,正好碰到了王曜景。
血肉增殖本身就会让人的意识陷入癫狂和混乱,就是王曜景也不敢长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灰影连续五次增殖,将它原本的意识都冲击的混乱不堪,现在比最愚蠢的野兽还要蒙昧。
“这块血肉若是能用得好,说不得解决我目前的一个难题。”王曜景摸着自己的下巴,在他的面前,那块血肉依然在不停的蠕动着。
“来人。”王曜景忽然间对着外面叫了一声,一个侍立在门外的小太监缓步走了进来,冲着王曜景行了一礼。
眼前这个小太监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面容普通,个子也不高,放在人群中都是丝毫不显眼的那种。
“你叫什么名字?”王曜景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小太监跪倒在地,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启禀陛下……奴婢名叫陈留金。”
“陈留金……嗯,不错不错,这个世界上,你可有什么仇人?”王曜景和颜悦色,看向小太监陈留金。
小太监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奴婢与人从未与人结怨。”
“撒谎,说。”王曜景的语气并不重,但落在陈留金的耳中,压得他心脏一跳,面色更加苍白。
“奴婢……内侍监的少监寇清,每月克扣奴婢薪俸,迄今已达二十三两之多,除却奴婢之外,尚有十数名太监深受其害,若说有仇,奴婢的仇人便是寇清。”在这个小太监的眼中,此刻的王曜景已经变成了一尊可怖的魔王,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压迫力量。
“很好,从今日起,寇清便不再担任少监一职位,地位等同普通太监,永远不得升迁,他克扣尔等的钱财,朕会让他全数返还。”王曜景点了点头,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四品太监的命运。
陈留金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感激,而是惶恐。以皇帝之尊,又怎么会愿意为他出头?要知道,一个得罪人无数的四品太监变成一个普通小太监,这人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最关键是永世不得升迁这一条,更是将其钉得死死的,无论有仇没仇的人都愿意来踩一脚,因为这个人永远不会对自己产生危害。
这可比将其赶出宫去还要狠。
“你有仇人,朕给你报仇,现如今,朕也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你可愿意?”王曜景凝视着陈留金,开口问道。
陈留金心中犹豫,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对的可能,他只得跪倒在地,将脑袋贴在地上,“奴……奴婢,愿意。”
王曜景的手指在案台上轻轻的敲击,而那盒子中蠕动着的血肉,便慢慢的舒展开来,变成了长条状,犹如肉蛇一般,朝着陈留金的位置爬了过去。
陈留金匍匐在地,却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脖子处一片冰凉,好像有一条冰冷的东西在他的皮肤表层游动着。
他的鸡皮疙瘩都浮现了出来,内心惊恐万分,他现在已经想反悔了,可反悔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条血肉就猛然一窜,半截身体扎入了陈留金的皮肤。
“哗啦。”血肉一进入陈留金的身体,便化作了液体一般,迅速的在他的身体内部扩散了起来。
陈留金的身体凭空扭曲了起来,他的血肉一寸寸的爆开,脑袋以下的躯体变成了犹如烂泥一般的物质,直接从衣服中滑落了下来。他的头颅还保持着原样,只是面部表情狰狞,显然极度痛苦。
这一幕的场景很诡异,就像是一颗头颅被放在一摊血红色的肉泥中。
肉泥还在蠕动着,仿佛一条蟒蛇在地面游动。一层层细密的波纹在肉泥中显露出来,看着如同水波。
王曜景一脸严肃的盯着陈留金的身躯,他研究灰影灵异,了解到灰影灵异的特性是能力模拟和心灵控制,但实际上,灰影灵异还有第三种能力。
那就是寄生。
它的本体孱弱,但只要寄生到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上,就能拥有不弱的力量。
王曜景将灰影灵异的灵智消磨殆尽,又封入到一块血肉之中,造出了一个拥有王曜景与灰影灵异综合能力的怪物,他现在想要实验一下这个新型灵异的具体能力。
四条细长的肢体从那团烂泥中生长了出来,而那烂泥也开始朝着人形的模样聚拢,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具完整的人类身体就重新出现在王曜景面前。
不过,这具身体跟正常人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的脖子以下皮肤,呈现灰黑之色,一层层犹如水波一般的纹样在荡漾着,变幻不定。如同仔细的看他的手掌,就会发现他的手成了犹如脚蹼一般的物质,并且在正面还有章鱼一般的吸盘。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陈留金逐渐的苏醒了过来,但他竟然还保持了自身的灵智,他摊开手掌,又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皮肤,几乎要尖叫出来。
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怪物,我是怪物?陈留金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一个念头。他的眼睛在王曜景的身上掠过,眼神无比复杂。
既有痛苦和不甘,也夹杂着丝丝的愤怒,到最后,这些情绪就转变成了怨恨。
王曜景打量着陈留金,然后从一旁的案台上抓起一柄宝剑,抽剑出鞘,往前狠狠一挥,长剑掠过陈留金的腹部。
陈留金当然大惊失色,被人划破了肚子,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当剑刃掠过他肚子的时候,那一层皮肤血肉就仿佛水纹一般的荡漾了起来,微微震颤了几下,便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