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夜祭(1 / 1)

整个黑色越野车的车头嵌入建筑的一角,足见这辆车的质量。引擎盖在撞击中扭曲变形,撞击产生的碎块在车头上留下丑陋的刻痕。

前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显眼的弹孔,以弹孔为中心龟裂出几道细细的裂痕。

在安全气囊占去了一半的驾驶座,驾驶员被安全带牢牢的固定在座位上,满头的金发埋在安全气囊中,车座的靠垫上却溅满了鲜血,沿着驾驶员垂下来的手臂,鲜血正顺流而下,滴在驾驶员的脚旁。

副驾驶位的车门被某种锋利的东西整个的切了下来,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副驾驶,仰面朝天的扭身倒在地上,眉宇间一点鲜红。

安装在后车座的卫星通讯设备被一发子弹击穿,弹孔中冒出带着电弧火花的青烟。

一名ait特工怀抱着打空弹匣了的冲锋枪,拖着失去了双腿的身体,勉强靠在越野车上,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旁边一个穿着一件白色带兜帽运动服的中年大叔,蹲在一个奄奄一息的特工旁,面带爽朗的笑容,周身莫名散发萦绕着浓烈的醉气。大叔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

“兄弟,你知道这个人吗?”大叔带着浓重口音的四川味英语问道。而他面前的这个将死的特工只是满脸怨念的看着大叔,做着口型,似乎是在骂脏字。

“兄弟,我的耐心一向很好,但也不是无限的,所以请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这个人吗?”大叔的脸上还保持着爽朗的笑容,但散发着酒味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特工却也是硬气人,只是有气无力的骂着脏字,动弹着手指。

“兄弟……”耗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大叔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爽朗的笑容,但却悄悄地罩上一片阴霾,大叔的笑容也开始有些令人心里发毛了。

大叔摸了摸脸上的胡渣,捋了捋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一只手伸向背后,握住了负在背上的长剑的剑柄。

“我再问一次,你知道这个人吗?”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去,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但特工却不吃这一套,朝大叔吐了一口唾沫。

“看来是这样了。”大叔用开朗的语调说着,站了起来。

“那么,与你在地狱再见。”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从特工的脖颈处闪过……

……

琴弓与琴弦缠绵着,奏出这悠扬婉转的乐曲。乐声在洋溢着欢笑和文雅的气息中回荡传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盘踞心头,仿佛一切尘世喧嚣都已远去,世间只剩下这天籁之音。

在一颗树叶微黄的银杏树下,夏折羽坐在一张长椅上,他静静地听着那绝妙的乐声,思绪似乎也要沉入那五线谱所构成的海洋之中。

“所谓的异能,就是把几代人都完成不了的宏伟事业,尽用一根手指就展示给世人么?”夏折羽听着这乐曲,感慨着刚刚近在眼前的一系列的科学奇观。

橘色的夕阳在流云的掩护下落入那碧波万顷中,这狂欢并没有因为初秋时节的落日余晖的而染上一丝一毫的冷意,反而随着被染得绯红的街道、微黄的树叶和依旧飘荡在上空的优美音乐而愈加的欢腾。

就仿佛那些人的死去只是落叶归根,那些人的消失只是一个个远方的废村牌坊上悲挽流转的诗词,惹人伤感,却无济于事。

凯西娅站在银杏树后,斯拉夫美人那冷艳的美貌上,一双乌檀似的眼睛,正盯着夏折羽的侧脸。

音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进入终章,夜幕也终于随之而降临了。

……

“他们弄得还真像模像样,不是吗?”看着学校操场上那巨大的篝火,冷川依旧冷着一张俊脸,满脸不耐烦的表情配合这舒缓优美引人入胜的钢琴舞曲——实在是不太相得益彰。

“我愈发觉得天皇的彻底消失和靖国神社成为历史遗迹……”米歇尔嘴里叼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透过袅袅上升的白色烟雾,冷川可以看到他那饱经沧桑的只属于“老兵”的脸庞。“……是那个叫李永贤的联邦人做过的最漂亮的事。”米歇尔顿了顿,把燃尽了烟草的烟头丢到一旁的水泥地上,接着说道

“人都是两面性的生物,罪恶滔天的纳粹元首还提倡禁烟运动呢!”苏菲说着,弯腰捡起了那颗烟头,有些不满的噘着嘴在米歇尔面前晃了晃,然后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科研官小姐,就让我慢性中毒而死,好吗?”米歇尔虽然不屑的撇了撇嘴,但还是无奈的说道,从衣兜里的烟盒又抽出一支烟,熟练地夹在指端。

苏菲一把双手抓住米歇尔的大手,止住他把香烟往嘴边送的动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记得丢在垃圾桶里。”。米歇尔盯着苏菲那小媳妇似的表情看了几秒,但苏菲的脸却已经红扑扑的,好像要爆炸一样的仿佛开始尖啸着冒蒸汽。

“我不在意你们打情骂俏,但为什么你们要在我这里打情骂俏?”冷川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引来还处在莫名的羞涩中的德国少女过于骂俏!没有!”说着苏菲就触电似的松开了米歇尔那粗糙的大手,低着头盯着地面,刘海的阴影遮住双目,但在旁人看来,还是会莫名感到有种用烧水壶烧水,那蒸汽窜出壶嘴时那尖啸的声音。

米歇尔没有理会蒸汽火车似的跑得远远的苏菲,淡然的掏出火机,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香烟,轻轻吸了一口。“我以为我们现在是一队的了。”说着一只手搭上冷川的肩头,同时满怀友好的递上一根香烟。“我们从不是一队,刚刚最多是合作。”冷川推开米歇尔递烟的手,仍是铁青着脸看向不远处的篝火,和那明亮的火光周围携手共舞的男女。

“那至少说明我们是朋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秀气瘦弱的男子向勾肩搭背的二人走来,脸上的笑容可掬,但不知为何透着一股阴冷和狡黠。米歇尔耸了耸肩,冷川则阴着脸,满脸黑线,看来他对这种诡异状态下结成的合作关系还是很难接受。

“和本该是自己的敌人的家伙成为朋友,果然还是很难迅速适应吗?”男子笑了笑说。鬓角那及肩的金黄卷发随着风微微摇摆,猫头鹰般阴鸷的目光落在那月色中无边无际的星空。

……

“月色不错呢~”爱塔莱坐在夏折羽的身旁,目光穿过稀疏的银杏叶仰望着星空。那深蓝的忧郁闪耀着无数的星光,群星逐月的夜空使得那初秋微凉的月光失了些色彩。少女的声音中那使人放松的笑意,还带着些许沙哑。

夏折羽看着爱塔莱,那被月光所笼上一层薄纱似的朦胧感,羊脂玉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被月色衬托。灰白的发就像纯白的头纱披在她的头上,多情的风儿不时撩起一缕秀发,像绅士一样俯身细嗅那发香。

“想跳舞吗?”夏折羽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领,以温柔的声色说道。“跳舞?”爱塔莱愣了愣,她似乎从没想过类似的事,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似乎就打算在赏月中度过这难得的清闲的夜晚。“就像他们那样,来一曲吗?”夏折羽学着英伦绅士的谦卑,俯身拾起爱塔莱的手,蜻蜓点水般在那纤细的玉手上落下一吻。这举措惹得爱塔莱面颊微红,病态霜白的肌肤染上一抹嫣红,多了许多血色。

她微微抬起手腕,一双柔夷纤长白皙,裸露在微凉的月光下。

雪白的裙裾就像那浪花一样开始翻涌起来,在幽深的月光下,带着令人迷醉的神秘蓝影。露着小半截雪白的腿,朦胧的光影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藏了起来,留给夏折羽不少回想的遐思。

鞋跟轻轻地点地,如掠水的蜻蜓一般,轻轻地就那样抚一下,而脚尖撑着地面,左右地画着弧,一个一个的圆圈圆满地描出。不经意的动作不失法度,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

双手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刚刚好的身高差使得夏折羽可以以完美的角度欣赏眼前人儿的美丽。

近乎完美的颈线,分明的锁骨,呈现出均匀美丽的线条。玲珑浮突的身段,轻盈,纤柔,宛如一根蒲公英缥缈的落英。宝石蓝般澄澈的眼睛,映出那星空。姣好的面容,天真无邪的神情。

樱唇微张,贝齿轻启……

舒缓的乐声中带着一丝忧郁飘上星空,夏折羽的手抚上爱塔莱的脊背。缓缓俯身,他轻轻吻住了她。

灰白的秀发在微风中飘动,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沉入了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她的清香,她的柔软,就像刻印一般镌刻在夏折羽的心上。

只是单纯的触碰,夏折羽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侵略行为。但爱塔莱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如蝉翼般颤动,眼睛紧紧地闭着。他的心尖也随之颤动,默默的,静静的,在轻声耳语的夜风中响彻心间。

夏折羽轻撩起爱塔莱的额发,眼里满是柔情。

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对上那溢着柔情的双眸。

带着薄茧的手指婆娑着娇嫩的肌肤,指尖滑过爱塔莱的脸庞。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熊熊燃烧的烈火放射出温暖的光芒,共舞的男女影子被无限拉长。

就像记忆中那久远的阿尔伯克基的嘉年华。

只是那时,没有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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