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幽深而漫长,一位身形高挑,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青年医生迎面走来,虽然鼻梁上夹着一副黑框眼镜,却也遮不住他眼底的阳光。
走近时,盛静姗闻到他身上一股消毒水味道,鼻子微微抽了抽,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后招呼说,“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盛先生的主治医师,有些情况需要告知家属,麻烦你跟我来一下。”那人淡淡说。
聂言在说得简简单单,盛静姗心里却莫名地着了慌,医生身上都有一种神秘感,看淡了生死,所以说任何消息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平淡。
“盛先生的肺部功能在下降,我们医院会尽全力,但也希望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此外,盛先生体质一直不好,烧伤恢复也很慢。”
聂言在将盛延舜的检查报告放在盛静姗面前,她盯着报告看,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盛小姐?”聂言在微微皱眉,叫了她一声。
盛静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拜托地说,“谢谢您。麻烦用最好的药,全力医治。”
她走后,聂言在坐在位置上微微摇头,盛静姗脸上淡漠而悲戚的表情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他在这所医院工作许多年,见过很多悲欢离合,呼号悲泣、天抢地的他司空见惯,盛静姗这样的,他第一次见。
细细一想,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她的面孔怎么有种熟悉感?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尤其是她眉心的那一颗浅痣。
从医院离开后,盛静姗心烦意乱,她以为自己的铁打的女侠,百毒不侵,可医生的一席话,却说得她忧心不已。
恍恍惚惚将车子开出医院,心不在焉时车子正开上高架,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同另一辆车子相撞,接着眼前一黑,明媚湛蓝的天空消失不见。
那时候顾骏嘉正在开会,助理接到医院的电话,思前想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道他身边。下一秒,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顾骏嘉脸色迅速沉下去,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今天会议到这里结束”后匆忙离去。
等他冷着脸赶到医院时,聂言在正好下班,在医院门口碰到,聂言在看见他本想打招呼,谁知他黑着脸旁若无人大步向前,聂言在耸肩作罢,跟同事去吃饭。
是盛静姗撞上别人的车子,人没大碍,只是轻微的擦伤,车子却有些惨不忍睹,车主怕盛静姗逃脱责任,死活不肯离开,非得守在病床前等着昏迷的盛静姗醒来。
顾骏嘉哪里有好脸色给他,陈思源冷着脸叫他出去解决问题,车主死活不走,吵闹说,“我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去,等她醒了你们问,是不是她自己莫名其妙撞上来的!”
“出去!”顾骏嘉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呆着命令和寒意,“继续再这里,我保证你一毛钱赔偿都拿不到!”
车主这才悻悻然出了病房。
陈思源按照顾骏嘉的意思,先给了他一笔赔偿金,剩下的等保险公司录入信息后再谈。车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赔偿金,他有些纳闷儿,里头那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非富即贵,自己不一定惹得起,可已经叫来了记者........方才他看到护士议论说撞他车子的女人是最近炒的火热的盛世集团的千金小姐,新上任的掌舵人,他一时鬼迷心窍便打电话给两家媒体,想以此要挟多要一些赔偿金。
这下该怎么办?车子脚底抹油,走为上。
大约半小时后,盛静姗才醒过来,医生说她是有思过度,轻微撞击,吓晕了的。盛静姗大囧,看着站在床边那抹颀长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滋味,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叫他看见了最狼狈的时候。
除了身上一些轻微的擦伤外,并无大碍,盛静姗吵嚷着要出院,顾骏嘉冷着脸却也是拗不过她便答应了,但要求她不准回公司,只能回家休息。盛静姗小算盘被识破,撇嘴,被顾骏嘉狠狠瞪了一眼。
“不听话那你就继续再医院呆着,我让陈思源守着你。”他一点不退让。
盛静姗悻悻然,“好吧,回去。”
她衣服脏了,不好意思再穿,扔在一边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顾骏嘉见状立即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披在她身上,这才轻声细语地说,“穿上吧,别着凉了。”
盛静姗温柔一笑,她知道,他在宠溺她。
顾骏嘉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眼睛里有挥之不去的担忧,搂着盛静姗的肩膀搭电梯下楼去,而等他们刚走出大门,陈思源去取车时,三两个记者举着相机一阵猛拍。盛氏最近风声多,原本只是想拿一则无关紧要的新闻,却没想到收获如此大!
顾氏投资的总裁和盛氏的千金相拥在医院大门口,暧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