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不认识我。
男人为脑子里的这个念头愣了愣，然后他想到自己不远万里过来不就是为了取这女人的性命吗？
那个叫做何春意的女人刚闯进来时，他正准备打最后一个电话，告知她自己已经来到朝阳小区了，但是幸好自己手没有那么快，要不然何春意接着电话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有些吓人。
但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少年扫荡那些空着的房间？
男人心中念头一转，拿起了沙发上的包和武器，准备暗中观察。
一层又一层，陆瑶瑶和小河来到了四楼，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扫完这一层就回家。”
反正这个女人肯定就在这里，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房屋的门或开或闭，一间又一间地进去，客厅、卧室、厨房再退出来。
四楼好像只剩下了陆瑶瑶和小河这两家住户。
“这里是不是没其他人了啊？”
二楼和三楼那里好歹还有七八户人家，而四楼就是整个空荡荡的，让人觉得瘆得慌。
“嘘，别说话。”
陆瑶瑶带着小河进入最后一个房屋，门关着的，陆瑶瑶敲门：“有人吗，没有人我就进来了？”
没有人应答，于是陆瑶瑶就直接拿锤子来撬锁。小河看得目瞪口呆，之前的楼层，姐姐也这么问过，但是也没有直接暴力开门的啊。
陆瑶瑶用锤子和老虎钳暴力开门，啪嗒，整个锁就掉地上了。
看着薄薄的房门，小河也屏住了呼吸，这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陆瑶瑶用掌心推门，门就这么往侧移，贴在了墙壁上。
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来回转动目光，最后陆瑶瑶才一步步挪进去。
四层根本没有其他住户了，小河不免放松了些。除了进入那个疯女人家里的时候小河特别紧张，其他时候他表现得要镇定许多。
先是挪进厨房，然后是卧室
卧室的窗帘拉上了，整个房间黑不隆冬的，要是想全部查看一遍，还得打手电筒才行。
陆瑶瑶打开了手电筒，光从陆瑶瑶手里直射出去。
“姐姐，你怎么不开灯？”
陆瑶瑶打了一下小河准备伸进去的手，这小子还真是太放松了，要是有人藏里面呢？别人正等着你去摸开关呢。
“你手还要不要了？”
小河听见这话抖了抖，他马上就明白了陆瑶瑶的意思。
外面两个人在往里看，里面那个女人正等着陆瑶瑶进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何春意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是一个好机会，这个何春意鸡贼得很，很少出门，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日子。
外面两个人的对话让女人心里抖了抖。
难道她发现自己了？
不可能！
女人咬牙，她现在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开水烫的滋味可真难受啊，她也得让这个女人试一试。想到这里她觉得何春意出现得太快了，要不然等她烧一壶热水，现在就直接泼到她身上去！
陆瑶瑶不进去，女人渐渐急了。
她到底是发现了还是准备走了？要是何春意就这么走了，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女人没等来陆瑶瑶进去，捏紧了手里的砍骨刀。
陆瑶瑶一边嘴角扬起，模样显得有些古怪。她知道这个女人正等着呢，现在就是看谁先熬不住。
一边心知肚明，一边忐忑难安，高下立见。
“姐姐，我们到底进不进去啊？”
小河也发现了陆瑶瑶的不对劲，他之前问过陆瑶瑶，进房间的时候到底该不该关门，姐姐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你说呢？”陆瑶瑶反问小河。
“要是关门，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了退路，要是不关门，别人可能会摸进来，打自己个措手不及。”小河犹犹豫豫。
陆瑶瑶眼中浮现笑意：“那你是关门还是不关门呢？”
小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实在是个两难的选择。
“我若是对自己自信，就会关门。”
小河还记得那时姐姐眼里的光，仿佛她可以顶天立地，那是对自己的能力信任至极的表现。
……
小河注意到陆瑶瑶进门时把门给扣上了，就是说，这里面有人的可能性很大。
“姐姐，要不然我们直接把门给关上吧，这样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他都出不来了。”
这话让陆瑶瑶挑了挑眉，她还没发现楚临河有这么黑心的一面。
里面的女人听了这句话是又气又急，何春意哪来的这么一个黑心弟弟？
女人紧紧抿唇，一转身就冲了出来。
陆瑶瑶就等着她呢，一寸长一寸强，陆瑶瑶的打斗经验又比女人多了不知道多少，不一会儿就把女人打倒在地。要是小河不在这，她可以快速闪身，从女人背后攻击她，这样子两招就可以把人打倒。
见陆瑶瑶直接冲进了房间，小河有些担心，要是这个女人有同伴，姐姐岂不是很吃亏？想到里面还可能有人埋伏陆瑶瑶，小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在门内侧的墙壁上摸起了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陆瑶瑶正踩着那把砍骨刀，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
“姐姐。”
小河如释重负，发现房间没有其他蹲点的人，松了一口气。
陆瑶瑶却以为小河是被女人的样貌吓到了，她有些不悦，招手让小河过来。
“她的样貌不会比她的行为更丑陋，你多看看她的样子，看习惯了就好。”
小河愣了愣，明白陆瑶瑶是误会了他，他低下头，按照陆瑶瑶说的那样仔细去看女人。
其实女人的面相是真的很可怕，她脸上有大片因为烫伤留下的水泡，有些水泡破了，溃烂成脓，脸上青黄之色交错，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但是最让人觉得不适的还是女人的眼神——疯狂、轻蔑、仇恨，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价值，人生一片灰暗。这样子的人，只是看了她的一双眼睛，就会忍不住做噩梦。
小河看过这样的眼神，在那个王老师身上，那一夜，那个被虐待而死的学生，成为了他持续几个月之久的噩梦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