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庄重,“死谁不怕,但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瞒老弟,这次固然有我个人前途的考虑,但更多的是大义,或许你不信吧,以后你就会看到的。”
“好,我帮你去问。”章非深深看了眼戴笠,爽快的答应帮他这个忙。
章非自已都没有想到,就在答应戴笠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这个澳洲人端纳。
从上海飞到南京的端纳,是章非带人保护和接机的,考虑到现在的局势,他来南京很低调,并没有多少人只道。
出身于记者的端纳做过很多大佬的顾问,和张学良等人也有很深的友情,谈吐更是幽默风趣。
“你姓章吧,我听说过你。”
章非没想到端纳会主动和自已交谈,愣了一会才回答,“是的阁下。”
“章,能和我说说南京的情况吗?”
“阁下,这个,我真的不了解,您也知道,我在执行任务,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这些。”
端纳听后笑了笑,“看来你是个尽职的军人。”
有点后知后觉的章非,才发现这个洋人在试探自已。
“有没有兴趣陪我去趟西安?”
“对不起阁下,这不是由我决定的。”
这时章非忽然想起戴笠的委托,“如果阁下要找人保护,我可以为你推荐个人。”
“哦,说说。”
“戴笠先生,您或许听说过,他最适合陪您去的。”
“他啊,我见过。”
然后,然后就没有下文,端纳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章非反正把话带到,其它的就没自已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章非去看了库格几次,他那侄女的病情已经脱离了危险。
章非也从这位名叫格日娜的女孩嘴里,知道了库格的来历。
库格有蒙汉血统,早期跟着格日娜的父亲,当时他们部落经常和老毛子打仗,后来日本人来了之后,一次行动中格日娜的父亲和很多族人遭到日军围攻,最后就他们两个逃了出来。
辗转到了南京,库格一开始在码头当搬运工,格日娜帮人缝补衣服,日子也慢慢的安定了下来,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因为水土不服和思念亲人,一场重病下来,连医药费都凑不起。
抢劫章非还是库格第一次干这样的活。
格日娜的病情好转,库格那脸也没有绷的那么紧,章非和他交谈时话虽然不多,但也不会象以前那样是或者不是。
“库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库格对章非坚持喊他库哥没有办法,谁叫这个是自已的恩人,“你有什么打算?”
章非指了指自已,“拜托,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你做这些不就是让我为你卖命吗?”
被识破的章非脸都没红一下,“嘿嘿,不是卖命,是帮忙,帮忙。”
鄙视了口不对心的章非一眼,库格没再理他。
说是这样说,但章非对库格俩人的安排还是有考虑的,格日娜和二丫她们在一起就行。
对库格,章非准备让他当教官。
和他交过手的章非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想想看,如果把现在这几十个少年训练出库格这样的格斗水平,再加上大兵们的枪械知识和作战经验,到时真正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把自已这个想法和库格一说,对方根本没有意见,对格日娜的安排,章非还赢得了他的感激。
另外就是证件,这件事章非决定找戴笠帮忙。
换了身衣服,章非一个人开车来到戴笠的办公地点。
戴笠办公的地方在力行社不远,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特别行动处》,看上去根本不象政府办公的地方,倒有些像那些帮会的堂口。
门前几个便装的年青人看到章非探头探脑的样子,悄悄的围了过来。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章非开了口,“老戴在不?”
老戴?行动处的几个人员面面相觑,不会是说我们处长吧,眼前这个人他们根本不认识,还很年青,这谁啊?难道是哪个大员的公子?
这几个行动处的人一时拿捏不定,有个聪明点的马上进去汇报。
很快,接到报告的戴笠就跑了出来,远远就大声招呼,“老弟真是稀客,快请。”
“老戴,你就在这办公?”章非看到这里面简陋的设施,真不敢想象会是以后大名鼎鼎的军统所在。
“不瞒老弟,这里还是租来的,没有经费只能将就。”
扯了几句闲话,章非说出了来意,“老戴,帮个忙,帮我弄两个身份证明。”
“小事,明天就给你送到。”
“你就不问问这原由?”
戴笠没好气的看了眼章非,“你老弟笑话我不是?真有什么问题你就不会找我了,就你现在的能量,搞个美国护照都轻而易举的。”
章非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其实自已都不知道现在美国人怎么看待自已的,让他们瞎猜去吧。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件事,师母今天找了我,让我和端纳先生一起去西安,这件事真是太感谢老弟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感谢的,这样吧,我送老弟一件礼物。”
戴笠说完拍了拍手,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青女孩走了进来,长相虽然没有陈静那么美,但也相差不远,给章非的感觉这女孩很傲娇。
“她叫乔芸,精通电报接收、破译、综合情报分析、六个国家的语言,老弟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帮忙,我让她脱离我们的系统,做你的助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难道戴笠想在自已这里安插他们的人?
不怪章非会这么想,这位是谁,最大的特务头子。
“不需要。”
戴笠对章非会拒绝似呼早有所料,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是乔芸不服气了,处长当时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和自已商量,因为欠对方的人情实在大才勉强答应,现在竟然被人直接拒绝,她首先不服气。
“请我也不会去。”
乔芸说完直接离开,章非看戴笠一脸苦笑的样子也不由奇怪,难道这件事不是自已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