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我的人生不需要哥哥！”这王总刚走，兰书这一坐下就有些不爽。
“总不能说是你的前夫吧？”
兰书无语。是的，不能说他是前夫。关于她的传言已经很多了，如果再加一个前夫，那真的就能弄成一部狗血的肥皂剧了。
“你非要在这里工作吗？我可以帮你介绍更好的职位。”
“你能帮我到什么时候？一年还是十年？还是一辈子？”兰书心情有点激动了。
“好吧！”许慕森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春节这个事简单地达成了一个意见，那就是谁都没办法跟父母说实话，所以他们的戏就还得演下去。兰书自然为难，因为现在演出的这些美好，以后可能就是对父母最大的伤害，而他们能承受那个伤害带来的后果吗？这是谁也回答不了的问题，只是想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吃过晚饭，许慕森非要到兰书的住处去看看，他说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外面不安全。尽管兰书一再说明是跟同事一起住在燕子楼后面的宿舍，但许慕森坚持要去看看。
“这里太简陋了！”
许慕森连门都没有进，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宿舍不到十平米的样子，两个上下铺的铁床靠墙放着，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简易衣柜，然后就是两把椅子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地上放了两个水桶和脸盆。墙角有几个纸箱子和两个行李箱，许慕森认出其中一个行李箱是兰书的。原本这间屋子就陈经理一个人住，因为兰书跟思思打架了，陈经理才把她叫过来跟自己同住。
“无非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需要太讲究。”兰书的话语平淡，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不能住这里，去收拾东西。”
“不住这里住哪里？”兰书站在一旁没有动。
“今晚就先住酒店，明天我让助理给你找个房子。”
“许先生，你是真的打算养我一辈子吗？”
“兰书，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许慕森很坚持。见兰书不愿收拾行李，他把搭在手上的大衣扔给兰书，准备自己进去动手，但是却被兰书拉住了。
“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只能跟爸妈说我们离婚的事。”
许慕森的坚持被兰书的话打败了。
“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兰书摇摇头，然后放开手。
“你……”
“兰书！”陈经理突然出现，许慕森想说的话也没能出口。
“陈经理！”兰书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经理会回宿舍来，这样撞见他们在门口，她一下子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兰书的同事？”许慕森问道。
陈经理点点头，她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在燕子楼跟兰书吃饭，她也知道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同事都很好奇两人的关系。
“我是兰书的哥哥，你好，陈经理。”许慕森很有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
“哥哥？”陈经理有点意外。“你好！”
“兰书，怎么不请你哥哥进屋坐。”
“不用了。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她住哪里，是不是安全。陈经理跟兰书同住？”
“是的。”
“那我们兰书以后就拜托陈经理多照顾了。”
“同事之间相互照顾，应该的。”
陈经理对许慕森的印象很好。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一样，衣着有品味，说话也很有礼貌，而且也很客气，居然还长得那么帅，估计秒杀了不少女孩子。
“走啦，不是说还要回重庆吗？”
兰书站在边上拉了拉许慕森，她实在有点听不下去。许慕森见谁都拜托人家照顾她，搞得她好像多需要人照顾似的。
“陈经理，我先送……。送哥哥回去。”
“嗯。”陈经理点点头。陈经理原本是回宿舍来拿卫生棉的，没有想到兰书跟许慕森在，她也并没有疑心两个人的关系，因为在她看来，许慕森的表现就是一个哥哥疼爱妹妹的样子。
当夜越来越深的时候，燕子楼的营业也接近了尾声。服务员们收拾完最后一桌，这一天的工作也就彻底结束了。照例，陈经理总是要讲几句的。思思有些没精神，刚才还在工作的时候她就有听到别的同事议论兰书的事。事实上，兰书和许慕森吃饭的时候，她也有看见。她实在不懂像兰书这种三十岁的女人，为什么总能招来那么多男人。而今晚这一个，那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今晚那个，是她男朋友吧？”陈经理刚讲完话让解散，几个女孩就又开始说兰书了。思思走在她们后边，那话也听得真真的。
“要是她男朋友，那就真的太没天理了。为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说话的同事故作抓狂的样子。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天理。你看思思……”同事这样说的时候，下意识地回了下头，看到思思就在后面，立马就闭了嘴。
那一夜，思思在床上辗转难眠，而同事们对于许慕森的议论也持续了好久。兰书也没有睡着，她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结果弄得陈经理也没睡着。
“兰书，怎么啦？”
“没事。”
“那怎么不睡觉，一直叹气。”
被陈经理这一问，兰书才惊觉自己无意识地一直在叹气。
“你哥哥说什么了吗？”
“没有。”
“那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兰书却睡不着。许慕森临走的时候拿了张卡给她。许慕森说，如果不想让他给找房子，那就拿着那卡，无论是想住酒店也好，自己找房子也好，又或者是就想住宿舍里都可以。兰书收下了那张卡，不是因为那些钱，而是不想让这个男人插手她的生活。反正，卡也不会用，拿着就拿着吧，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又无法阻止自己的脑子胡乱想。如果有一天他开始喜欢女人，是不是他们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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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昨日读纳兰的《木兰花令》，生出无限伤感。偏偏小说又遇到瓶颈了，似乎更添些许烦躁。现在四月，一年里青岛最美丽的季节，真正开始的春天。桃李争艳，樱花似雪，风拂垂柳，惊了一池的欧鹭，这是诗文里才有的景致。而我，满脑子的纠结，想找一个出口，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这样的季节，梳理兰书与庞炎廷的往事，倒是生出些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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