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过来,重新端来一杯卡布奇诺。?( 中[{文〈网 〈 w>w)w].?8>1?z〕w〕.燕神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瞪眼看着眼前那杯咖啡,再也不敢去喝。杜月笙重新把虞洽卿的心思转移到正事上:“怎么个分期法?”
虞洽卿想了一想,伸出两根手指:“这一次我只能给你两千根金条,剩下的三千根,我可以打个欠条,签名盖章,你留着以后向我讨债。”,他顿了一顿,接着开口:“生意场上也常有分次付款的情况,不过按规矩,第一次应该付足全款的百分之六十。可是月笙啊,希望你体谅我一下,这次就先给你百分之四十,行吧?”
杜月笙一听他这话,心中立刻一块石头落了地:“没问题,那咱们就说定了。”,虞洽卿一脸的高兴:“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哈,实话实说,我也没料到这些东西这样值钱。”
杜月笙急着要走,虞洽卿的时间更是相当宝贵。两人立刻办完了交接,杜月笙写好了交易契约,虞洽卿打好了欠条。双方签名按手印,自然是皆大欢喜。然后虞洽卿这边出来两个人,跟着燕神武将三箱金条搬到马车上。
“月笙你不验看一下吗?万一这些金条是铅块外面镀了一层金呢?”,虞洽卿饶有兴趣的提问。
“哈,虞老板家大业大,怎么会来骗我一个晚辈?”,杜月笙笑嘻嘻的回应,他哪里懂什么验看金条成色?只不过依情理判断,虞洽卿绝不会骗他,因为没这个必要。
“说实话,这批瓷器我出手很急,而且合适的买家难寻。尽管我一直掩饰,可虞老板是商界老手,这点情况不会看不破。您为什么不往死里压价呢?还有,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您一分钱不出,硬扣下这批瓷器,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您为什么还要认真的花钱去买?”,杜月笙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这个问题。
“第一,我不能对不起老刘。第二,就冲你再苦再难也不把这东西卖给外国人,我也不能坑你。”,虞洽卿一脸的坦荡。
“您不是说在商言商吗?难道没别的原因?”,杜月笙根本就不那么好糊弄。
“哈,原因嘛——”,虞洽卿直视着杜月笙的双眼:“很简单,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强盗,也不是一个骗子。我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用商人的规矩来处理。”
杜月笙三人驾着马车,带着金条赶回陈宅。杜月笙红光满面的摸着金条:“有这玩意儿,砸也砸死卢天虎了。”,燕神武和陈君容也是长舒一口气。陈君容伤感的道:“我哥冒了诺大的风险赌这一把,最后落了个横死的下场。没想到竟然便宜了你小子。”
杜月笙立刻收起满面的春风,挠了挠头:“这个...这个.....”,燕神武适时的插上一句话:“这个就叫做王八有个鳖运气。”
回到陈宅之后一夜无话,这次取回金条,杜月笙特意嘱咐陈君容和燕神武不要对外泄露。因为他实在掐不准,万一这些金条露了白,宅子里面的兄弟会不会见财起意。别人还好说,那个张啸林,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防备。
第二天,杜月笙让人放出话去,就说他把瓷器转手卖给了虞洽卿。杜月笙对放消息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说的模棱两可,似真似假,万不可坐实了这消息。他的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卢天虎吊在十六铺,不会赶回外滩。卢天虎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多方打探,心痒难搔。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扰到虞洽卿。卢天虎能做的,只有呆在沈记鱼行愁眉苦脸。
这天袁珊宝带着几名兄弟化妆之后悄悄来到陈宅,他告诉杜月笙,剩下的人会两天一拨,分批次来到这里。第二拨人由瑰儿带领,第三拨人由宋三喜带领。
杜月笙一听之下大为高兴,袁珊宝回来的正是时候。他将三箱金条珍而重之的交给袁珊宝保管,他自己晚上要去赴瓦尼的约。陈君容也很想跟他一起去,但是杜月笙却硬将她留在家中,跟袁珊宝一起守住金条。
杜月笙带走了张啸林和林怀部,因为自从有了金条之后,他就不大放心张啸林了。再加上燕神武,他们一行四人个顶个的都是好手。四人趁着月黑风高,万籁俱寂,乘着马车向五福仓库赶去。
“上海许久都没下雨了,这太不正常了。”,杜月笙感受着那一丝丝的凉风吹拂,忽然出了感慨。张啸林嘿嘿一笑:“下不下雨关咱们什么事?月笙你别跟个老头子似的感叹好吧?”
五福仓库是近郊的一处大仓库,说是大仓库,那只不过是相对而言。实际上,杜月笙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他还是在张啸林的指点下才找到这里。这仓库只不过是一间极为宽大的房子而已,里面墙边上搭着货架,货架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里面空间极大,又高又阔。
杜月笙摸出怀表看了一看,点一点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再有半个小时,他们就该来了。”
燕神武东瞧西看:“这里不像是荒废了的样子啊,为什么没人看管?只用一把谁都能砸开的破锁?”
张啸林嘿嘿一笑:“没货为什么要看管?我当初刚到上海滩的时候四处流浪,一年里面倒有十个月是住在这种地方的。”
此时万籁俱寂,林怀部和燕神武手中提着金条。今晚杜月笙带来了三百根金条,比原先约定的数目足足多出了一百根,为的是万一有特殊变化,不至于没法应付。林怀部拎着一百根,燕神武拎着两百根。他们二人已经重归于好,习武之人就是这样,一些无关痛痒的恩怨总能很快忘记。
杜月笙不住的在仓库里面走来走去,不时地抬头看一看屋顶上横七竖八的房梁。张啸林微微摇一摇头:“月笙,别看了。除了你之外,我们三个人都是有功夫的人,要是房梁上有人,我们早就现了。”
杜月笙点一点头:“说的不错,瓦尼跟我说过,他们一共就三个人。哈,咱们四对三,原也不必紧张。”,话虽如此,杜月笙还是不住的抬头上看。奈何屋顶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燕神武哈哈一笑:“月笙,你太敏感——”,他刚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将手中盛金条的箱子抱在怀里,然后一个翻滚,向着旁边迅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