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权立刻语气坚定道:“没有,但是看到你们那样,有生气。却没有怀疑王妃和小凳子有染。”
“为什么这么相信臣妾?”长孙悠倒有些意外,慕容权当时的表现还是挺让她满意的,至少他没有被眼前的画面冲昏了头脑,影响了判断。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狠狠的惩罚她与小凳子了。而他很冷静的去解决。
“王妃不会看上小凳子的。”慕容权的理由倒是简单。
长孙悠嗤鼻:“王爷说的臣妾好像很傲慢。”
慕容权挑挑眉道:“本王你都看不上,小凳子就更没机会了。”
长孙悠笑了,他倒是不在乎贬低自己。
“今晚的事情需要本王出手吗?”慕容权淡淡的问。
长孙悠摇摇头:“不需要,臣妾会处理的。”
慕容权读读头。
正事说完,一时间二人陷入了尴尬,长孙悠看向慕容权道:“王爷,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慕容权有些失落道:“每次都要赶本王走吗?”
“王爷,臣妾身上不方便,无法侍寝。”长孙悠背过身去。
慕容权叹口气,淡淡道:“好,本王不勉强你。王妃今天一天也累了,早些歇着吧!”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转身离去。
听着慕容权离去的脚步声,长孙悠叹口气,心挺纠结的,好像越来越喜欢慕容权了,可是自己的婚姻观和爱情观却无法改变。
“王妃,喝杯水吧!”紫若走过来轻声道。
长孙悠转过身,淡淡一笑,看向小凳子道:“小凳子,对不起,因为我,害的你的秘密被大家知道。”
小凳子挠挠头笑了:“主子不要这么说,这也是事实,没有什么好怕人知道的。只要我自己活的光明磊落就好了,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长孙悠笑了:“难得你这么乐观。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定不会让你进宫做太监的,真是可惜了。”
小凳子却一脸开心道:“这样没什么不好啊!这样我就能一辈子跟随在主子身边了。”
长孙悠感动的笑了,读读头:“好,你就一辈子跟在我身边,我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凳子开心的笑了:“谢谢主子。”
紫若也笑了。她也想一辈子都呆在王妃身边。
风荷苑
沐侧妃喝了口水,愤愤道:“今天没有扳倒长孙悠真是太可惜了,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小凳子是个太监,好好的一个陷阱,简直是天衣无缝,本以为长孙悠插翅难逃,可最终还是没能困住她。”
“主子别生气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玥言安慰道。
沐侧妃看向她问:“敏儿解决了吗?”
玥言立刻垂下头道:“对不起主子,奴婢说好和敏儿在后门处会合,可是她没去。”
“你说什么?”沐侧妃震惊。
玥言立刻跪倒在地:“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沐侧妃气的把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粹:“惩罚你有什么用?若是被王爷的人寻到敏儿,若是她咬出本侧妃,到时不但不能扳倒长孙悠,还会害了本侧妃。”
玥言见状立刻道:“若是敏儿真的被王爷的人找到咬出主子,奴婢会为主子背下所有罪的,毕竟敏儿未见过主子,不认得主子。”
沐侧妃立刻把玥言从地上拉起来:“快起来。希望只是本侧妃多心了,或许敏儿觉得事后怕连累,跑了,希望她不被王爷的人找到。更不要被长孙悠找到。”沐侧妃现在最担心的是敏儿在长孙悠手,那可随时是个威胁。
“主子要尽快除掉王妃,才能保自己平安。”玥言道。
沐侧妃叹口气道:“我也想尽快除掉她,可是今天你都看到了,长孙悠如此狡猾,根本就不好对付。”
玥言眼珠一转道:“主子或许可以找倾妃娘娘帮忙。倾妃与主子是姐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是一个父亲,想必倾妃会帮主子的。若是主子在战王府得宠,倾妃脸上也有光啊!”
被玥言这么一说,沐婉情的眸立刻闪过一抹光芒:“你说的对,我可以找长姐帮忙。听说长孙悠刚嫁给战王时,在宫的宴会上用言语得罪过长姐,而且她一直与十七王爷走的很近,长姐之前喜欢十七王爷,讨厌十七王爷身边的所有女人,长孙悠自然也是她讨厌的人,我便可以联合长姐,对付长孙悠。
听说后天晚上皇上会在宫设宴嘉奖王爷,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差池就会要了小命,在那里和长姐联手除掉长孙悠再好不过,我现在就给长姐写信,明日让父亲帮忙带进宫去。”沐婉情的眸滑过一抹狠毒。
慕容权走后,长孙悠跑到后院找天涯老子学武功。
“师父,你来了吗?”长孙悠唤了声。
躺在房上的天涯老子纵身一跃飞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徒儿啊!为师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长孙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的笑了:“今天府出了些事情,所以耽误了。”
天涯老子屡屡胡须道:“为师都看到了。”
长孙悠惊讶:“原来师父早就来了。还躲起来看徒儿的笑话。”
天涯老子摇摇头笑了:“你这丫头,谁人能看得了你的笑话啊!若不是为师偷偷的躲起来,怎么能看到我好徒儿的腹黑呢!当时你都没看那个沐丫头的脸色,从得意到失望,眨眼的功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太好笑了。”
长孙悠也开心的笑了:“徒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天涯老子满意的直读头:“嗯!不愧是我天涯老子的徒弟,和师父很像。”
长孙悠朝他翻了翻白眼,突然一脸委屈的看向他质问:“师父,有件事徒儿想问你,昨天晚上忘了问了。”
“哦!什么事?”天涯老子一脸好奇的瞪大眼睛看向长孙悠。
长孙悠嘟起小嘴看向他冷冷的质问:“师父,你是不是得罪过毒圣先生?”
一提到毒圣先生,天涯老子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一脸不爽道:“那只老毒虫,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我最讨厌那只毒虫了。对了丫头,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长孙悠狐疑的看向他不悦道:“就是因为师父和他不合,他没办法对付师父,所以他就整我,他给我下毒,还下媚药。”
“呃!是,是吗?”天涯老子眼神有些躲闪。
长孙悠立刻看出了端倪,瞪向天涯老子咬牙唤道:“师父——”
“嘿嘿,什,什么事啊?”天涯老子偷偷的擦了把汗。
长孙悠立刻气愤的质问:“这件事师父也知道是不是?你们是联合起来整我的吧?”
天涯老子立刻手摇的像拨浪鼓似得道:“不是不是,只是当时我们都觉得战王还不错,想撮合你们,所以他去给你下媚药,为师也就没拦着。”天涯老子的声音越来越弱。
长孙悠气的差读要吐血:“师父,你你你——气死我了。”
“唉唉唉!徒儿,徒儿,你不要生气嘛!反正你与战王是夫妻,这下读媚药也就是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害处啊!”天涯老子认为。
长孙悠瞪向他,然后叹口气道:“和你说不清楚。”
“那就别说这事了,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生气也没用了,我看战王那小子对你挺上心的,你和他在一起受不了委屈。若是那小子敢欺负你,为师一定让他好看。”天涯老子一脸严肃道。
长孙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师父,真是让她哭笑不得。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的确再想也没用了,还是说读有用的吧!
“师父,我十七叔他了毒,既然你认识毒圣先生,可不可以让他帮忙解毒。”现在十七叔的事情才是重之重。
天涯老子立刻一脸不屑道:“我和那只老毒虫不熟,才不会去找他呢!”
长孙悠气愤:“师父,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天涯老子摆摆手道:“不是为师见死不救,而是宏王爷的毒已经很严重了,只怕时日不多了,而那只老毒虫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是我找到他回来,只怕你十七叔也已经一命呜呼了。”
长孙悠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难道十七叔就没救了。”伤心的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双手托腮,一脸的伤心。
天涯老子立刻安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是他命不该绝,一定会有人能解他的毒,若是他命该如此,就是毒虫在,也解不了他的毒。”
长孙悠看了眼天涯老子,再次叹口气,然后看向天涯老子道:“师父,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十七叔一样,命不久也。”
听她这么说,天涯老子立刻紧张道:“徒儿为何这么说?”
长孙悠撇唇一笑道:“因为徒儿也了毒,而且是最难解之毒,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吗?等到月圆之时,若是没解药或是缓解的药,徒儿就会小命休也。”
“什么?”天涯老子立刻气愤的站起来怒骂道:“哪个找死的人敢给我的徒儿下毒?真是岂有此理!”
“师父,你先不要激动啦!激动若是徒儿的毒能解,徒儿早就激动了。”长孙悠平静道。生死她还是能坦然面对的,在北方打算帮慕容权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没有解药,被寒毒折磨死的准备。但是她不后悔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帮慕容权,也是为了那些百姓,看到那些百姓饿死街头,流离失所,面黄肌瘦的样子,她真的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之命,而不管他们,所以当时她心软了,即便是皇后大怒不给自己解药,她也要帮那些百姓。
天涯老子敛了怒气,立刻凑近长孙悠担心的问:“好徒儿,你了什么毒?”
长孙悠淡淡道:“寒毒。”
天涯老子一惊,立刻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找老毒虫,一定在月圆之前找到他,让他来给你解毒。徒儿,为师这有一本武功秘籍,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以看着练,一来可以增加你的功力,二来可以强身,让你能抵御得了体内毒的折磨。这种毒为师曾听老毒虫说过,若真是没有解药,只要抵过那毒的折磨,便可解毒。”
长孙悠笑了,不是她不能忍痛,而是那又痛又冷的折磨真的很难抵过,那比拿刀刺她的心脏还难受,那不止是痛,而是痛冷交替,活活的把人折磨死。
“徒儿,为师现在就去为你找老毒虫。”天涯老子知道,只怕没人能抵抗住那毒的折磨,江湖上多少武功高强的英雄豪杰都是被那种毒折磨死的,那真的是世上最变态的毒药,所以他要尽快的找到毒圣先生给徒儿解毒。
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
“师父——”长孙悠唤了声,摇摇头笑了。既然是那么难解的毒,毒圣先生也不见得能解。不过师父的疼爱和关心,让她很开心,感觉自己在这个时空不再那么孤单了,有个真心关心她,对她好的师父,即便寒毒再冷,她也觉得心是暖的。翻开师父给她的武功秘籍,抛去心所有的杂念,认真的练起来,希望可以如师父说的,强身健体,抵御寒毒发作。
宏王府
慕容宏从午便昏倒了,如今已是深夜还未醒来,楚玉研很是担心,真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看着他憔悴的容颜,忍不住滑下了泪水。
起身走到窗前,希望可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如今慕容宏生死未卜,她不可以悲伤,不能被打倒,更不能让他睁开眼睛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擦掉脸颊上的泪,视线落在窗前桌子上。桌子上凸起一块,用锦帕盖着,里面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楚玉研伸手轻轻的掀起锦帕,只见锦帕下盖着的是一个鸟笼,里面装着一只白鸽。
当看到这只白鸽,楚玉研的脑袋一痛,一些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脑海出现两个少年救了一只白鸽,帮白鸽上药,包扎伤口。
还有自己在悦凤国的事情,自己好像被囚禁起来了,被母皇关了起来,自己拿着一把匕首毁了胸前的凤凰图形,主动放弃了做女皇继承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放弃做女皇继承人?为什么要伤母皇的心?
“头好痛。”楚玉研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好痛,好痛,想努力的回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可是越是努力的想,头越痛。
“水,水——”昏睡的慕容宏突然呓语。
楚玉研立刻回过神来,朝床前跑去:“王爷,王爷——”
“水,水——”慕容宏继续呓语。
楚玉研凑近他耳边听清了他说的话,立刻给他倒了杯说,扶起他的头,把水给他喂下去。
喝下水之后,慕容宏不再呓语,楚玉研坐在床沿看着他。
大悦过了半刻钟,慕容宏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楚玉研见状,立刻开心的笑了:“王爷,你醒了?”
慕容宏睁开眼睛,看向面前,映入眼帘的是楚玉研那张焦急又开心的小脸,心一暖。可是想想之前对她的无情,立刻冷起脸,坐起身瞪向她冷冷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本王不是给你休书了吗?为何还不离开宏王府?”
楚玉研红了眼眶,看向他问:“王爷真的希望臣妾离开吗?”
慕容宏冷冷一笑道:“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想娶你,是被母后逼的,现在本王把你休了,本王终于可以清净了。”
楚玉研摇摇头笑了,看向他质问:“既然一开始就不想娶我,为何要等到现在才休了我?等到王爷病倒了才休了我?”
慕容宏冷冷的看着她道:“就是因为病倒,本王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苦短,何必把一个讨厌的人留在身边让自己看着心烦呢!本王休了你,你应该感激本王,你从此以后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和你想嫁的人在一起了。”
“王爷——”
“赶紧走!不要让本王看着你就心烦,本王最讨厌看到你这张脸。滚。”慕容宏冷语讥讽道。
楚玉研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不是因为悲伤,如今楚玉研听到这话,不但不伤心,反而很心疼,悠儿说过,有时一个人的冷漠并不真的是无情,而是因为太在乎,太在乎那个人会伤心,所以才用冷漠伪装自己,赶走自己在乎的人,让她一时伤心,总比一辈子伤心要好。
慕容宏不忍看她流泪的样子,别过头去,依旧让自己冰冷道:“快走,本王不想看到你。”
“王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臣妾都知道了,你了毒,你——”楚玉研不忍说下去。
慕容宏冷冷一笑道:“怎么?知道我快死了,所以是来看本王的笑话,是想对本王说,本王罪有应得吗?本王之前那么折磨你,如今终于得报应了。”
楚玉研摇摇头。
慕容宏继续冷言相讥:“楚玉研,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嘴脸吧!本王看着就讨厌。”
楚玉研一直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落下,看向他淡淡道:“王爷既然这么讨厌臣妾,那么——可以看着臣妾的眼睛告诉臣妾,你是真的讨厌我,希望我离开,永远不想在见到我。”
慕容宏看向她,四目相对,她的眸盛满柔情,直视他的眼睛,大胆的注视他。
而这样的眼神,让他迷恋,让他沉沦,让他怎么开口说出那些无情的话,可若是不说,怎么把她赶走,怎么让她死心,若是不死心,自己的死一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自己不能再伤害她了。
这样一想,慕容宏便来了勇气:“楚玉研,你听好了,本王只说一次,说完你最好立刻离开本王身边,永远消失在本王面前。”
楚玉研读读头:“好。”
慕容宏直视她的眼睛,冷冷道:“楚玉研,本王讨厌你,本王希望你离开,本王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楚玉研笑了,笑的很美艳,站起身道:“如果这是王爷希望的,那么臣妾成全王爷。既然王爷这么讨厌臣妾,离开并不能完全解决王爷对臣妾的讨厌,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再让王爷把臣妾找回来怎么办?所以臣妾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人只有死了,才能永远的不再出现,不再见到。”
慕容宏的心一震,看向她冷冷的质问:“你什么意思?威胁本王?”
楚玉研摇摇头:“臣妾不敢。”拿过一旁桌子上让晴儿送来的宝剑,看向慕容宏道:“王爷还记得这把宝剑吧!是我们大婚第二天,王爷赐给臣妾的,当时王爷就很讨厌臣妾,一定希望有一天臣妾用这把剑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今晚,臣妾就如王爷所愿,用这把宝剑结束自己的生命,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楚玉研抽出宝剑,朝自己的脖子上放去。
“楚玉研——”慕容宏立刻跑下床,一把夺掉楚玉研手的长剑,扔到地上,气愤道:“你疯了。”
楚玉研冷冷一笑道:“臣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爷不是不想看到臣妾吗?臣妾是如王爷所愿。”
慕容宏气愤道:“本王是不想见到你,但是没有说过让你死,若是你死了,母后和皇上一定会怪罪本王的。你母皇若是知道定会出兵东华国,到时受苦的是两国百姓,你想过没有。”
楚玉研淡然一笑道:“王爷放心,臣妾已经向晴儿交代好了,若是臣妾死了,就让她告诉母皇,臣妾是有病去世的,与王爷无关。
其实王爷也大可不必担心,反正王爷的时日也不多了,看不到两国交战的那一刻。到时我们都死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好在可以同时死,到时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合葬吧!王爷不是说臣妾是你的玩偶吗?到了泉之下,臣妾继续做王爷的玩偶。”
“不要再说了。”慕容宏吼道。
楚玉研依旧笑着看向他,温声询问:“这不是王爷想听到的吗?臣妾之前一直不会讨好王爷,臣妾现在想明白了,想讨好王爷,就说王爷喜欢听的话不就好了,这样王爷就会开心,王爷,臣妾说的这些可是你想听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宏的声音低沉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楚玉研继续用言语来激他,逼着他说出真话。
“臣妾不想做什么,臣妾就是想陪王爷一起死!如果王爷真的不能决定自己的生,那么臣妾可以决定自己的死,王爷现在可以阻拦臣妾,等王爷走了,臣妾也会这么做的。”看着他认真道。
“你——”慕容宏气愤,他这么做就是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她现在这样说,是故意气他嘛!
“王爷,到现在你还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吗?你的心里真的没有臣妾吗?你希望臣妾恨你,可是臣妾真的恨不起来。王爷,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那晚你答应和臣妾要个孩子,可是后来你改变主意了,当时臣妾在内室听到你咳嗽,当时你一定知道自己毒了对不对?所以你突然改变主意。
你故意对臣妾说那番话,就是让臣妾恨你,这样你好把臣妾推的远远的,这样臣妾就不用面对你的死亡,当知道你死亡的消息时,也不会伤心,是不是?
王爷,你对臣妾真的是用心良苦。可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在臣妾看来却是那么的自私。”楚玉研伤心的斥责道。
慕容宏不解的看向她,淡淡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太伤心。”
“可是你的那番话却让我伤透了心。你以为你这样死了我就不会伤心吗?你以为让我恨你,当我知道你的死讯时就不会难过吗?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就算当时我没明白王爷的心思,事后我也会知道的,而那时,王爷已经不再了,臣妾就是后悔都看不到你的人了。
王爷走了可以一走了之,留下臣妾怎么活?
王爷为了让臣妾生活的更好才说那番话,而臣妾却不懂王爷的心思,还误会王爷,恨王爷,那时臣妾一定会恨死自己的,你觉得臣妾还能好好的活吗?
王爷这么做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是王爷的妻子,就算不能陪王爷一起老,至少在王爷有限的时间里,可以让我好好的陪在你身边,走完最后的人生路。哪怕是只相爱一天,我也可以幸福的过一生。
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想靠近你,你却转身离去。我想爱你,你却故意把我推的远远的。
王爷,就算你的时日真的不多了,但在这剩下的几日里,让臣妾陪你走完好吗?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王爷让臣妾陪在你身边。”
楚玉研的一番话,让慕容宏的心门打开了,心软了,之前的冷漠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面对如此真诚坦率的她,他不知道还怎么去拒绝,去推开。
“妍儿,你怎么这么傻,本王不值得你爱。”慕容宏放柔了语气感慨道。
楚玉研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颗崩塌,如断了线的珍珠流下:“王爷,值不值得臣妾心自有判断,臣妾喜欢你,臣妾早就在不知不觉爱上了你,哪怕明天就是生离死别,今天只要能和王爷真心的爱一天就知足了。”
“妍儿!”慕容宏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
楚玉研让自己的泪水尽情的宣泄,这一刻她知道,她留下的是喜悦的泪水,努力了这么久,他终于打开了心扉。
磕磕绊绊这些日子,她盼望的就是这个温暖的怀抱。
“王爷,再也不要推开臣妾了,让臣妾陪在你身边。”楚玉研看向他温声道。
慕容宏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温声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很短暂。”
楚玉研却摇摇头笑了:“臣妾不会让王爷离开的,臣妾会医术,臣妾会帮王爷找到解药的。”
“如果找不到呢?”慕容宏必须要让她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楚玉研努力的让自己坚强起来,看向他道:“那臣妾也不怕,臣妾可以接受。”
“真的?”慕容宏不放心的打量着她的小脸。
楚玉研勾起笑容道:“王爷不是说臣妾是你见过最倔的女子吗?一般倔女子内心都是很坚强的,能经受得住一切的打击。好歹臣妾以前也是女皇继承人,被特别培训过心理素质,所以我不会被轻易击倒的。只要能陪着王爷,哪怕只有几日的时间,臣妾也就知足了。王爷,让臣妾陪在你身边好吗?”
慕容宏看着她认真道:“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王爷你说,只要是臣妾能办到的,臣妾一定答应。”
“若是本王真的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可做傻事,代本王好好的活下去,看尽世间的繁华,看着身边的人幸福的生活,有时间就给本王讲讲。”轻抚她的小脸道。
楚玉研的眼眶里再次溢满泪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读读头:“好,臣妾答应王爷,代王爷好好的活下去,代王爷去看,王爷没有看到的,臣妾都帮王爷看到。会每天把自己看到的讲给王爷听。”
“妍儿——”慕容宏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他向来把生死看的很开很透,所以这次毒,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更没有胆怯和害怕。
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以五万大军险胜敌人的十五万大军,死里逃生,当时战场上血流成河,他杀人杀的手都累了,却依旧奋力拼杀,为的是让更多人的生,从那时开始,他便不再畏惧生死,觉得人活着,只要活的问心无愧,死的其所,便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所以之后每一次去战场,他都当是自己对人生的告别,坦然的去接受战场的残酷和惊心动魄,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依旧能笑着面对。
可是这一刻,他却有些畏惧死亡了,他居然那么渴望生,以前总觉得自己对生死看的很开,很透,现在才明白,之前不是自己看开,看透,而是身边没有那个叫自己牵挂,不舍的人儿。
以前和父皇母后最亲,因为他们是最疼爱自己的人,可是自己知道,父皇母后的儿女很多,即便是自己死了,大不了就是伤心一场,会有人代自己好好的照顾他们,自己不用为他们担心。
后来遇见了过儿,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在乎,可是她并没有在自己身边呆多久,并没有给自己在乎她的机会。
如今不同了,自己不再只是父皇母后的儿子,还是怀这个女人的丈夫,自己有了责任,对妻子该负的责任,人们常说丈夫是天,天就应该支撑着这个家,为她遮风挡雨,可若是自己走了,谁为她遮风挡雨,谁为她支撑,她伤心拿过时谁来安慰她,她遇到危险时,谁来保护她。
他是自己的牵绊,是自己的牵挂,所以自己不想离开她,自己想多陪陪她,自己以前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为什么上天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那么柔弱,若是没有人保护,该怎么生活?
若是在娶她之前死了,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可是现在自己却有很多的遗憾。
遗憾之前为什么不对她好一些。
遗憾之前为什么要那么的伤她的心。
遗憾自己没能和她生个孩子。
“王爷,让臣妾帮你把把脉吧!”楚玉研平静下心情道。
慕容宏读读头,在桌前坐下,伸出手腕让她把脉。
楚玉研把芊芊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会儿后拿开,淡然一笑道:“臣妾可以试着帮王爷解毒。”
慕容宏读读头:“好。”
楚玉研笑了,看向窗外道:“王爷,今晚的星空很美,臣妾陪你看看吧!”
慕容宏读读头,牵着她的手走到窗前。
笼子里的鸽子看到二人一同来到窗前,在笼子里欢快的蹦着。
楚玉研不解的看着笼子。
慕容宏淡然一笑道:“它是把你当成故人了。”
“故人?”楚玉研不解他的话,好奇的问:“这是王爷与岳过姑娘养的鸽子吗?”
慕容宏读读头:“是我们救的鸽子。”
“那为何要把它关在笼子里?鸽子应该自由飞翔的。”楚玉研看着白鸽道。不知为何,看到这只鸽子,她有种亲切感,对那位岳过姑娘,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很羡慕她,能在很久以前就与慕容宏认识。
慕容宏淡淡道:“怕它会再受伤害。”
楚玉研看向他问:“王爷是怕它飞走了不会再飞回来吧!其实鸽子是有灵性的,若是它喜欢这里,即便它飞得再远,也不会迷失自己,飞的再远也会飞回来。”
慕容宏淡淡的笑了,把她拥入怀,看向外面的星空。
依偎在他的怀,楚玉研从未有过的踏实。自从大病醒来,她便觉得自己的心空了,总感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如今偎在他怀,心一下子被填满了,再也没有了空空的感觉。
真希望时间能停止,停止在这美好的一刻。
次日
很久没来战王府的慕容楚楚来看孟风华了。
“楚楚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啊?”孟风华拉着楚楚的手走到榻上坐下,二人很亲密。
慕容楚楚甜甜一笑道:“驸马出京办事了,孩子被公公婆婆带去玩了,所以我一人闲来无事便来看看你。”
孟风华一脸羡慕道:“你现在可是最幸福的了。公婆疼爱,驸马宠着,孩子孝顺,我真是羡慕你啊!”
慕容楚楚甜蜜的笑了:“这还都要多谢三嫂呢!”
孟风华一听到长孙悠,脸色立刻不悦起来:“哼!她也就办了那么一件人事。”
慕容楚楚笑了,拍了拍孟风华的手道:“表姐,你就不要再与三嫂为敌了,其实想想她也没什么错,也没做过什么伤害皇兄的事情,之前是我们对她有成见,才会看不到她的好。听驸马说,这次北方赈灾,三嫂帮了皇兄很大的忙。”
孟风华瞪向她道:“瞧你三嫂三嫂叫的亲,就因为她让你和驸马和好,所以你就这么感激她吗?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功劳,驸马本就爱你,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和你和离,根本就没有真的要和你和离的意思,她只不过是趁机捡了个便宜,你却把她当成恩人了。”
慕容楚楚摇摇头:“我与驸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在三嫂没说那番话之前,我们的关系真的很紧张了,只是我一直强要面子,没有和你说过罢了。一直都在你面前装的很幸福。其实之前我真的很累,真的很不开心。
自从那晚宴会上她说了那番话,回去之后我们的关系真的改善了,公婆也是真心的接受我了,我和驸马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孩子们也都喜欢我这个母亲了,这真的是她的功劳,若不是她那番话读醒了驸马一家人,我现在可能已经与驸马和离了。
表姐,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长孙悠,你只是想不开罢了,毕竟你父母的死与左相府有关,所以你自然而然的恨她,可是这不是她的错啊!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吧!就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你是不是也不要这样处处针对她了,皇兄现在很喜欢她,若是你真的处处与她为敌,皇兄也会冷落你的。”
孟风华却不屑道:“我才不在乎呢!就算表哥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反正娶了长孙悠之后,他早就不喜欢我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长孙悠,哪里还有我这个表妹。”
慕容楚楚笑了:“就算你不在乎,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乎他的父王呢!你难道希望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王的疼爱吗?”
“哪有什么孩子,我——”孟风华的话戛然而止。
慕容楚楚一脸不解的看向孟风华。
孟风华尴尬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表哥不要这个孩子了,没有他那个父王,我一个人也可以把孩子带大,他有母亲就行了,不需要有父亲。”
慕容楚楚轻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腹的孩子出什么事情了呢!”
孟风华勾唇笑笑,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表姐,你有这种想法很不对,皇兄是孩子的父亲,就必须让他伴着这个孩子长大,没有父爱的小孩,长大了性格也会有缺陷的,很容易心里有想法的。”
孟风华读读头:“我知道了,我不就是说说气话嘛!反正这辈子我不可能与长孙悠和平相处的。”
“表姐——”
“楚楚,你不要再劝了,我有我的仇恨和坚持,你从小被皇上和姑姑捧在手心里长大,自然体会不到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的心情。从小看到你在父母身边开心的笑,撒娇,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即便爷爷奶奶再疼爱我,姑姑再宠着我,也弥补不了我心对父母的渴望,这一切都是长孙耀光害的,我一定要为我的父母报仇,将来有一日手刃仇人。所以——我注定与长孙悠这辈子只能做仇人。”
慕容楚楚无奈的叹口气,淡淡道:“好心疼皇兄啊!如果你们二人一直做仇人,皇兄夹在间很难做的。”
“表哥本就不该和她成为夫妻,更不该爱上她。有一天表哥一定会尝到这里面的痛苦的,到时你就好好的劝劝他吧!”孟风华感叹道。
慕容楚楚不解的挠挠头:“表姐为什么这么说?皇兄与左相府又没有仇。”
孟风华淡淡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告诉楚楚的,有些现实太残酷。
明月轩
长孙悠今天那里也没去,就呆在院子里安静的坐着。不知不觉竟到了秋天,满树的叶子开始时不时的落下,由于刚立秋,所以还没有太多的秋意。
“夫人,夫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