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浅夏打量着商家主宅属于‘她’的房间,依照准前夫简短话里潜在的意思,三天内让她收拾行李签完离婚协议滚人,恰好与她的决定不谋而合。她打开衣柜准备随便收拾两件衣服的时候,一柜子红红绿绿布料轻薄的衣服傻了眼。情趣内衣放了差不多半柜,各种兔女郎、护士服、学生装应有尽有,这是有多么大的“需求量”。满头黑线的以清理垃圾为己任的全部塞进了行李箱。衣柜收拾了一半的时候,手上动作一滞,太迫切离开会让这精明的一家人看出太多破绽,到时总不能说被穿越诡异的经历,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想到如此,手上的动作慢下来,干脆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再倒回去。吁了口气,懒散的靠在床边,无视桌子上价值不菲的珠宝。就这满衣柜的衣服,挂着的名牌包包,款式俱全的首饰,商家真的是待‘她’很不薄。看着有些杂乱的房间,看来应该是较少让佣人收拾,随手整理床边的杂志。视线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封面和书名,顿时叫她目瞪口呆,再次刷新了她对穿越女的认知……《女人最诱惑迷人的十个瞬间》、《如何让男人对你痴迷》、《七招在床上让男人欲罢不能》、《真正的女人如何征服男人》、《穿越之盟主爱上我》、《穿越时空只为你》……那一堆杂志真心是让她醉了,心里默默的为那位可能被祸害的准前夫点蜡!思考两人所有的相处模式,除了冷还是冷……黛眉蹙起,记忆里搜索不到两人滚过床单的画面,不光如此,太过细节化的事情,她都从记忆里找不到。就好像一部电视剧只看了分集介绍,了解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发生的。虽然依照理论,三年的婚姻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她却无法从记忆里找到想要的答案,疑虑层生。秋浅夏收起那堆毁尽三观的杂志,出门下楼,楼下传来细微的声响,她低头从楼梯处往下看去,正撞上了刚回家的商夫人。商夫人看着娴静的站在楼梯口的秋浅夏一愣,黑亮的长发让她多了一种别样的气质,仿佛是从闺阁里走出来的婉约仕女。“回来了?”秋浅夏对上商夫人的视线,轻浅一笑。“嗯!”商夫人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准备越过她上楼,想了想还是回身怀疑的看着她:“你今天该不是又惹了什么事?”难道每天不惹事就不算是正常吗?“这个月的卡超支了,老公送我回来的。”秋浅夏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副沉浸爱情的小女人模样打消了商夫人的怀疑。“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我要去林家为你上次闯的祸赔礼道歉,你、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又和吴婉婉吵起来了。”商夫人一想到晚上要去林家俯身做小的赔礼就一阵疲惫,谁让主张娶这样的媳妇自己是始作俑者,就当是她欠她家的。“对不起,连累您辛苦了。”秋浅夏低着头,感激这家人对她的好,哪怕在‘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这家人除了对她脸色不好之外,也没有产生把她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想法,‘她’遇到了不错的一家人,虽说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他们对她父母去世的愧疚。她当然也知道商夫人是为了什么去道歉,吴婉婉是吴氏企业的独女,眼光不错的看上了‘她’的老公商默,追了两年却被从国外回来的‘她’横插一脚,而且成功的走入了婚姻的殿堂。这样的结果让吴婉婉气愤不已,特别还是‘她’无论怎么看都配不上光芒万丈的商默。而在‘她’结婚一年后,吴婉婉索性嫁给了当时因一个项目和商家的华亚集团竞争激烈的林业集团的继承人。那次的商业竞争,因吴氏的支持,从而让林业集团获胜。吴婉婉嫉恨穿越女,穿越女也看不惯吴婉婉。此后这两人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吴婉婉嘲笑穿越女没有匹配的家世、没有优秀的学历、没有自知之明配不上商默,而‘她’讽刺吴婉婉是联姻的工具,互相抓住对方的痛脚狠狠的踩。而在最后一次的交锋是吴婉婉目睹了商默对穿越女的冷淡,嘲讽了几句,穿越女怀恨在心,气急了干脆去找人制造一场车祸陷害吴婉婉,之后再反咬一口让商默帮她讨回‘公道’灭灭吴婉婉的气焰。谁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阴谋实施的那天,却让吴婉婉碰见了穿越女,特别最近都占上风的吴婉婉理所当然的上前准备刺激穿越女几句,哪知道这时候车子恰好冲过来,吴婉婉被突如其来的车子撞到,穿越女也吓得忘了躲,两人难得默契的让这场车祸弄假成真。开车的人做这种事也是新手,一见真的出事,吓得什么都交待了。最后,阴谋败落,吴婉婉流产了,身为原主的她回来……秋浅夏到现在都无法理解那位“入侵者”的强大思维,她怎么就认为多看她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的商默会帮她出头,难道是因为女主傻白脑残的穿越小说看多了,所以才会认为别人能无底线的包容她?商夫人看着每次事后都装出一副无辜可怜模样的儿媳妇,想到好友生前的温暖,又想儿子一辈子都要和这样闹得家宅不宁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错身而去。秋浅夏看着商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当然知道商夫人想说什么,应该是知道了‘她’的那位老公总算提出离婚,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同意离婚,一方面又觉得愧疚她的父母。在目送商夫人离开之后,她眨了眨眼,放心吧,她会满足这位婆婆的愿望,不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幽静的陵园外,秋浅夏看着那一排排的大理石墓碑,抱着一束香水百合一步一步走下阶梯,来到一对并排而立的墓碑前。她看着石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笑容依旧灿烂,旁边的男人温润如玉,那是她天人永隔的父母。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涌进心头,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蔓延的热气,弯身将怀中的那束香水百合放到墓碑前,努力绽放一个美丽的笑容:“妈妈爸爸,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抱歉,没想会迟到这么久。”回应她的问候只有轻盈吹着她发丝的寒风……“不是故意不来看你们,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也知道的女儿可不是一般的优秀,就是有时候会觉得家里有点冷清不习惯。爷爷在你们出事后的第三个月也走了,现在你们应该团聚了吧!在那边就不要老气爷爷了……”她仰头望了望天,像只受伤的雏鸟眷念的看着石碑上的照片:“有时候我在想那时候如果不那么着急通知你们爷爷病重,你们会不会就不那么着急的赶回来,现在这世上我就不会一个亲人也没有了。知道了知道了,不说这个了,知道你们不喜欢听,说点你们想听的就是了。我想你们,你们要是想我的话也可以来看我的,放心啦我不会害怕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啦,公司的业绩一直蒸蒸日上,到老你们得女儿都会一直衣食无忧的……”诉说得声音越来越低,喉咙干哑的有些哽咽,她低着头调节情绪压下涌上来的伤痛,没人心疼的眼泪都是浪费。一张洁白的纸巾由一只带着病态苍白的手递到她的眼前……秋浅夏接过拿张纸巾,抬起头看向好心的路人,声音干哑的对来人道:“谢谢,不过我没有哭。”男人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如玉的脸上有着一碰就支离破碎的坚强,一阵轻风拂过,撩动着她的秀发翩舞飞扬……------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