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晚会在侍者大殿内张灯结彩地开始了。星空殿一战的英雄们挨个走上大厅的领奖台,他们得到了胜利的奖赏和荣誉。幕古兰一身白色铠甲,风姿飒爽地领过一枚红色奖章挂在了胸前。但这并没有改变他落寞的情绪,他走过奖台仍在四处张望,可就是不见父亲的身影。他闷闷不乐地走出人群,停在一个角落,失魂落魄地看着兴高采烈的战士激动地为那些英雄们高声喝彩。不一会儿,晚宴开始了,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大家纷纷落坐,听侍者讲了几句套话之后美味便一一的被端了上来。
阿迪罗端着大杯坐到了幕古兰跟前,他凭着巨人般的身躯与奇特的武器在这次战争中杀了很多的恶魔,立了大功。但幕古兰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拿着空酒杯发愣。阿迪罗猛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粗声粗气的说:
“小鬼头!想什么呢?来和你阿迪罗爷爷喝两杯!”
幕古兰抬头一看,是阿迪罗来了。他赶忙行礼示敬:
“是大神将啊。我一直惦念着父亲没有看到您来,真是失礼,请神将不要怪罪啊!”
“对呀!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你父亲?他上哪儿去啦?”阿迪罗说着,目光开始在人群里搜寻。
“父亲他想要归隐冷山,上午去守者那儿请示,可到现在仍不见回来,所以我很惦记,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幕古兰忧心忡忡。
“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曾经当过星宿使者,能出什么事啊!估计是直接回冷山去了吧。”阿迪罗没心没肺地说,已经给自己和幕古兰都斟满了酒。
“来!我们喝酒,你父亲该回来自然就会回来的,想也没用。来,干杯!”阿迪罗举杯就饮,幕古兰一听也有道理,便也一口喝了下去。阿迪罗又给两只杯都倒满了酒,幕古兰不敢多喝,他还要帮侍者清理会场。
“大神将,晚辈今晚不能多喝,一会儿还要帮侍者清理会场。改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与您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你这小鬼头,别欺负我阿迪罗好说话。”阿迪罗举起了杯。“你要再这样一推再推,我可就真的生气了。来,再喝!”说完又一饮而尽。
幕古兰没法,只能又喝了一杯。第二杯酒刚下肚,他的神智就开始模糊。他晃了晃头,看见面前正有五个阿迪罗在冲他笑呢。
“这酒真厉害!我才喝了两杯就醉了。”说完,他想站起身向阿迪罗告辞,可他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扑通一下,他歪倒在地。格恩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幕古兰,对阿迪罗说:
“幕少将醉了,还不快扶他回去休息。”幕古兰听着察觉出了不对劲,可为时已晚。阿迪罗把他背了起来,走出大殿直奔湖边。幕古兰此时浑身僵硬,不能言语,但他已经渐渐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阿迪罗给他喝的酒里有毒。可阿迪罗为什么要害他,他向来与阿迪罗的关系还不错,他没法再想下去,此时大脑已一片空白,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小鬼头,对不起了,今天你阿迪罗爷爷要送你上西天了。你到了西天和你爸爸见了面,告诉他一声,可别怪我,这都是守者让我干的。我把这告诉你,你也死的瞑目了。”阿迪罗说完将幕古兰绑在一块大石头上扔下了水。
天刚蒙蒙亮,灯柯就被马尼和巴布里扯着耳朵拉了起来。
“懒猪,快起来!你的美梦结束了。”他们在他耳边不断的吵嚷着。
“我知道了!”灯柯使劲的扒开他们,痛苦的揉着耳朵。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快走!”鸟哥站在洞口催着他的队员。马尼和巴布里站到他的两边也装模作样的叫嚷着。
灯柯睡眼朦胧的穿好了衣服,慢吞吞的下了床,借着微弱的光线寻找自己的鞋,可怎么也找不到。
“灯柯!你快点!就差你了。”鸟哥着急的吆喝着。
“我的鞋找不到了!”灯柯一边喊一边急忙四处寻找。
“找不到就别穿了,快走!”鸟哥凶神恶煞的走进来,抓起灯柯的衣领把他推出了洞外。洞外阴冷潮湿,寒风阵阵,灯柯满面委屈的裹紧了衣服,几滴泪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这可乐坏了马尼和巴布里,这正好让他们达到了目的。灯柯愤怒的朝他们看去,他知道他的鞋一定是他们拿走的。
“快走!你干什么呢!”鸟哥用力推了灯柯一把,让他跟上前面的大队人马。灯柯执拗的一甩身子,挡开了鸟哥的手,然后他自己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去。刚走了没几步,灯柯就撞到了前面的队友。他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鸟哥带着马尼和巴布里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开始整队。人群自动的分成了四列,灯柯的队站在最左边,这个队又自动的分成了四组,灯柯站到了其中一组的最后面。队伍整理完毕,灯柯看见每一组的最前面都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就是每一个组的队长,灯柯想,可队长的前面还站着一排人,其中就有那个接待过灯柯的副场监,看样这一排站的都是更大的官。那么这些大官前面正对整个人群的人又是谁呢?灯柯正想着,这个人开始说话了。他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还吐字不清,有些音可能永远都念不准,但每个人都听的聚精会神。他的半个脑袋都秃了显得额头又大又亮,充满智慧。他说什么指标啊、效率啊、进度啊什么的,灯柯一点也听不懂,他只希望他能快点讲完,因为就这样站着实在是太冷了,尤其是他的脚,好像都已经冻僵了。他木然地抬头看看黑蒙蒙的天,一个星星都没有,连月亮都见不到,真是个无聊透顶的地方。他拉远目光想搜寻雅丝和士廷还有娄雨的身影,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他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这些人,他们个头矮小,浑身黝黑,面目愚钝而质朴,他们就是纯粹的本土洼地人吗?灯柯想起了昨天刚搬到鸟哥队里的情形,这些洼地人没有一个人接近他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们看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畏惧,总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灯柯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