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风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司马晓还没说话,赵晗打破了沉闷说:“老爷吃好了,少爷吃好了?”
司马晓点头,站起来看看司马长风,说了一句:“跟我到书房。”
司马晓的书房也是他在家里办公的地点,司马长风从前在书房里没少受父亲的责骂,看着父亲已经穿过过道到了外面,司马长风对着赵晗做了一个“没事”的表情,跟了过去。
这一段路走的很是漫长,父子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到脚下轻缓的脚步声和外面鸟鸣蝉儿叫的声响。
恍惚间,司马长风又看到父亲头上的几缕白发……
司马晓的书房有五十多平米,里面格局简单,书不多,简洁而又整齐。
司马晓到了书房,习惯的让人为他沏茶,司马长风张口说:“父亲,刚吃完饭半个小时里不好喝茶,这对身体不好。”
司马晓看了看儿子,点头说:“那好,听你的,给我来杯水就好。”
司马晓没有坐在书桌后,而是坐在了窗户边的沙发上,这显然是没有责难或者正式问话的意思了。
但是司马长风没有随着父亲坐下,他站在父亲的对面,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是希望自己能在父亲的瞩目下,多站一会……
司马晓喝了口水,看看窗外的景色,很久,才问:“你和长空将他的屋子打了一个洞?”
“门也打破了?”
司马长风低头说:“是,父亲,不过不是大哥做的,是我的错。”
司马长风的表白让司马晓有些出乎意料,他再一次的有些审视意味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儿子。
显然这个三儿子真的长大了,能够勇于承担错误,搁在以往,他准说“不清楚”或者是“那谁知道?”
司马晓笑了,示意司马长风坐在自己一侧,说:“打破就打破了,怎么,难道你觉得堂堂司马家连一幢房子,也盖不起了吗?”
听着父亲有些揶揄的话,司马长风终于笑了起来。
“人生不要怕麻烦,不要怕犯错误。”
“男人,就怕没有担当。”
司马晓看着司马长风说:“你在学院的表现,我有所了解,关于你的军衔,这事军部征求过我的意见。”
“没错,我同意他们给你授衔。”
父亲如此坦诚的话让司马长风很是意外,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少尉的军衔是某些人看在父亲面子上给予自己的,却没想到是受到父亲首肯的。
“一个少尉,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也是一种荣誉,在自己的能力范围里为家人争取一些好处,而且是正当的好处,为什么不去做?”
“能让家人过得好一些,这不就是我这个家主应该的吗?”
司马晓喝了口水继续说:“但是,什么事都有一分为二的地方,少尉军衔对于你,是一种激励,也是一种鞭策,如果你把握不住这个光环所带来的种种诱惑或者是他人的妒忌、非议,从此倒下,那早早的体验一下自己的不足,也许对你今后的人生是一种难得的经验和阅历。”
司马长风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忍住激动,叫了一声:“父亲……我,我一直在给您惹麻烦……”
“麻烦?”
司马晓笑了,又摇头,看着儿子认真的说:“有个哲人说过,当孩子不麻烦你的时候,他可能已长大成人了;当父母不麻烦你的时候,可能已不在人世了;当爱人不麻烦你的时候,可能已去麻烦别人了;当朋友不麻烦你的时候,可能已不再需要你了。”
“人其实就生活在麻烦中,在麻烦中解决问题,在问题中化解麻烦,在麻烦与被麻烦中升华自己。”
“我希望你的,还有你大哥二哥的母亲一直麻烦我,可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能……”
“父亲!”
司马长风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司马晓也有些伤感:“做了少尉,这在附属学院就会让你鹤立鸡群。”
“鹤立鸡群这件事,也是要一分为二的看待。”
“鹤立鸡群其实不是好事。”
“你如果是鹤,看似高大,其实你这个‘鹤’比那些‘鸡’难受的多,因为你要承受很多来自群体的压力!”
“出众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更要将自己约束起来。”
“明白了,父亲。”
聆听父亲的熏熏教诲,让司马长风受益匪浅。
这一席谈话整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这在司马长风和父亲以往的世界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司马长风一直想是不是给父亲说说自己那离奇的遭遇,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那太匪夷所思。
至于有人针对自己想打击司马家族,这件事,就算自己说出来,父亲必然不以为意。
因为,在司马家族几百年的风雨中,没有遇到什么风浪和政治斗争、阴谋诡计,是不可能的。
敌人在暗,家族在明处,一切从诬陷自己开始,那么,自己就等着,见招拆招!
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司马长风了!
想了一下,司马长风岔开了话题:“哦,父亲,那个章鱼一样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司马晓摇头说:“有的人说是外星生物,有的说是海底世界的物种,还有人说是西面或者是南方哪个国家的生物武器,众说纷纭,暂时还不明白。”
“那晚,执勤的战机在逆流层发现了一艘飞行器,辨别不出什么国籍,拦截之下,那个飞行器坠毁,我们的战机也损失了几架。”
“不过,据情报得知,那个飞行器要比我们已知的要先进的多,可惜最后被他逃走了。”
“据汇报,在这之后还发现了几艘不明飞舰,可能是西边,或者南边哪个国家的,但是很快的也原路返回了。”
在对流层大气中,一般大气温度随高度升高而降低,因此温度随高度增加的现象称为逆流层。
逆流层导致气流无法向上对流,导致污染物无法向上扩散。
司马长风想到了脖子上戴着的隐形项链,还有山洞里那冒着红血液的节肢动物,说:“父亲,当晚的那些学员都是被一个黑衣人刺杀死的。”
司马长风说着,站起来从腰间抽出了那柄雪白刺目的软刀。
司马晓眼睛一眯,手一抬,司马长风手中的刀就到了他的手掌中。
司马晓手中淡紫色的气息一闪而逝,将刀身的亮光遮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