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前后两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明叔和花铭。
好在我自认为心里素质还不错,不能在美女面前如此狼狈。我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来,忽然想到,倘若我告诉他们刚刚的事情,他们会信吗?尼玛,看来这工作保不住了。
果然,当他们两人看到门后破碎的陶瓷头颅之后,花铭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明叔则是一脸的愤怒,认为我拧下了娃娃的头不算,还特么的把它砸碎了,让我给一个解释。
我还能怎么解释,刚刚陶瓷头撞门是真实发生的,可明叔根本不相信,说我在匡他。我真的是有口难辨,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狂暴状态。
这时,陈伟弓着背,玩弄着胸前的大金链子,慢悠悠的走进来。
事情大条了,我估计陈伟知道他儿子的头碎了后,就想弄死我。
谁知陈伟了明叔刚刚的说法后,一反常态微笑的点点头,对着花铭说:“那阿花,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儿子的头碎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愤怒,这老板真是深不可测啊。
花铭的眼睛显得有些湿润,看着她不停的抹着眼泪,说:“我相信谢老师。”
陈伟笑了下:“相信?为什么相信呢?”
阿花嗯了一下,点点头,招呼我们进屋后就将门关上了。
她指了指地上,我也好奇的探过头去,发现地上的一道淡淡的白色划痕。
花铭说:“老爷您看,门上有撞击的痕迹,说明少爷的头确实撞过门。地上的这一道划痕由关门线的位置开始,一直到刚刚我们开门的位置这里结束,说明这划痕是我们刚刚开门的时候划开的。这表示在开门之前,门后就有陶瓷碎片。倘若谢老师在房间内用陶瓷撞击门碎裂后,又从这扇门出去的话,他是做不到将陶瓷碎片放在关门线的这个位置的。”
我抬头,感激的看了阿花一眼,她继续说道:“老爷,对不起,您让我好好照顾少爷的,可是现在我一小会儿不在,少爷…;…;少爷…;…;”阿花开始掩面哭泣。
陈伟扶起阿花,安慰道:“不要紧的,是不是谢老师撞的都无所谓了。明天少爷就会复原了,你刚来没几天,有的事情不知道,不怪你的。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点去少爷房间,接他吃早饭。”
…;…;…;…;
阿花一脸的忧伤,但是她也没再多说什么,站起来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就跟着明叔就走远了。在走廊拐角处,明叔也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同情,随即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心里顿时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擦!这事情就这样了了?!
尼玛你们眼瞎啊,陶瓷娃娃的头为什么会忽然掉下来,为什么果盘上的水果凭空消失,这才他妈的是重点吧!!
陈伟看了我一眼,一脸沉思的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五万块应该是你奶奶的治疗费用吧,我会直接让人付给医院,你不用担心。另外明天晚上六点,阿明会去接你,到时候你就直接住过来。”
说完这话,咳了两声,就开始往回走。
我赶紧叫住了他:“陈老板,不用这么麻烦,明晚我可以自己来的,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坐车过来。”
陈伟转过身,慢慢的朝我走过来。
说实话,他的身体仿佛真的跟冰一样,一靠近就觉得凉快。
他显得一脸的严肃:“这是我安排的,你有意见吗?”
我吞了一口口水,这是要上演男霸道总裁爱上男屌丝的故事么。算了,明叔过来接我我还能省点车费。
我愣了下,问道:“老板,刚刚少爷的头,真的忽然就掉下来…;…;”
“阿明没告诉过你别多管闲事吗?你好好做事,以后会知道的。”陈伟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他摩挲了几下手上戴的金戒指,继续说:“当然,我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听到陈伟的最后一句话,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下楼后就看到明叔在楼梯口等我,他开车送我回去,不知为什么在车上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十二点多了。
明叔将车子停下说:“到了,我赶时间就不送你进去了,明天记得准时六点,在大榕树下等我。”
跟明叔道谢之后,就直径走回家。我的家,在筒子楼里,听说是爸爸妈妈当年单位分房分过来的,一共四十五平。很小,但是曾经很温馨。
梦蝶不在家,在医院陪奶奶。
眼睛很沉,我都还来不及洗漱,就瘫倒在硬板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似乎看到爸妈在我耳边不停的对我念叨些什么,一脸焦急。瞬间,我周围一片漆黑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开始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猛的一下,我就惊醒了,天亮了。
我摸出二手的智能机看了下时间,早上九点,未接电话两个,我这睡的也太沉了吧。
是梦蝶打来的电话,她兴奋的通知我医院开始给奶奶治疗了。有人付了第一疗程的费用,问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我直接跟她说是我的老板,毕竟接下来我就不住家里了,要先通知下梦蝶。
工作之后也不知道陈伟多久才会让我回来一次,趁着这时间,我要多陪陪奶奶和梦蝶。稍微整理了下衣物东西,一边干啃着泡面,一边急匆匆的走出筒子楼,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哦,郑伯啊,抱歉我在赶路。”我瞟了他一眼,想离他远点。
谁知,他一把拉住了我,对着我虚伪的笑着说:“洪敏啊,我听说你已经被录用了对吧。要不是我的推荐,你也不可能有这份工作不是,所以你是不是要这样啊。”郑伯一边食指和拇指不停的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一边说:“这样这样啊。”
我有些反感,他这是让我给他好处费,我一把推开他说:“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忙,晚点回来跟你说。”说罢,我就一路小跑,赶往医院,走进奶奶病房,却意外的发现郑伯居然又在病房中。
真是奇怪了啊,我从筒子楼出来的时候刚好撞到他,那时候他显然是要回家的吧。即使不回家,他跟在我身后到医院,怎么会走到我前头呢?难不成是打车过来的?走路才十分钟的路程还打车,真是奢侈浪费。
梦蝶看到我,脸上焕起一道朝霞:“哥,你来了,辛苦你了。”
郑伯跟着讪讪的说:“现在都几点了,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啧啧啧。”郑伯一边说,一边摇头,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我懒得理他,直径坐在了奶奶床边,奶奶还在昏迷中手上挂着盐水,但是面色却也不再那么苍白。而梦蝶脸色蜡黄,面容消瘦,我有些心疼,拉住梦蝶的手说:“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哥哥接下来要出远门打工,等熬过这段时间,哥哥就回来。”
梦蝶听话的点了点头,郑伯哼了一声,不识气氛的说:“别叽叽歪歪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今天早上我给你们家垫付水电费了,一共一百三十块,给钱。”说罢,郑伯掏出一张单子,往桌子上一拍,显得很不耐烦。
等了我两个多小时?不是吧,刚刚十分钟前,我还在筒子楼楼梯口碰见郑伯来着,他讲话真的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梦蝶小声对我说:“哥,郑伯八点多就在这等你了,怎么叫都不肯走,他可坏了,看到人过来说我们欠他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欠了他好几百万呢。”
八点多??那现在是九点多,他等了我一个小时?
那,在筒子楼遇见的郑伯,和我眼前的这个郑伯,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双胞胎?或者说其中一个根本就不是郑伯…;…;
我隐隐的觉得,郑伯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