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退让,便足以致命!
“轰!”
一声巨响,百里破神锥猛地向前一冲,生生将七星龙渊压得弯了下来!
剑锋所指,正是平凡咽喉!
“嗡嗡,嗡嗡...”
七星龙渊颤抖着,哀鸣着,一点一点,向宿命的终点前进!
剑光如水,闪动着如血般血般鲜艳的光芒!
滔天杀意,逼面而来!
而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回荡!
“放手罢,放手罢...”
他的目光,越迷茫!
空洞得好似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主公!”
王道乾见状,终是按捺不住,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吼声之中,这名魁梧大汉飞身而起,十指如钩,生生嵌入了平凡肩胛,拼命将他向后一拖!
“咝--!”
彻骨剧痛,如利刃般刺入了他的肩头,同时,也将他即将崩溃的神智,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这一瞬间,平凡脑海之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心念动处,狠狠的向耳中刺去!
“噗--!”
一声轰响,平凡只觉脑中一晕,右耳之中,顿时垂下了一条长长的血丝!
“师弟!”
“主公!
柳寒汐、王道乾二人见了,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四道目光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他右耳聋了。中文w<w<w﹤.<8<1≦z≤w≦.
为了抵御这穿脑魔音,他竟然狠下心肠亲手刺穿了自己的耳膜!
血,无声的流着。
肆无忌惮的滑落,在他的身上划下了一条长长地血线!
“咦?”
百里破神锥中,蓦地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呼声:
“好小子,恁的了得!”
呼声方落,锥上光芒,瞬间变得强盛了起来!
很显然,这件法宝的斗志,已经被他挑动了起来!
“好小子,再听我一曲子如何?”
便在这时,百里破神锥上光芒闪动,竟又变成了一名童子模样,只是这次,童子的手中,却多出了一只金笛。
一只长不盈尺、晶莹剔透的暗金色玉笛!
玉笛,却充盈着金属的光泽,映着洞中清冷的月光,如此飘渺而不真实!
“小子,我有言在先,方才那次,我只是试探你而已,连万分之一的实力也不曾使出,你若是现在认输,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不知好歹,非要与我作对,可不要我指望我手下留情!”那童子手握玉笛,正色道。
“主公...”
王道乾走近前来,低声道:“趁他还没有动怒,我们干脆认输算了。只要我们躲在阵图之中,那姓阴的老鬼便奈何你不得。一旦挨过了这关,我们自能安然返回昆仑,到时就算他本事再大,也休想伤你半根毫毛!”
“王道乾!”
平凡轻叹一声,淡淡的道:“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可曾见我临敌退缩?”王道乾摇了摇头,答道:“这倒不曾。”平凡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为何要逃?”
“主公!”
王道乾叫了一声,说道:“可是今时不比往日,以前的敌人虽然厉害,可是怎能与他相比?你若勉强出手,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
平凡抬起头来,沉声道:“不错,我若是向他屈服,自然可以躲过一劫。可是我若逃了,柳师姊怎么办,大师兄又怎么办?还有着阵外的几十条人命,难道你都视如不见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道乾咬了咬牙,大声道:“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还管别人做什么?他们就算全都死了,又与你何干?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自己能够活命,旁人死活,又怎能管得了这多?”
“住口!”
平凡双眉一挑,脸上忽然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怒意,大声道:“王道乾,你知道什么?他们都对我有恩,是我的大恩人!”
“那又如何?”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他们,你懂么?”
“我不懂!我只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活着,就是唯一的道理!在我们魔门,唯一的倚仗,便是自身修为,若是自己本事不济,被人杀了也无怨言;倘若弟子胜过了师父,却可以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生杀大权,一任己意,哪里有这多臭规矩?”
“可是,我和你不同!”
平凡摇了摇头,正色道:“老王,你听我说!若是没有柳寒汐师姊,我至今也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哪里能成为昆仑弟子,获得问道长生的机会?那位刘培生师兄看似冷口冷面,却为我东奔西走,甚至因此而耽误了自己的清修。本来以他这等修为,早就可以进入星辰阁闭关冲击元神,可是为我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你说,若是我贪生怕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命,我心中如何能安?”
“既然如此,就让俺老王去罢!”
王道乾呵呵一笑,说道:“俺老王这条性命,本来就是主公所救,如今为主公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当然。”言罢,向平凡长身一揖,大踏步向那童子走去。那童子见状,也不说话,只是乜斜着眼,不住微微冷笑。
“前辈!”
王道乾走近前来,拱手道:“这一阵由我王道乾出手,成么?”
“当然可以!”
那童子冷笑一声,用眼角余光瞥了平凡一眼,冷冷的道:“不论是谁出手,也都一样。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输了,就得死。”
“是,在下明白。”王道乾淡淡一笑,答道。
“很好,很好!”那童子提起玉笛,作势欲吹,笑道:“小子,准备给他安排后事罢!”
“慢着!”
便在这时,平凡忽然走上前来,笑道:“前辈要找的人是我,怎么把旁人扯进来了?这奴才如此无礼,烦请前辈替我教训教训他。”那童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容易。”言罢,手中玉笛一挥,出“呜呜一声尖啸,直奔王道乾射去。王道乾听得声响,只觉耳中“轰轰”一声巨响,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在冰山上翻了十几个跟头,一动也不动了。
“好厉害,不知前辈这时什么曲子?”平凡双掌一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