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他们去了小屁家,两天前,小屁父母去南海省给他爷爷看墓地了,家里没人,而小屁父母和南宫燕公婆关系很好,小屁和南宫燕夫‘妇’又很熟悉,是以不会引起怀疑。,最新章节访问:。
小屁家住在富人小区,‘花’台轩榭,小桥流水,环境优雅,家里装修很讲究,厚实的地毯,大理石的桌子,真皮沙发,就连音响都是boss一流货,但唐人杰他们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把他们引进屋,小屁就出去了。唐人杰和徐晓岚才刚刚喝了一口茶,南宫燕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坐下,南宫燕简单介绍:“这是我父亲。”
又对她父亲说:“这是唐律师,这是他‘女’友徐晓岚,也快要做律师了。”
老人伸出了手,主动和唐人杰说:“唐律师,我叫南宫宁,我听‘春’雪说过,说你把就是这位晓岚姑娘老公‘交’通肇事案件办得很好,我姑娘的事就委托你了。”
老人可能记‘混’了,唐人杰看了徐晓岚一样,两人相视一笑,也没纠正那个不是徐晓岚的老公,掏出名片,递给他一张说:“年轻人闹点矛盾,咱们应该劝劝,您是过来人,我们也打算成家了,怎么说离就离呢?”
徐晓岚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谁和你成家,要成家你自己成吧。
唐人杰眨眨眼,暗中一笑,你丫的敢不和我成家。
唐人杰一句话把老人的眼泪说了下来,这办案就这样,要从当事人角度出发,哪怕虚情假意,如果一上来就主张别人离婚,哪怕对方确实要离婚,但也许会引起反感,这样以同情的语气,也对自己是个心理推托的理由:不是我想办离婚,是人家确实要离婚!
老人长叹一声:“以前孩子感情还可以,主要是和老人相处不来。现在,我‘女’婿王宇这孩子学坏了,有家不回,整天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自己的孩子也不看一眼。最近听说和京城来的一个‘女’孩在一起,还是个博士。做父母的当然希望子‘女’好,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家不止一次放出话来,说要离。离就离,打官司上法庭也不能我闺‘女’吃亏!”
南宫抹着眼泪问道:“唐律师,离婚需要什么条件?”
唐人杰便想起以前向有财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叶一帆说的是“结婚是离婚的条件”,那种回答纯属扯淡,大家都是熟人了,自然不能那样回答,他沉‘吟’道:“婚姻法对于离婚的条件有一个原则却又模糊的规定:感情确已破裂……”
但是什么是感情破裂呢?这个还不好认定,也给司法实践带来很多不确定‘性’。比如说,两人打了一架,‘女’的回娘家十天半月不回,算不算?结果老公上‘门’说个软话,‘女’的回心转意,回来了,两人又一起过,你说感情破裂了?反过来,老公都动手了,打的老婆回了娘家,感情还有吗?
所以法院对于离婚案件有个调解的前置程序,离婚案件,必须先调解,足见感情确已破裂判断的难度。虽然最高法院出过一个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如何认定感情破裂的司法解释,对于如何判断夫妻感情破裂,要看婚前基础、婚后感情、离婚原因和有无和好可能,但感情这玩艺儿还真是难说,看不见,抓不着,个体差异也不一样。有的夫妻天天吵架,甚至动手,日子一天天照样过。有的两口子,别人眼睛里芝麻大的一件事,会记恨终生,天天闹着离婚。也的有外人眼前幸福的一对,结果不声不响就离了,让人大跌眼镜。
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的感受才真实,一百个人演哈姆雷特,就是一百种风格,所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让他人判断是很扯淡的一件事。
虽然律师都喜欢别人离婚,只有那样律师才有案件,但他原想在南宫燕这里,毕竟是豪‘门’,大概也就是小两口闹点矛盾,离婚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念的,找律师咨询一些法律上的事,很正常,但看到南宫燕把父亲都请出来了,又说老人也赞同离婚,感觉南宫燕和老公的感情确实到了危机的地步,顿时来了‘精’神。
“既然这样,那就得两手准备,离婚要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财产分割,一个就是孩子的抚养,也叫监护权,就是说孩子归谁。”
“孩子一直由我们带着,这个我们肯定要,他家也不喜欢‘女’孩子。至于财产,我知道在阳城有三家公司,关键是……”
说到这里,南宫宁不往下说了,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虽然就在封闭的屋子里。
南宫燕明白父亲意思,便说:“爸,你放心说吧,唐律师和晓岚都是自己人。”
唐人杰给南宫宁递了一支烟,老人摆摆手,说不‘抽’,唐人杰也没‘抽’,接着说:“您放心,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保密,这是职业道德。”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和亲家都是湘水省天安市人,1995年,我亲家出资200万把村里的煤矿买了下来,我给他做过矿长,这里的内情我知道。2000年,他们以三点一亿元将矿卖给神华集团,据说实际成‘交’价格是四点二亿,我是想问一下,这钱有没有我闺‘女’的?”
妈或,这么大的家业呀!唐人杰听得心里直跳,如果我有百分之一,也很不错了,这律师费按比例提成,可是很可观的,他顿时‘精’神大振,但表面依然平静,“这得看当年的矿里有没有王宇的股份,如果有,而且是婚后配送的,那么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就有南宫燕的。”
南宫宁有些为难地说:“那个矿很复杂,原来是村里的,股东也变了几次,详细我不太清楚,我只是管理,其他就不知道了。”
唐人杰站了起来,亲自给老头续上茶,“既然这样,那得去一趟湘水,实际调查一下原公司的股权情况,而且事不宜迟,越早越好;另外,对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做一次全面‘摸’底,阳城三家公司的股份、房产、车辆、股权、有价证券等。还有,你刚才说他们给王宇又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如果有这方面的证据,依据婚姻法,对有过错的一方,可以不分或者少分财产。”
南宫燕‘插’话道:“刚刚开业的海鲜酒楼登记在我婆婆名下,曾经说过的想在南海投资,但具体有无财产,我不清楚。阳城的这三家公司股东是我婆婆和老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两百四十平米,登记在我老公名下,车一人一辆,股票、证券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唐人杰快速地在心里算了一下,光刚才讲的这些财产,价值在千万以上,如果打官司,律师费至少四五十万,一年办一个这样的案件就够了。
唐人杰取出烟来,给南宫老头递过一支,老头接过了,给他点上,自己也‘抽’了一只。
“要防止转移财产!”唐人杰吐了一口烟圈,严肃地说,“他们家既然要离,说不定早有准备,这样的家庭一般也有自己的律师,如果他们提前行动,将财产全部转移走,那就被动了。”
南宫宁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们要是这样做,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我会就将煤矿‘交’易的内幕全抖出来,当年他们少报一个亿!少缴税多少?”
“这倒是个杀手锏,神华是上市公司,这个消息要是暴‘露’出来,证监会出面调查,高层可能会涉及刑事案件,那时神华的股价会大跌,公司市值会大跌,公司市值蒸发,不是一个两个亿的问题。”
唐人杰想了下,担心地说:“不过我们既然想到的,他们也可能想到,这补缺堵漏,想来已经做了,你没有过硬的证据,只是猜想,虽然可能猜想也是事实。鱼死网破,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鱼死网不破,所以还是慎用。”
南宫宁‘抽’着烟不说话,南宫燕也默不作声,至于徐晓岚,就更没她说话的份了。
唐人杰沉思道:“那样案子就复杂了,我的看法是,先‘摸’清所有的共同财产,主要是股权,然后看下一步的打算,这些要秘密进行,防止打草惊蛇。”
南宫宁想了想说:“我赞成你的办法。唐律师,你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分析案件来条理清楚,很细致周详,这个案子,我决定给你了!”
“谢谢老伯的信任,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唐人杰诚恳地说,这时南宫燕端上水果,她和小屁关系很好,小屁家的东西随便拿,徐晓岚也很机灵地给老人剥香蕉,唐人杰站起来说:“明天上午我要和阳主任碰个头,汇报一下,下午要开个庭,后天我直接去湘水省。”
“那律师费呢?”南宫宁问。
“现在还没法谈,不知道两人的共同财产,这个您放心,晓岚姐夫的事情,您可能听说了,我办事您放心。我相信办好了,您不会亏待我,再说都是朋友,燕姐的事也是我的事。”
现在还不是谈律师费的时候,一是不知道两人的共同财产有多少,律师收费是以财产为标的。二是如果过早收费,有可能会把他们吓走。常言说,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是放线阶段。
南宫宁坚持说:“那怎么行?你出‘门’为我们办事,也要‘花’费。”
“你们预付一些前期费用,主要是‘交’通差旅方面的,我们以发票实际结算。”
南宫燕‘插’话说:“那好,该收的你一定得收。小唐,出‘门’在外,该用也要用,不要亏损你自己,宾馆酒店什么,一般的二三星,我们还是可以支付的,你为我们办事,就要先把生活安排好。”
她又对父亲说:“爸,你说是不是?”
父‘女’看来是老头作主,南宫宁大方地说:“没问题,小唐,我明天先预支三万元给你。”
妈的,就钱就是任‘性’,唐人杰在心里笑了一下,便诚恳地感谢了,接着说:“不过你们还是要给我签发几份授权委托书,明天吧,我们还是在这里见。”
他们给小屁打了电话,便一起离开小屁家,关了‘门’,在楼下告别。
回到徐晓岚租住处时,唐人杰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把徐晓岚搂住,转起了圈圈,“来大案喽,不用租房了,很快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了!”
徐晓岚擂着他肩膀:“臭律师,别人有难,你发财。”
唐人杰把她放下来,马上收敛笑容道:“你想错了,我真是在帮南宫燕,难道你忍心她被老公欺侮?我连费用都没收呢,怎么能说发财呢?别人这样说我能理解,你这样说真让我失望。”
这丫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好,这可是做律师的大忌,没办法,唐人杰可不敢给她实话说出律师费可能的收入,那样会吓坏她的,其实,如果成功了,自己也会被吓坏的。
徐晓岚果然不再怀疑,还讨好地说:“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不过那个南宫燕那么有钱,人也长得很漂亮,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这丫头,莫非着急了,唐人杰哈哈一笑,邪恶道:“你说到哪了,如果不放心,你今晚就把我上了吧,那样你我都安心了。”
“臭律师,你做梦吧!”
徐晓岚娇嗔一笑,关‘门’睡觉去了,剩下唐人杰在沙发上埋怨:“我搞了这么个大生意,你丫的也不犒劳我一下!”
没想到徐晓岚听到了,开了个‘门’缝,“等你成功办完了,我就犒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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