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晰的吐字,韩向东不可能听不清楚。
他表情僵住,盯着我看了几秒,从惊讶到愤怒。
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他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问:“你知道了,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他把我往地上一扔:“难怪你今天这么主动,原来……原来你他M的是知道了真相,心有愧疚,你现在明白了?不管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罪有应得的,是不是?”
地板上铺着地毯,不像摔在地砖上那么痛。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当年我爸是那次工程的负责人没错,但是当时他发不出钱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常来我家,应该知道我爸爸的为人,他不会把人逼到绝境的,当年的事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韩向东狠狠地看向我:“另有隐情?这件事我查得非常清楚,绝不可能冤枉你老爸半分。张梓桐,你那该死爸爸就是个衣冠禽、兽,衣冠禽、兽,披着羊皮的狼,你懂不懂?”
“不是的!”我本能地反驳。
然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像个做错事的小女生:“向东,不,韩总,我知道你恨我的家人,但是这几年来,我陪了你这么久,事事都听你的,任由你发泄,以后,我也可以任由你发泄,我们的四年之约就不谈了,没有四年之约,只要你喜欢,我这一辈子都当你身边的一条狗,行不行?”
韩向东冷漠地看着我,他一只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接着是揉捏,力度慢慢加深,最后痛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说:“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辈子?”
我咬了咬牙:“愿意,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不要再追究。”
最后,还是挨了他一耳光:“贱人!”
我再一次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重重向后倒去,手臂冷不防地顶在办公桌的柱子上,痛得我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不知骨头有没有断?
韩向东冷冷地看着我,说:“活该”,便离开了办公室,“呯”地一声把门关上。
……
当天晚上,我的手臂就肿得像个馒头那么粗,好在没有骨折,但是估计裂了。
只在家里的药箱找了一块铁打药膏敷上去,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起来上班了。
施工那边有一份文件需要韩向东审批,我中午吃过饭,便将文件塞进包里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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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集团,仍然是总裁办公室。
韩向东依然坐在办公室里,半天之后才批准我进来。
“韩总,有一批材料采购单,您过目一下,要是没有问题就签个字吧,材料明天就能回来了。”
韩向东头也不抬:“放下。”
我把文件放下,正准备出去。
“等一下!”韩向东叫住了我。
“韩总,还有什么吩咐?”
我的语气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满是温柔。
一个善良的人,面对一个“受害者”,只有怜惜,不会再是冰冷。
“你过来!”
我温顺地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他抓起我的手臂就反我拉到他的怀里,正好抓到了我昨天肿起来的位置,忍不住叫了一声,“啊,痛!”
他一只手把我抓住,另一只手拂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今天穿的是宽大袖子的衬衣,所以他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我手壁上还贴着膏药。
“韩总,很痛!”我希望他轻点。
没想到,他却抓住我的手臂,突然下了狠劲!
“啊!”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韩总,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