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都没有看过我,哥哥嫂嫂也没有半点消息。那几天,是我过得最消沉的。
韩向东可以不用天际的名义来保释我出来,他本来就恨我,我无所谓,也不指望。
但是我的亲人,我用耻辱和委屈还有前途以及一生的幸福极力要保住的家人,却丝毫不关心我。
爸爸的公司虽然不是大公司,但是给家属的赔偿金足够了,难道他们舍不得钱,而宁愿让我坐牢?
拼命咬着牙,仰着头,泪水还是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几天,看守我的工作人员很受不了我,因我一到夜里便要号啕大哭。
弄得整个看守所都充满了负能量,而且导致很多人睡不着觉,他们都以为我是犯了滔天大罪,现在翻然醒悟了的人,所以才哭得这么惨。
听说,这两天认罪悔过的人特别多,根本不用警察同志劝。
又在拘留所呆了四五天,直到第七天,一个工作人员通知我,我可以出去了。
“是我家人来保释我的吗?”我看到了一线希望,很激动。
“不,是天际集团的韩总。”
韩向东?
他保释我出来的?
……
“张特助,几天不见,你黑了,瘦了!”拘留所外面,韩向东靠在他红色的跑车前面,双手抱腰,咧开嘴朝我笑,露出白色的牙齿,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
他从来不会对我笑得这么灿烂,除非是有什么坏心思正在进行中。
“谢谢韩总愿意保我这个下属出来,”我礼貌而谨慎地说道。
“不,我保你出来,是有别的原因的,我……给了你一个惊喜。”他继续灿烂地笑道。
“惊喜?什么惊喜?”我不明白。
“你回到家就知道了!”韩向东朝我摆摆手,以一个极优雅的姿势跳上他的跑车,再对我笑了笑,这才绝尘而去……
我身无分文,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只好回到拘留所借个电话打。
“哥,我是木木,我刚从拘留所下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因为我怨恨他们这几天不来看我。
电话那头传来哥哥疲惫而沙哑的声音:“木木,我们一家都在第一法庭,你也快点过来吧,爸爸出事了!”
法庭?
……
“木木,韩向东搜集了足够的证据,证明爸爸当年逼一个叫任建树的人跳楼,那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原来韩向东接近我,跟我做朋友,都是为了复仇,我竟然傻到一点都看不出来。”
“如果他不撤诉,那爸爸的财产会被没收,还会被判刑。”
“……”
在法庭外面,哥哥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
原来,就在我被拘留的第二天,韩向东便将我爸爸告上了法庭,他的证据非常有力、全面,当天爸爸的财产就被冻结了。第二天便立了案。爸爸也被拘禁起来了。妈妈和哥哥四处奔走,找关系找律师,嫂嫂要照顾豆豆,自然没有人管我。
想管也没能力管了。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韩向东,那我们这四年呢?你怎么补偿我?
我真傻,我算什么?四年又如何?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我擦了擦眼泪,不行,我要找韩向东,让他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