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去死吧。81ww『w.%”声音落下,四野一片静寂,再无任何声音。
张莺闻言左右四下打量,现再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就又爬起来去上吊了,头伸进了上吊绳,蹬开了脚下垫起来的一块石头,顿时一股窒息感袭来,张莺却也不挣扎,反而脸上还有激动和向往,这是从来没有人有过的表情。
渐渐的窒息感越来越重,憋闷的感觉越来越沉重,张莺眼前慢慢出现花白的星星点点,直至沉入一片黑幕,再也没有了意识。
月光清冷的照在老张门的小花园里,河边的歪柳树了无生趣的垂下一树青丝,树上挂着一根上吊绳,只是绳子断开了,挂在绳子上的张莺也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莺的意识终于恢复了,睁开眼,眼前一片白,是浓重的雾气,她此时似乎在深山里,周围全是浓重的白雾。
“这是哪?阴曹地府吗?”张莺没有一点害怕和痛苦,反而十分激动。
“我终于死了吗?”
“我现在是鬼了吗?”
“哈哈,我终于变成鬼了,再也不是人了!”
张莺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在浓重的白雾里欢呼雀跃。
“是啊,你现在是鬼了。”张莺死前与她对话的声音再次在张莺耳边响起。
“你是谁啊?我能见见你吗?”张莺心想,自己现在也是鬼了,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了。
“我怕你会害怕。”声音道。
“我也是鬼,我才不怕你!”这是活着时的张莺不可能会说的话,但现在她是鬼了,就不害怕的说了。
“真的吗?”声音问道。
“当然是真的!”张莺道。
“那你回头。”声音道。
回头?张莺疑惑的回头,正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腐烂尸体,只见此人长着三只手,两只在肩膀,一只在胸膛,两条腿都从中间劈开了一半,那样支棱在地上让人担心会不会断掉。
绕是张莺心里有准备还是被吓得脸色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半响没说出话来。
“怎么样?是不是害怕了?”尸体问道。
“我…我不怕,我也是鬼!”张莺突然想到自己也是鬼,顿时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过不多久你也会变成这样?那时你还不害怕吗?”尸体问道。
“不怕,变成什么样也比做人好!”张莺经过一会儿的缓冲神色居然恢复了正常,这可是一般人绝没有过的。
尸体显然也有些意外,只可惜他没有头,所以无法点头。
“能跟我说说你的生前吗?你为什么对做鬼这么感兴趣?”尸体问道。
张莺也好奇道:“你这个鬼好奇怪,干嘛那么好奇别人的生前?”
“因为我想做人啊,从我有意识我就是这样,所以我很好奇人是怎么样的。”尸体道。
“那你也比我好,我做人做的太失败了。”张莺道。
“哦?有多失败?”尸体问。
“我生在一个特别讨厌的家里,从我记事起我爸妈就每天打架争吵,他们吵完就打我,怪我不是男孩子,终于有一天,他们不吵了,因为他们打架的时候相互砍死了对方,于是我就变成了孤儿,那时其实我特别高兴,因为终于没有人再打我了。”张莺回忆道。
“但过没多久我就知道那其实才是我悲惨的开始,因为我开始饿了,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只好不停的喝水,可是依然被饿的头晕眼花的,还好有邻居给了我一块窝头,我才活了下来,后来我就被邻居介绍到一个大户人家当丫头,每天早上四点多就得起来给他们倒尿盆,给他们烧洗漱用的水,得让他们起来的时候水温正好不冷不热,如果热了或者冷了,他们就会打我,晚上还要小心的伺候他们睡觉,他们不睡我是不敢睡的,不然等着我的就不只是挨打了,还有明天没有饭吃。”
“那时我天天盼着能长大,因为我看大人们都能做一些自食其力的活,还有工钱拿,可以买花花戴,我只有一根麻线头绳,那段日子真难熬啊,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想要出去,那家人就说我白吃他们那么多年饭,不准我出去,要我给他们家二十两银子的赎金才准我出去,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给我一个窝头的邻居把我卖给了他们家,一个窝头,买了我整整十年的生不如死和外加二十两银子。”张莺苦笑了一下道。
“后来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我遇到个老头,他说可以带我离开我找个好人家,我那时一心想着逃离那个大户人家,就想也没想就跟他走了,但谁又想得到,那个老头是个人贩子,不过他对我还算好,至少没有打我骂我,还给我吃的,只可惜他走错了路,本来说要去府城的,结果却来到了这白水县,走到白水县的时候他的钱花光了,我们就沿街乞讨,就被老张门的人给看上了,然后就进了老张门,那个张莺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结果,是个母狗。”张莺苦笑道。
“她每天都要我给她舔,她不知道,我特别恶心的就是她,比所有人都恶心她,后来她又威逼利诱我去帮他到白家卧底,我就答应了,到了白家也没人搭理我,我以为我终于能安静的活两天,谁想又被那个天杀的猴子和蠢女人给带回了张莺身边,我厌烦了,我这一辈活的太失败了,我想还是做鬼来的有趣些,至少不会有人逼着我去做那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张莺道。
“你跟老家就叫张莺吗?”尸体问道。
“我跟老家?”张莺茫然的模样回想,她到底叫什么呢?在那家大户人家的家里做丫头时他们都叫自己死丫头,被人贩子拐走以后他叫自己闺女,到了老张门的张莺家里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张莺,自己以前到底叫什么啊?张莺一脸茫然,她都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似乎小时候妈妈心情不错的时候会喊自己的乳名,叫…大概是叫…晶晶吧?张莺想的头都快疼了,那自己姓什么呢?爸妈打架吵架的时候相互破口大骂妈妈喊爸爸好像是喊你个杀千刀的白扒皮。
“我好像叫…白晶晶。”张莺茫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