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听见夏竹受到惊吓的叫了一声,白胤庭也来不及多想了,大步跑了过去,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他的手一直在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结果发现这个斜坡很特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这不就是之前他两个队员遇到的危险地带吗?白胤庭脑子里顿时空白,随即身体狠狠的坠入了一个深坑。
“啊~”
白胤庭的身底下发出了一声闷哼。
嗯?白胤庭瞪大了眼睛,他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所以他这是压在了夏竹的身上?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
白胤庭急忙翻身起来,手机还在手里,他举起来照在夏竹的脸上,心底涌现了难以言表的心疼。
她的脸上抹的全是泥水,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坑里也有一些没有干涸的泥水,并且刺骨的冰凉。
“白胤庭,”夏竹除了哭,也说不出什么了,她真的是吓坏了。
莫名其妙的摔进了这个将近两米高的深坑里,夏竹当时被摔晕了,等她醒过来,一直呼救,却没有人回应,天逐渐黑了,她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慌。
芮丹妮给她的背包里除了零食什么都没有,而夏竹的手机在滑下来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白胤庭将夏竹抱在怀里,也是难得的温柔了一次,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本来只是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了。”夏竹抽噎着,浑身冷的发抖。
这片山林里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的,又是这样潮湿的地方,夏竹的手和身体都是冰冷的。
白胤庭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夏竹的身上,尝试着给林颢打电话,结果发现根本没信号。
很好,他们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谁让你不乖乖在家里等我。”白胤庭责怪的语气,却将夏竹抱得更紧了。
呃,夏竹竟然无话可说,但是就这样靠在这个男人的胸膛,莫名的踏实了很多。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夏竹不哭了,声音里满是绝望。
白胤庭仰起头,满天星星,一轮弯月朦胧的照着大地,上一次看到这样平静的夜空,好像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夏竹,在你低着头沮丧的同时,其实错过了很多美好。”白胤庭低声说。
嗯?夏竹一愣,仰脸看着白胤庭,月光下,他的侧脸难得的有了温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漫天的星空,的确很美。
“那个是北斗七星。”夏竹伸出手指,嘴角有了一丝笑容。
“不错,还认识北斗七星。”白胤庭显然不是赞扬。
“哼~”夏竹懒得搭理他,打了一个寒颤,还是有一点冷,白胤庭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夏竹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白胤庭,你快要将我勒死了。”夏竹挣扎,扬起小脸,刚好白胤庭低下头。
他的唇就在眼前,两个人的目光相互碰撞,夏竹的心跳蓦然加快,想要移开目光,却已经被白胤庭捏住了下巴。
“因为你,害得我不能好好休息,该罚。”白胤庭说着便吻上了夏竹的唇角。
这一次,夏竹没有觉得讨厌,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听见白胤庭的声音,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而是将她视为手心里的珍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
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让夏竹的心开始小鹿乱撞,一片红云悄然在脸上晕染。
“呵,回家在好好的收拾你。”白胤庭很满意怀里小女人娇羞的表情。
夏竹的脸更加红了,埋进了白胤庭的怀里,耳边可以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男性的气息浓烈,胸膛宽厚结实,很有安全感。
没有太多的语言,也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这样简单的相互依靠,相互取暖,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就已经在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我好困啊。”夏竹闭上眼低声呢喃。
“睡吧,明天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白胤庭相信林颢一定会找到他们。
下半夜,空气中又添了几分凉意,白胤庭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冰冷了,可见夏竹也是如此,他慢慢的将夏竹的身体抱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给她裹好,让她的身体可以离开地面,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就这样,他们挨到了天亮,白胤庭突然惊醒,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夏竹,她脸上的泥水已经凝固了,样子其实很狼狈,可是看在他的眼里,却没有半点嫌弃。
看着夏竹,让他想起了伊沫,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
下一秒,夏竹睁开眼,白胤庭装睡,他不想被夏竹发现他内心的柔软。
这么多年的伪装,又怎么会轻易的在一个女人面前卸下防备,白胤庭多年的经验,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夏竹一动不动的眨着眼睛看着白胤庭,有几分花痴,其实他长得真是很帅,眼睫毛怎么可以那么翘,那么浓密,睡着时的恬静状态,真的会让人爱上呢!
“我好看吗?”白胤庭可以感受到夏竹的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他的脸。
“啊?”夏竹受了惊吓,偷看被发现了。
因为紧张,她慌乱的动了一下,从白胤庭的身上滚了下来,这才发现昨晚她竟然就是这样趴在他身上睡的,好尴尬啊。
白胤庭睁开眼,他的身体已经全部麻了,想要动一下都不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夏竹见状,连忙爬起来给他捏腿,清晨的阳光倾斜着照进来,夏竹还有几绺头发被泥水贴在脸上,皮肤皱巴巴的,却丑的可爱。
白胤庭忍不住笑了,夏竹看着他的笑容呆愣住了,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眉眼间掩去了那抹冰冷,温暖的阳光都没有他灿烂。
可是那个笑容转瞬即逝,白胤庭的脸上又是惯有的冷漠,如秋风般凛冽,没有半分的温度。
“我没事了。”白胤庭活动了一下,尝试着站了起来,这个坑很像是人为的,而且很高,又滑,根本上不去。
看来想要自己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白胤庭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夏竹露出的脚踝上都是伤口,而且她有一只鞋被脱掉了,那只脚又红又肿,而她竟然一夜都没吭声。
“受伤了怎么不说?”白胤庭显然生气了。
这是关心人的态度吗?夏竹叹息,果然还是冷血动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