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庭本来应该跟着一起去派出所进行调查取证的,可是他太担心夏竹的安危,所以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林颢和楚飞,还有匆忙赶过来的韩雅,然后他去了医院。
夏竹还在抢救中,此时,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站在手术室的门外,白胤庭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扇门,夏竹,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你不可以死,只要你能活下去,以后你就是家里的老大,我都听你的。
白胤庭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眼前不断的重复着他看到夏竹在他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幕,她的眼神里有对他的不舍,即便她最后的那句话没有说出来,白胤庭知道,她一定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没有了她,人生还会完美吗?
“夏竹,你给我好好活着。”白胤庭握起拳头。
这时,白承羽扶着白宏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这么大的事情,白宏知道以后,血压上升,差点就晕了过去。
“胤庭啊,孙媳妇怎么样了?”白宏担心不已。
“还在抢救。”白胤庭心里也没底。
白承羽看到白胤庭受伤了,他的状况也不好,“哥,这里有我们,你要不要也让医生处理一下?”
“我死不了。”白胤庭不会离开这里,他必须第一时间知道夏竹的消息。
“胤庭啊,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白宏问。
白胤庭眼神冰冷,还用问吗?即便没有调查清楚,他都敢肯定是瞿天豪或者他那位舅舅芮振强。
除了他们有这样的胆量,还会有谁敢在他的头上动手脚?
“哥,你平时若是谦虚谨慎一些,或许也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了。”白承羽说。
白胤庭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他也可以像白承羽那样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这个家谁来撑?他也想善良,可是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他?
这就是白胤庭人生的无奈,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的狠绝,却没有人看见他其实给了每个人机会,可是没有人在乎。
他外表的冷酷和无情,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伤痕,他也喜欢弹钢琴,可是他的人生从父母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被改写了。
“行了,承羽,你少说几句。”白宏知道白胤庭为这个家的付出,他所有的选择都是无可奈何的。
又过了很久,黄禹博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他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气。
“夏竹没事了?”白胤庭从他的表情中判断。
黄禹博面色又沉重了起来,“只能说暂时脱离了危险,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毅力了。”
“这是什么话?”白胤庭有些急了。
“白胤庭,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你知道我看到她开始有呼吸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她的伤很严重,并且她又在那么脏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能够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请你冷静一些。”黄禹博抓住白胤庭的肩膀。
白承羽皱起了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黄禹博其实还有一半话没有说完,夏竹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禹博啊,你跟伯父说实话,我孙媳妇到底怎么样了?”白宏也十分紧张。
“伯父,我只能说我全力以赴。”黄禹博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白胤庭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太了解黄禹博了,他是个很沉稳的人,他现在的态度和语气明明就是在安慰他们。
“我可以去看她吗?”白胤庭感觉内心已经垮了。
“你暂时见不到她,她现在还需要特殊监控和护理。”黄禹博很担心白胤庭会情绪失控。
不过这一次,白胤庭却没有爆发他的脾气,并且还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她一定可以的。”
“我们也都相信她。”黄禹博拍了拍白胤庭的肩膀,目光坚定。
白承羽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内心却是慌乱的,夏竹,你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虽然跟她认识没多久,接触的也不多,可是白承羽却有些不舍得,毕竟夏竹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玩得来的朋友,没错,夏竹在他心里的位置,就是谈得来不会做作的朋友。
“白胤庭,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感染了就麻烦了。”黄禹博也为他担心。
白胤庭已经换过衣服了,可是他头上的伤却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并且他手腕上的皮肤都被绳子勒的脱皮了。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能量,竟然将绳子都给挣断了,不过代价就是自己的手腕一片伤痕,惨不忍睹。
痛,真的很痛,可是相比之下,他的心更痛,痛的让他已经感受不到这些皮外伤的存在了。
“胤庭,跟着禹博去处理一下吧,不然夏竹醒了,你怎么照顾她?”白宏劝他。
白胤庭本不想去,听到白宏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现在夏竹还没有醒,可是她总会醒的,那时候看见自己伤痕累累,她肯定要心疼的。
处理伤口的同时,林颢打来了电话,事情已经在调查了,暂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瞿天豪,至于芮振强有没有参与,还没有证据。
“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白胤庭声音阴冷。
动他或许还可以有一条活路,竟然敢动他的女人,不可饶恕!
“老大,你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林颢也很严肃,“嫂子没事吧?”
“我相信她会没事的,”白胤庭微微皱眉。
黄禹博给他伤口消毒,直接倒酒精冲洗,手腕上的疼痛,让他想到了那把刀扎进夏竹胸口的时候,她当时一定也很痛吧?
“白胤庭,你再坚持一下。”黄禹博知道这种痛是直击心灵的。
白胤庭脸色苍白,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明天夏竹有可能醒过来吗?”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对夏竹最美好的期待。”黄禹博依然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
白胤庭看着黄禹博将他手腕上的伤包扎好,白色纱布很扎眼,晃得他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低下头,仿若听见了自己的心撕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