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村民安静了几秒,齐齐双膝跪下,用了很标准的古话:“翁羽将军在上,后辈子孙承蒙抬爱。”
就在我愣神之际,巫师走进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翁羽将军,我等在此等候多年,请军下令。”
什么情况,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抬起双手,“众人起身而谈。把麒给我叫来。”这就是做皇帝的感觉吧。爽点了。
从祭品到拥护的将军,我都不敢相信。
我被安排到村里上好的屋子,吩咐其他人离开。
“麒,到底怎么回事?”我满脑子疑惑。
“我也是听我夫人说的。以前这里是战场,血流成河,尸体遍布,对于小兵来说死如炊烟,日日打仗,据说这是一块邪地,两方交战,谁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之后这里就被空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来了一个白衣少年,看到满地骨骸,用尽仙法复活了尸体,凡是这里的人都不能见到太阳,据说这是阳光的死角,这里的人生命力惊人的长。”麒笑了笑示意他说完了。
“那尊雕刻的石像就是那位白衣少年,翁羽?而你不是这里人?”我点破他故意躲避的话题。
“是的!不过他不是石像,是他的肉身。镇着我们要守护的东西。我不是这里人,我一直追求长生不老来到这,为了躲避祭祀我娶了当地姑娘,凡是进了这的人都出不去,除了这位先生。他们本来明早就可以启程,因为你的出现,巫师以为这位先生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了。”麒指着椅子上抽着旱烟的老头。
我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是他们的守护者,是不是他们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这个不好说,守护者已经消失了几千年,人心涣散,早有人起了涣散之心,况且你还是个假的。”麒提醒我。
听到麒的话吓个半死“卧槽,我是假的,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你穿帮吗?你们先休息。”麒转身出了门。
老头看麒走远,“你们不觉得他很奇怪吗?且不说他怎么找到这的,他为什么这么帮我们?他看瓜娃子的眼神很坚定,传递的眼神内容是你必须相信。”
“是啊!我看了石像和宣子一模一样,一根头发丝都不差。”阿坤好奇地打量我。
“会不会我上辈子干的事?”我抓了抓头。
“屁,毛都没长齐还想做他们头头。明天必须得走。”老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一觉睡得踏实,没人来打扰。
老头算出外面中午的大概时间,收拾好行李,准备在最薄弱的时候冲出去。
途中不时有人和我打招呼,比之前强多了。不知道是隐藏还是真的敬畏。
跟着老头走到村子的一个角落里,稍微有些温度。
“翁羽将军,你们在干什么?”又是麒。
“老头快啊!”我话音刚落,老头那边树林迅速融化出一人高的洞口。
“跟上,快。”不等老头说完,我们已经进了洞口。
我转头看向麒,按理说麒应该追我们,现在麒挡在洞口,脸上显出得意的笑。
我不知道多年后,我会再次踏进这个世界。我身边的一切都已经改变,打死也不会相信现在离我身世这么近。还有麒。
出了村子,太阳当空,老头和阿坤很兴奋,而我则是一头雾水。
“别想那么多,没准只是巧合,或者是他们的陷阱。”阿坤拍了拍我的肩头。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直以来我一直以为老头身上有秘密,一步一步挖掘老头身上的秘密,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谜团正在揭开。老头肯定知道,为什么他不说。赴约的对象为什么针对我?村子里怎么会有我的石像,麒说的真身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普通人吗?
我漫不经心的跟着老头他们翻过山头,眼前的视野很广,不过这地方除了山就是野兽,我好奇的转身看看我们出来的村子,之前的村子生长着一片枫树,一点村子的影子都没有。
在山脊上走了小半天,山脊出现一块挡路石,石体光滑至极,爬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石体两边布满荆棘,遍布整个山头,能过去的路只有这块巨石。
“没想到堂堂旬邑阁阁主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是,反正不是什么明媚正派。”老头在石头上磕了磕旱烟渣。
“呵呵,多年不见,你的嘴没变。”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从石头里传出来。
巨石动了动,隐没进地下,眼前看到的是我二十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一个黑白灰的世界,就连地上的花都是重重的黑色,周围晾晒着很多人皮,没有一点风,太阳即使高挂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进来吧。”声音来自于一个山洞,洞口很不起眼,进了洞口我惊讶的说不出话,里面长长的走廊,面积足有戏词里说的皇宫那么大,每隔一段都会有颗发着红光的珠子,这大概是这里的唯一的颜色吧,每颗珠子都被一个雕像托举。气氛诡异恐怖压抑。
我忍不住伸手触碰珠子,被阿坤甩手拉住。
“你想死?这都是活人。”阿坤抬着下巴点点雕像,像是验证他的话一样,雕像喘了口气。一个大活人用他的精气点燃着这颗珠子?
“惠隐,没想到你会收这样的徒弟。”声音再次响起。惠隐说的是老头吗?
“这样的徒弟?这样的徒弟抵你万军。”老头的声音很响,说的我脸上一热。
“呵呵,口气不小,那我就等着看他怎么一人杀我万军之势。”
这个地方像迷宫一样,没有老头我不敢保证我会绕回去。足足走了一个钟头。
老头停下脚步,朝前拱拱手,“多年不见,你越来越强大了。”
“见笑,跟您比起来差得远。看坐。”话音刚落凭空出现一套桌椅。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来,就是不见人出现。
“红衣上茶。”只见一身红衣的女子端着一壶茶,低头走上前来。走过我身边,红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是郝彤,郝家大小姐。
“我人都来了,你是不是该现身一见了?”老头自顾自的滑动火柴点燃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