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彻底黑了脸:“你还真的是嫌自己活腻了是吧!”
“要是下一次想死,别死在我家门口,免得我不得不救你。? ??? 中文 w8w?w?.?811?z8w1.?c?o8m?”顾槿没好气将初一摁回床上,语气极其讽刺。
初一像是呆了一般愣愣看着顾槿,感受到熟悉到灵魂深处的温度,初一缓缓移开视线。
又一次被救了……而且还是她!
这一次,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吧……
顾槿越想越有气,指着初一的鼻子就道:“你距离上一次伤好才几个月?啊?如今就就把自己弄残成这样。”
“是不是真的想死?想死你别倒在流言阁呀……”
“不是……”沙哑的声音。
顾槿:……
初一不敢起身,只能微微偏头让自己更好的看着顾槿:“不想死……”
初一眨了一下眼睛,在再次被救之前,他想要是死了就死了,反正大不了他也拖着那人最宠爱的女儿一起死了。
如今,看着她如此生气着急,他突然就觉得,他不想死了。
这个人温暖的手心,让他眷念无比,他不想死。
“不想死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当我傻啊!”顾槿可不相信初一,她就怕这次伤一好他又去男主那儿找死了。
初一抿了抿唇:“……水……”
顾槿一顿,只是站着不动,星眸看着初一,一动不动,有种赌气的感觉。
初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的顾槿无奈妥协,端着茶杯让初一靠在自己身上。
初一感受着身后的温馨和柔软,耳根悄悄红了,一双眼眸闪了闪,就着茶杯浅浅喝着。
顾槿刚想放茶杯,就被拉住了。
顾槿看着初一拉住自己衣袖的手,缓缓看着脸色苍白的初一。
初一抿了抿唇:“你不问我吗?”
不问我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不问我为什么两次都被你所救?
顾槿轻柔挣脱掉初一的手,将茶杯再度注满,走回床边递给初一,看着对方再一次喝完才道:“我说过的,那是你的生活,你选择的生活,我一个外人,没必要插足。”
初一缓缓喘了一口气,挣扎的坐起来:“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救我?”
顾槿看着初一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眼神,轻轻一笑:“大概……命中注定吧!”
初一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呆愣愣的看着顾槿。
顾槿看中从窗隙中隐隐流泄的微光淡道:“第一次你就那么躺在草木丛中,我既然看见了,便不会视而不见……”
“至于第二次,不是我看见的,是路易碰巧救了你,带进我的流言阁。”
“所以,为什么救你,大概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你两次都不能被阎王召走,注定你两次都与我有干系。”
初一放在被子手紧紧握住,在素白的被子显得那双手格外的纤长漂亮,实在瞧不出这样一双手是杀人的。
顾槿不由想到那一日他吹笛指尖在笛声跳动的样子,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双手本应该是坐落在书房,执笔绘画。
可……这双手却拿起了剑……
初一缓缓垂眸:“你不应该救我。”
不应该两次把垂死的我救活,因为活下来的我比不活更痛苦,只要活着,我就不会停歇报仇的脚步。
也不会放下执剑,依旧听从杀手阁的吩咐杀人。
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下地狱了。
顾槿看着初一,良久才道:“应不应该不是你说了算,救不救你是我的决定。”
初一眸色转深:“想听故事吗?”
“……”顾槿摇了摇头:“不想。”
顾小呆:“你不是想让他过平常人的生活嘛,知道他的故事就可以……”
顾槿被孩童的声音吵得头疼:“闭嘴。”
初一似乎没有料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回答,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顾槿将顾小呆放在地上,朝着那圆滚滚的身子踢了一脚,才看向初一:“不过你要是跟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户部侍郎我就听。”
顾小呆:……
这两个回答有什么不一样嘛?那为什么要第一次否决……
顾槿不会不听,她本来就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初一非得要杀了吉柔琴,若说杀手阁的规矩是必须完成任务。
也不至于初一那么执着的去杀一个人,而且据她了解,杀手阁还有一条规矩是接受的任务完成不了,可以互相兑换。
所以……除非是有私人恩怨。
初一突然就笑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带着轻轻的笑意,眸光微闪,就那么缓缓笑开。
因为是受伤的原因,一头墨并未束起,披散在肩头,因为侧着笑开的缘故,让人觉得这一笑当真是风华无限。
起码那双眼睛表现的温柔,是那么的令人难忘。
顾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年少的初一淡淡坐在梨花树下,石桌上搁着茶壶,就那么在经年里朝你淡淡笑着。
她想,在若干年前,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到极致的少年。
初一笑意并未收起,他就那么看着顾槿缓缓开口:“因为他们与我有血海深仇,是他们让我无家可归。”
顾槿一顿,原来垂着的双眸缓缓看向初一。
初一继续道:“还记得原来的户部侍郎李家吗?”
顾槿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你是李侍郎的儿子李唯一。”
这些日子在京城,因为有一个路易在旁,一些以前的事她倒是有所耳闻。
以前的户部侍郎据说是私藏逆贼,然后被满门抄斩。
初一想起以前父母下棋,他和妹妹在一旁观看的过往,眸色盛满了忧伤:“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很慈祥,反而是母亲,对我和妹妹特别严厉。”
“她要求我们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父亲总是笑着让母亲多让我们玩一玩。”
似乎是说到难过的过往,初一眼里有些许泪光。
“父亲只有一个侍妾,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据说在母亲进门时,那个侍妾自己请缨去了佛堂。”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顾槿将手缓缓放在初一颤抖的双手上,感受着那双手慢慢冷静下来。
初一看着顾槿淡道:“突然有一天,一群人闯进府里,说父亲勾结逆贼叛党,然后……一夜之间我什么也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