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望着烛光一点一点燃尽,看着东方一点一点天明,还是决定将这一份证据交给初一。? 八?一中文 w1ww.
怎么处理,让他自己动手。
这具身体的母亲想来也是恨透了吉强,不然一个弱女子,哪来的勇气对自己的枕边人下手。
将东西交给顾小呆,让它去找初一。
顾槿缓缓下楼,看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吉强,嘲讽的笑意染上嘴角。
日复一日,不过是为了让京城的人们得知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素儿,父亲今日让厨子给你煮了好吃的,你跟父亲回府里一趟吧!”吉强看见顾槿下楼的身影,巴巴凑了过去。
昨日他听到同僚提到流言阁,说流言阁的生意一日比一起好,收益极高。
而他最近为了一些事,手上正紧着。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顾槿身上。
顾槿恍若未闻的做着自己的事,彻彻底底把吉强无视了。
吉强让下人递上一件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崭新衣裳,那是京城最好的衣料,花样款式都是最新潮。
顾槿讽刺嘲笑:“侍郎大人现在是想用你那可笑的父爱打动我吗?”
“素儿……”吉强都快精疲力尽了,可依旧不见顾槿对他的态度有丝毫改变:“我是你父亲,我只想补偿补偿你。”
“毕竟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顾槿冷嗤一声:“让您失望了,我吃好喝好,自己过的好,并未受苦。”
吉强只觉得顾槿心比谁都要来的坚硬,无论他表现的多么感人泣下,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果真去琴儿说的一样冷血的不得了。
顾槿看着跑步走进来对着吉强贴耳说话的人,看着吉强脸色大变,目送着吉强远去。
路易啧啧了两声,看着顾槿望向自己笑得没个正经:“这样的慈父,你也冷的下心,你说说你,啧啧啧~”
顾槿缓缓勾起嘴角:“你要我送你好了。”
路易连连摆手:“得,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热情,话说你最近都不管流言阁,这个甩手掌柜做的但是挺舒服的。”
顾槿低头轻道:“流言阁交给你了。”
路易一愣,看着顾槿的目光由迷茫再到了然:“你要走。”
照她那般讨厌户部侍郎的态度,还有那人莫名消失的事,他就有预感她终有一天会走。
顾槿笑了笑,想到那个山清水秀与世隔绝的小渔村点了点头:“我要回去了。”
几个月下来,真的很想念,想念尺母一言不合的温馨打骂,想起尺父的温馨包容。
这里,也不过是当初兴致来了才买的。
路易低下头:“我不会接手的,你永远是东家,大不了让你当甩手掌柜一辈子呗!”
顾槿被路易流露的委屈逗的开心一笑:“这么委屈不如自己收下这个阁楼。”
“不收……”路易抬头,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一边摇一边走远:“我就不信你这爱财的财迷不要钱……”
“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
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让顾槿一笑,抬眸远望。
顾槿走的那一天没有告诉任何人,带了两身衣裳走的悄无声息。
她不知道初一如今如何,想来那证据也能让他得偿所愿。
所以,他最起码可以平平安安的,即使不做一个平凡人,至少他完成报仇,也能从此不再执剑杀人。
至少,有了那些证据,他起码不会丢了性命。
只是刚走了一半,看着前方的人,顾槿停了脚步。
夏之妄看着顾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头只用了一根木簪簪住,青丝及腰,一缕头半垂在胸前。
少女不施粉黛,一双冷淡的双眸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不是多么好看的容貌,可是却让人毕生难忘。
顾槿瞧着夏之妄身后的马车,还有十几人的侍卫,淡淡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夏之妄没有说话,马车却被掀开了车帘,吉柔琴漫步下车,看着顾槿似复杂似痛恨。
吉柔琴复杂之极:“我来接姐姐回去。”
顾槿挑眉,看着吉柔琴的目光就跟看精神病一样:“你们都是听不懂人话吗?”
吉柔琴一噎,刚想反击,意识到夏之妄在身旁,硬生生转了语气:“你好歹是爹爹的血脉,难道你就这么不顾亲情?”
“我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顾槿嗤笑:“何谈亲情?”
吉柔琴想着侍郎夫人说的话,笑了笑:“母亲昨日为姐姐寻了一门极好的婚事,父亲也同意了,已经向皇上请旨赐婚,姐姐不高兴吗?”
顾槿原本笑着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冷若冰霜的看着吉柔琴:“你说什么?”
吉柔琴被这阴森的语调弄得心里有些不安:“爹爹已经让你入了族谱,你回去便是户部侍郎家的大小姐。”
“吉柔琴,我再说一次,你回去告诉她……”顾槿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夏之妄:“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然后果自负。”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算计什么,不过是想我死罢了。”
顾槿嘲讽笑了,张扬到了极致:“就算你们一个个下了地狱,我都活的好好的。”
“皇上赐婚,你不从难道想抗旨不遵不成?”吉柔琴看见顾槿态度这般强硬,也冷了态度:“你莫非要让整个侍郎府陪葬不成?”
“有何不可?”顾槿张狂一笑:“我就是让侍郎府陪葬,又有何不可?”
“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吗?”
吉柔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槿,突然心慌意乱,母亲明明说这样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
可是若是她不从,那么抗旨不遵的人是整个侍郎府,他们所有人都活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顾槿说的出就绝对做得到。
吉柔琴双眼瞬间含泪:“好姐姐,你跟琴儿回去好不好?即便你恨我们,家里那么多人,他们是无辜的。”
顾槿看中吉柔琴说变就变的脸色,都想给对方鼓掌了:“是我要你们这么做的吗?即便侍郎府因抗旨被满门抄斩也是你们的罪孽,与我何干?”
吉柔琴摇了摇头,泪水簌簌落下:“你难道也不考虑自己吗?你如今也是侍郎府的人,你又能逃得了吗?”
“我从来就不是侍郎府的人。”顾槿笑得邪恶:“即便我死了,有你们陪着我也不孤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