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六皇兄当的挺好的,这辈子他自然会扶持六皇兄,因为他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夜澜沧将父皇安排好的功课完成后,就开始想一些事情。
上一辈子,他是在自己十五岁救的浣姬。
那个时候,那个少女,被乞丐们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只有一双明亮的双眼,带着极致的求生欲望,让他瞬间心动,然后救了她。
而这一次,他已经等不及了。
十五岁,七年后,这七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他想要的是将她好好找到,然后将她宠在手心。
他如今都不敢去想,她躺在自己怀里悄无声息的样子。
只要一想,就呼吸不过来。
夜澜沧看着广阔的天空,将手放在胸口,心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浣姬,你等我。
……
三年后!
夜澜沧几乎是没有丝毫隐藏的将南元皇后宫殿里的罪证全部毁掉,对于夜天霖也日渐疏远。
夜天霖与夜澜沧的战争开始由暗地里转到了明面上。
夜澜沧没有花太多功夫对付夜天霖,只是在对方太过急迫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在众人眼里,夜澜沧还是那个进退有度,淡漠冷清的太子殿下。
是的,这三年,原本内向的太子殿下完全变了一个样。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在找一个人,可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是何样貌,外人无人知晓。
起码夜天霖想要知道,却无从下手。
仿佛一夕之间,那个内向胆小的太子殿下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夜澜沧,浑身沉稳,妖孽魅惑,却又冷清淡漠。
南元皇后看着这样的儿子,也唯有叹息。
虽说这样的夜澜沧不需要她多过操心,也比平日里更努力,可是她有的时候还是分外怀念那个内向的儿子。
她知道自己儿子再找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她都无从知道。
南元皇后从夜澜沧手里抽走简书,淡道:“前几日你父皇大发雷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夜澜沧抬眸,神情微微缓和:“母后无须担心,父皇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而已。”
他只是跟父皇讲明白了,他不想做帝王,不想做那个孤独不由自己的王。
而后顺便将六皇兄的才情泄露给了父皇知道,让他明白,六皇兄比起他,更适合做皇帝。
一国帝王,要的不仅仅是身份尊贵,更要的是治国伟略,仁德之心,这个他没有,所以他不适合。
虽说父皇一开始的确是雷霆发怒,可是他跪了一个上午,仍坚持下来。
父皇拿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各自都退了一步。
他继续挂着这个名头,让六皇兄更好的成长。
反正他也要防范夜天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些,现在还不能让母后知道。
夜澜沧心思微转,笑了笑:“母后不要担心。”
南元皇后皱了皱眉,这三年,她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她不得不操心了。
“母后,有些事情现在儿臣还不能告诉母后,等儿臣十五岁到了,儿臣再告诉母后好不好?”夜澜沧微微垂了垂眸,神情有些脆弱。
那些往事,他不会让母后知道。
但是,有些事,却可以稍微透露一下,然后然后让母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就好了。
“那你总得告诉母后你在找谁?”南元皇后看着夜澜沧这副模样,心软了一大半。
夜澜沧摇了摇头,坚定而执着:“母后,她是儿臣第二个要保护的人,如今有些人虎视眈眈,儿臣不想她因为儿臣受到一点伤害。”
南元皇后心狠狠一跳,面色怪异:“女孩?”
夜澜沧知道瞒不过自己的母后,只得点了点头:“母后,儿臣还是之前那句话……”
南元皇后微微一叹,只得妥协:“那行吧,母后就等着你说给母后听的那一天。”
夜澜沧目送着南元皇后远走,他竟然能够改变自己母后的死亡,就说明记忆里的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可他也担心,因为剧情的改变,会导致自己遇不到那个人。
毕竟,他找了她三年,几乎将整个京城皇都翻了个底朝天,压根就没有看见跟她相似的人。
夜澜沧撑着额头,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浣姬,我真的好害怕自己记忆里的那些过往是一场梦。”
“梦醒了,我改变了一切,然后你却不在了。”
“那我坚持下来有什么意义呢。”
夜澜沧喃喃自语,看着书案上的画,长叹了一口气。
离十五岁,还有四年。
若是这四年还找不到,我便会去我们初遇的地方等你。
若是……
若是你……不在,我想我大概也不想多活一辈子了。
四年后!
夜澜沧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来到他记忆里温习了千百遍的地方。
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从清晨到下午,他想要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出现。
夜澜沧一颗心越来越沉,十五岁的少年,越来越妖孽,漂亮的让人看了便沉浸在其中。
可是此时此刻,他就那么盯着街道,盯着乞丐群,一双眸子渐渐死寂下去。
没有……
没有她。
小德子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吞了吞口水:“殿下,咱们要不要……”
要不要回宫?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太阳落山了。
夜澜沧抿了抿唇,低着头,神情阴鸷。
明明记忆里是在上午就救了浣姬的,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在这里。
夜澜沧看着因为夕阳西下而让天空黄彤彤的颜色,想起他抱着浣姬尸体那一日,恍惚也是这样的好景色。
夜澜沧心近乎到了崩溃的渊源,如果回来不是改变以前,那他回来做什么?
如果回来因为救了母后,而丢失了她。
那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放弃,如果他回来什么意义也没有,那即便将之前的事情改变了。
他最心心念念的仍然不在,那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小德子看着不回话,面色越来越怪异,不像哭也不像笑。
可是这样的殿下,他看着就难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