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
(1)
沈聿的目光在文件上定了半天然后站起身,脸色有几分凝重。廖新新见了忙丢下手里刚刚啃了半根的黄瓜,愣愣的看着他。
“走吧。”沈聿从沙发椅上拿起外套。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廖新新目送着沈聿走出办公室,然后又把黄瓜摸回来用嘴叼着,站起来走到沈聿的办公桌前。哎,她就是苦命,好好的法医不让她当,感情这是把她当成苦力了!她又叹了口气,低头认命的给沈聿收拾文件。每次的一大堆文件都要她去收拾。看她什么时候藏起来几份,急不死他···哎···话虽是这么说,她还是没这个胆子···
她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收到了包里,余光瞥见沈聿的电脑还开着。
“人就这么走了,连电脑都不关,什么事情都要我想着。”她怪委屈的撇了撇嘴。
“这是什么?”屏幕上还在播放着那段录像,廖新新愣了一下,“录像吗这是?”
穿着墨绿色风衣的女孩子站在江堤上,风将她的衣角吹起,整个画面有一种古怪的唯美感,却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女孩子缓缓的转过头来,盯着镜头方向,虽然录像的人离女孩子的距离并不近,但是廖新新却看的分明。
她轻轻一抖。
(2)
廖新新跑到停车场时,沈聿已经给下属的警员交代了任务,刚刚坐进车里。
“还不算慢。”沈聿瞟了廖新新一眼。
廖新新将装着文件和工具的大包使劲的往后座上一丢,然后钻进车里,气喘吁吁的,“下次说明白一点可以不,不然我要反应好久的好不···”
沈聿挑了挑眉,很无奈的看了身边的女孩子一眼,“把安全带系上。”
“哦。”
刚系上安全带,车就冲了出去,廖新新探头看了看GPS,目的地是四桥附近。
“又是在四桥出的事情吗?”廖新新问。
“嗯。”沈聿回答,“录像看了么。”
“看了。是那个叫葛天羽的女生是不?”廖新新说着又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好吓人的。”
“应该是。”沈聿说,“葛天羽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可以比较容易的认出来。”他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不过觉得事情有些太巧了,余琛刚刚自杀,葛天羽又出了事,而且还有那个录像。”
他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这一切。”
廖新新没有再说话,她把大半个脸埋进衣服领子里,只把眼睛露在外面。
听了沈聿的话后,她突然有些喘不上气。自从余琛的案件后,她一直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幕后窥视着他们,然后再偶尔推动一下,就好比她刚刚看见的视频。不过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太过敏感了,不过刚刚听到沈聿也有这种感觉,她顿时有些慌乱。
葛天羽投江的视频让人感觉他们正在被人操控着往某一个方向进发,而那个目的地并不是真实。她闭上眼睛,脑中又出现了葛天羽的脸。
或许是同作为女性,感觉会相对敏感一些,她总觉得葛天羽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眼睛中根本没有绝望的存在,甚至连茫然、麻木之类的情感都不存在,而是有一种得意的微笑。虽然视频中葛天羽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但是在看到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廖新新脑中只有这样一个感觉。
她在笑。很有生机与活力的笑容,那并不是一个跳江自杀的人会拥有的表情。
前几天和沈聿一同调查余琛的案子,他们也搜集到了一些有关于葛天羽的资料。据说葛天羽在嫁给余琛之前两人根本素不相识,那么为什么在余琛自杀之前写下的遗嘱上却明白的标注着家产要由这位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妻子”来继承呢?
在刚听说这一系列事件时,廖新新一度觉得十分荒谬。之前素不相识的余琛与葛天羽之间的婚姻、余琛在婚后突然清醒却在回到余宅后即自杀、失踪前留下的一份将遗产留给外姓人的奇怪遗嘱······每一件事都让人感觉有许多漏洞,甚至会觉得可笑,但是却在漏洞上永远都会有一个关键的人或事在对所有的漏洞进行解说与弥补。
让人怀疑却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让事情一团乱麻一样的继续发展下去。
(3)
沈聿开的很快,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四桥附近。
廖新新下了车后才发现桥已经被封锁了,估计是要先从桥上进行对尸体的打捞工作。数辆警车停在桥上,一大堆的警察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除了调查案件的警察之外,四桥附近还聚满了记者以及看热闹的人们,两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穿过去,来到警戒线以内。
“这帮家伙的消息来源够可靠的,竟然这么神速。”廖新新瞄了一眼身后激动的人群,打了一个激灵,“这回真体会到了咱们市的人还真多。”
“都是些生活极度乏味,喜欢凑热闹找乐子的家伙。”一个警员凑过来笑嘻嘻的说。
廖新新还记得这个叫袁飞的警员,就是他在自己要写报告的时候在旁边幸灾乐祸,再加上他的名字和火影里面的猿飞一族的姓氏读音一样,所以想忘记都难。
“你也来啦?”她把眼睛往上一翻,做出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
袁飞嘴角一咧夸张向廖新新九十度鞠躬,然后半抬起头眨着眼睛,“这不是新新大小姐来了吗,小的就是专程来服侍大小姐您的~”
廖新新一看他的古怪样子也笑了,一巴掌拍在袁飞的脑袋上,“少和我贫,说说怎么样了?”
一提到案子,一直嬉皮笑脸的袁飞倒也难得正经起来,脸色甚至凝重起来,廖新新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廖新新有些忐忑的问道。
袁飞盯着不远处显得有些忙乱的警员们,咬咬牙。
“江里根本就没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