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
甄天琪笑着看甄秀整个人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心情顿时好的不得了,感觉就像是自己计划了多年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一样——虽然对于现在来说只是迈出了一步而已——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天大的喜事了。
那位先生一直都对她做的事情无动于衷,她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无法逃过那位先生的眼睛,但是他既然没有管她也就说明对她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之前曾经提起过自己对于甄秀的一个安排和植梦者的处理方案,否则,依照那位先生对于甄秀的仇恨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饶过甄秀。
现在终于好了,妈妈。甄天琪低头看着瑟缩着的甄秀,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知道这里的恐怖之后你也可以同意她的想法了吧?远离这里,远离植梦者,带着那些可恶的秘密远远的消失掉吧。
“妈妈?”甄天琪蹲下身子,轻轻的抚了抚甄秀的头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你搞错了,也可能是医院搞错了都是有可能的,您先别这样。”
甄秀抬起头,眼珠直直的,有一种恐惧所导致的呆滞。
“不可能搞错的,怎么可能搞错?如果那个不是余琛就一定不是余琛了——余琛,余琛,余琛一定还活着!余琛一定还活着!”
甄天琪继续柔声说,“这不可能的,余琛被你在梦境中禁锢了那么久,一定没有能力从那里面逃出来的,您自己的植梦手段您还不清楚么?若是我这样的信任,或许还有这个可能性——所以千万别多想,怎么可能呢?没有伤疤,没有伤疤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比如说他可能因为嫌弃脚踝上的伤口太难看。于是去了医院用激光消了也说不准啊,余家那么有钱,区区的一个激光除疤没道理做不起的,你说是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甄秀突然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导致甄天琪有些猝不及防的被撞到了一边儿。
“怎么不可能?”甄天琪揉揉她的下巴颏,问。
“余琛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在打理,他要是去做了激光除疤我一定会是余家最早知道的那个,除了伤疤还有别的不一样,身高!对,身高!身高根本就不一样。这具尸体的身高足有一米八六,可余琛才刚过一米八,绝对不是他。不是他!”甄秀激动的冲到尸体旁边指着那具恶心至极的尸体堆甄天琪说。
甄天琪垂下目光,然后说,“刚才你还说可能是因为尸体肿胀才导致的身高诧异——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么如果这里躺着的这位他不是余琛,那他是谁?他的身上可是有着只有被植入梦境之后才会有的痕迹。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被植入梦境的人。”
“那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不是余琛,不是余琛,我敢说余琛还活着,他还活着!”甄秀又重新抱住脑袋缩回去发起抖来。抖了一阵后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她慢慢的看向甄天琪。然后缓慢的说,“这个人也是被人植梦后才死的,谁给他植入的梦境?他身上的痕迹很明显,绝对是植梦者。难道——”她整个人触电一样的抖了一下,已经有些涣散着的目光开始在屋子里面不停的扫来扫去。
“怎么了?”甄天琪站在那里问。
“窗帘——窗帘要拉上才对。我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甄秀跌跌撞撞的扑倒窗户边上,把厚厚的绒布窗帘合上。然后又不放心的拉了拉边角以确定不会透出一点光亮来。
屋子里面因为甄秀把窗帘拉上而变得昏暗起来,甄天琪眯了眯眼睛,然后走到甄秀旁边,伸出手按住她的两肩,然后开口说,“妈妈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植梦者做的么?”
“不然呢?”甄秀的情绪因为两次连续的打击反倒有些恢复过来,语调也稍显平缓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难怪我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外面窥视着我,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去学校,总有人盯着我。果然感觉的没错,是他们,他们果然跟过来了,甚至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上很多,在余琛自杀的案子之前就已经盯上我了,还出手干预了这件事情。我居然一直被忽悠着以为自己干成了件大事情。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他们究竟为什么盯上你呢?在余琛的事情之前我们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应该不会吸引到他们的注意才对。”甄天琪说。
“虽然如此,但是植梦者家族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甄秀叹了口气,然后费力的坐在地板上。“我们植梦者家族一共分为两派,这是在有植梦者这个种族开始便开始的。而这两派之间的关系更是因为观念和信仰的不同而变得日益水火不容,就像是你们年轻人常看的那些武侠中的正邪不两立一样。”
“其中一派一直认为植梦者的能力是可怕的,必须加以限制和引导,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祸乱之源,所以要求所有的植梦者们要谨慎使用自己的能力,平时要像普通人类一样的融入社会中去生活,所谓的植梦者能力只能是在关键而必要的时候才能使用,正是这种理念他们用自己的能力阻止了多场战争,无数次的暴动。”
“这样很好呀。”甄天琪说。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甄秀冷冷的瞥了甄天琪一眼,见她似乎没有继续插话的意思这才继续说,“绝大部分的植梦者们,包括我们的祖辈都对此执反对意见。认为既然我们植梦者种族有着普通人类所不具有的能力为什么不能依靠这种能力来改变和操纵这个世界,人类本就卑贱,他们自私无能,却拥有着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们植梦者高贵出色,却要压抑封印着自己的能力苟活在人类中间,甚至还要为他们的和平去奉献,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这些人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因为他们无数个国家灭亡了,无数个种族崛起了,在最繁荣的时候几乎世界上所有元老级人物的旁边都有一个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是更高层次的植梦者存在。”
“只是,我们到底低估了卑贱人类们的智商和手段,为了得到他们所梦寐以求的权利、地位以及女人,他们利用植梦者,并且在实现了自己的野心和肮脏**之后除掉植梦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植梦者种族飞快的锐减着,最后留存下来的几乎都是前一排的人物,所以这几百年来,植梦者家族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着,有着高贵的纯血种,也有下流卑贱的混血种,但是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植梦者家族因为太过保守的想法而变得越来越弱小,就像是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那些动物尚且还有人类去保护,而植梦者家族却是在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灭亡。”
甄天琪这会拖着腮帮听得倒是颇有趣味,她点点头,“所以这些可怜的家伙们一面在忧思植梦者种族即将走向衰亡一边却还密切的盯着每一个植梦者的行动,害怕超出了行动准则么?”
甄秀哼了一声,“估计就是他们干的。”她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一层层的冷汗,然后顺着脸颊一点点的留下来。
“所以?”甄天琪追问。
“植梦者家族中惩罚背叛者的方式相当严厉。”甄秀闭上眼睛,有些不太敢去想象,“没有办法了,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估计下一个死掉躺在那里的就是我和你了。”她睁开眼睛瞥了甄天琪一眼,然后说,“你应该还好,但是我是死定了。”她的语气中已经开始带上了一种绝望而认命的意味,那是已经决定接受现实的语气。
甄天琪小心的开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如果离开市岂不是会好一些,或者逃到国外去,改名换姓,就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
甄秀摇头,脸上逐渐的变得平静起来,“没用的,我是一个植梦者,接受来自族内的审判是我们植梦者从出生到死亡必须接受不能逃避的事情,再说,植梦者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彼此认识,无论我逃到哪里,独有的植梦者气息都会让他们找到我,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既然这样,还浪费那些时间干什么。”
甄天琪抿着嘴轻轻的笑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刺激是不会让甄秀老老实实的离开这里的,幸好她还准备了另外一条路,既然植梦者没有办法把甄秀逼走,就只能依靠另外的人了。
她捏了捏兜里的手机,在心里默念道:应该快了,应该快了。如果还没有反应的话,她就真的该鄙视那个叫做余珉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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