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龙是六丹妖王,在这一方世界呼风唤雨多年,就算是当初主宰此界的丁神与甲神也要对它以礼相待,退让三分。???w8w?w?.?8?1?zw.它何曾想到今田会是自己的劫难之日?
高歌与古道士几乎同时将手刀劈下。古道士斩在了蛟龙的脖颈处,高歌斩在了靠近蛟龙尾巴的‘七寸之处’。
随着一声嘶吼,蛟龙断成了三截,滴溜溜地,从七寸之处滚出来六颗土灰色的内丹。
骆枫之在地面看得心惊肉跳,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事。就在转眼间,几个道士齐心合力之下竟然真地将一条长有数十丈,体内怀有六丹的妖王给斩杀了。
但是身边的朱腾、曲天阳以及耿小英等人似乎并未显出丝毫的惊奇,仿佛这都是天经地义之事。陶术长吁一口气,抑制不住体**丹上下不停地颤抖,他虽然修为在一行人之中最高,说到底还不善于战斗。
“难怪廉头领说高道友天赋异禀,看他战斗时的从容与果断,果然非是我辈可以比拟的。”
朱腾嘿嘿一笑:“老陶,那是你没跟高道兄一起出门打过枣,不晓得他的厉害。他第一次出门,贫道跟着他就收获了金山银山,那时候他虽然青涩,但已经是出类拔萃得很啦,啧啧啧……”
朱腾说着说着差点说漏了嘴,几乎就把在阴阳水母草的自成世界中生的事说了出来。那一次他险些身死道消,连师父朱逞风也对自己置之不顾,若不是高歌三番五次地坚持搭救自己,他朱腾早就是个死道士了。不过那一次生的事实在太过惊绝,牵扯了太多道门前辈,他不敢泄露底细,因此话锋一转,又拗了回来。
“自那以后,贫道跟高道兄打枣的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高道友的身手、法术、算计真不是常人所能比的。贫道这种庸才自叹不如。”
不远处,古道士闻言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五行门的小道士,你夸得也太过头了吧。这位小道友确实身手不凡,但被你说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这也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对方虽然是金丹道士,但朱腾却满不在乎地一甩脸,随即笑道:“不夸张,一点不夸张。刚刚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恐怕都已经是个死道士了,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一句话刺到了古道士的痛处,惹得他脸色微变。
朱腾的话音刚落,骆野已经收回了天魔眼,另外一只黑蛟龙脱困而出,放出一声悲鸣,不愿恋战,转身要走。
古道士刚刚吃了大亏,怎肯让那蛟龙逃生?即刻翻身跃上自己的驯鹿,想要追击,却被那蛟龙一个腾挪,跃入高空的冰雪之中,消失不见。
古道士扭头看见高歌站在原地未动,于是忍不住火道:“俗话说,除恶务尽。你为什么站着不动手,难道跟妖怪有勾结?是你放走了那条黑蛟,知道吗?”言语无礼至极。
古道士说完,又一眼看见满脸笑意在地上捡内丹的童胜杰,顿时怒火上冲。
童胜杰对内丹这种东西最是感兴趣,当初在九曲水帘城捡了五颗,结果丢了两粒,心疼了许久。后来随着高歌打枣,前前后后又收集了各种品色的内丹九枚,都被她收在了随身携带的芥子囊中。眼下这黑蛟遭诛,是被高歌斩杀的,她自然以为内丹是属于自己的,下意识就开始拾捡起来。
古道士身形一闪来到近前,喝道:“小道士,谁让你捡内丹的?这内丹是你的吗?混账东西!”
高歌微微皱眉,对古道士的态度不满。“这位道友,我们已经助你逃生了,怎么还如此恶语相向?这内丹是黑蛟之物,它既然已经伏诛,内丹自然该我等所得,你又有何异议?”
童胜杰不习惯‘小道士’这个称谓,所以根本不觉得对方是在喝止自己,自顾自地将第四枚内丹收入囊中。当她正要去捡第五枚内丹时,却被古道士伸手拦下了。
古道士一拍座下的驯鹿,驯鹿心领神会,倨傲无比地往前一怼鹿角,鹿角几乎就要戳中童胜杰的咽喉。
童胜杰吓了一跳,尖声喊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贫道不准你捡内丹,你胆敢不听指挥?”
朱腾也是暴脾气,闻言怒火蹭地一下子冒起,替高歌与童胜杰打起抱不平来:“我你这道士怎么回事?贫道刚刚还说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我们出现及时,你早死了,怎么反倒恩将仇报起来?”
古道士讪笑两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要论修为,对方的确在自己之下,可是自己被困险境,差点丧命也是事实。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古道士还是无法否认这一点。“你们搭救了贫道不错,但是你们也放走黑蛟,功过相抵。而且这内丹也不是你们所有,不准捡走!”
朱腾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个道士强词夺理的本事也算是一绝了。什么叫功过相抵?什么叫我们放走了黑蛟?什么叫内丹不是我们的?贫道问你,那内丹是不是从蛟龙的七寸出来的?那七寸是不是高道友斩断的?如果是,内丹为什么不是我们的?那黑蛟是不是先跟你生争斗的?你擒住它了吗?既然没有,是不是你的责任?”
“你!”古道士一时间无言以对。“反正内丹不是你们的!不服气?咱们手上见真章,贫道金丹二重,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小道士不成?”
古道士来了脾气,虽然知道自己不占理,但因为憋足了气,一时间回不了头。
“高道友,你们天数门的道士忒无礼了,别怪贫道收拾他!”朱腾有恃无恐,将周身的法器弄得叮叮当当乱响,作势要大打出手。
若是被外人看见,一定会以为朱腾不知天高地厚,竟要以炼气九层的修为对抗金丹道士。
高歌其实觉得这个古道士身手不错,而且难得的竟然跟自己还有一丝相似,都喜欢赤膊上阵、与敌人近身肉搏,所以心头难免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古道士此刻的确太过无理,若不降服他,如何服众?高歌想起廉湘曾经说过的话‘道理用嘴说不通时,只能用拳头来讲’,于是笑道:“尽管收拾,你们一起上,若是打不过还有贫道给你们掠阵!我看他手里的那块黑尺不错,你们谁能抢下来,就归谁!”
“当真?”
“真的?”
曲天阳、耿小英还有朱腾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三个道士跟高歌并肩作战多次,知道高歌的底细,晓得以高歌身后势力的强大,眼前这个金丹二重的道士他们惹得起。
骆枫之惊得目瞪口呆,他可没想到高歌狂妄起来竟然这么目中无人,会想着抢一个金丹二重天道士的东西。
陶术能勉强明白个中的厉害,猜到廉湘是高歌的靠山,但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古道士更是气极反笑。“反了,一群练气道士竟然想要强抢金丹道士的东西?驯鹿儿,教训教训他们,叫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可惜,凶猛无比的驯鹿此刻却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竟然啪嗒一声,跪在了原地,说什么也不敢起来了。
“啧啧,好厉害的驯鹿啊!”朱腾忍不住笑起来,露出挤眉弄眼的,令人讨厌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