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庆幸自己将外丹吞入了腹中,否则现在节节败退的恐怕将是自己。因为眼前的妖艳女道士使用的法术怪异至极,若是寻常的五行法术与之相触,立刻就会消失不见,而且与湮之灵气形成的拆解法术不同,法术消融后没有丝毫灵气能剩下,女道士的法术能让五行法术彻底消失。
但是女道士也无法抵挡纯粹的湮之灵气。高歌使出湮之灵气组成的法术,很快制服了女道士,正要将她放走,身后的旦夕真君却笑道:“你真是擅长怜香惜玉啊,难怪那么多绝色女道士为你倾倒……现在你若是放走了她,你会后悔的!”
旦夕真君说话时,带着一丝充满邪气的微笑,惹得那女道士俏脸微红,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高歌,对他的相貌感到喜欢,同时被他的神通所折服。
“我为什么要后悔?”高歌一抖手中的天机算盘,做出要测算天道的样子。
旦夕真君还没来及说话,高歌突然笑道:“她知道高昂的下落。”
“你聪明至极!”
“谁是高昂?”女道士虽然落败,却不甘寂寞。“我们这里没有姓高的道士,所有道士都姓木。”
“他不是道士!”高歌言简意赅。
“不是道士?不可能,这个世界除了道士没有别人。”女道士想站起来,却被高歌一道巧妙的湮之灵气法术捆住了双手和双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放开贫道,我或许能帮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帮我?”
“贫道现在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只要一问就知道了。”女道士突然发起脾气来。“你这样绑着我算什么?如果让我脱身出来,要你好看!”
高歌冷笑一声没有搭理她。
“她说得有点道理,你也许需要她的帮助!”旦夕真君背着手,往前走去,料定了高歌会帮那女道士。
高歌对旦夕真君的用意不太明白,但稍作思量,还是收回了法术,这才瞥见原来刚刚那女道士因为试图站起身来,结果身子扭成了十分尴尬的姿势,而且道袍的下摆被石头挂住,露出了不少肌肤,难怪她会突然暴怒。
高歌突然想起宇文梨的暴脾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引来女道士的愠怒,但她仅仅愠怒了片刻,又害羞起来,觉得高歌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高歌见女道士眼神闪烁,以为她有所隐瞒,于是故意板起脸来。女道士则以为是高歌看出了自己的害羞,所以故意假装冷漠,如此这般是为了化解尴尬,心中顿时又甜蜜起来。
两个人各有心思,却胡乱串到了一处。
旦夕真君的话没有错,高歌放开怪异的女道士后,这个女道士投桃报李,很快就打探出了高昂的可能所在。
最近若干年,只有一个从外界来的凡人。
“你为什么要找他?”女道士从类似心云的地方收回神魂,瞪着巨大的眼珠,轻声询问。
“那是我的父亲。”高歌并不隐瞒,但他的话变少了,因为担心已经成为天魔的宇文梨,怕她被道士为难,所以急切地希望尽快寻找到高昂,然后回返自己的世界。
沉默寡言的道士在这个世界并不多见,严肃的高歌让女道士怦然心动。
“我叫木清……你叫什么名字?”女道士已经知道对方来自外面的世界,因此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多少年来,这个世界的道士都在寻求离开的方法,所以才会留下高昂,没想到现在眼前竟然就是一个外来世界的道士。
“我叫高歌。”
“高歌?是高歌一曲的意思吗?”
高歌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能带我去高昂那里吗?”
走在前面的旦夕真君有些嗤之以鼻地说道:“以你的法力和手段,还需要询问吗?动念间不就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高歌与他一路行来,期间已经数次试探,大略知道彼此的深浅。
木清脸色一沉,对旦夕真君的话感到不满,指尖一拨,放出了几道法术要偷袭对方。
“师妹,不可造次!”两个身材高大的道士突然显出身形,都穿着漆黑的道袍,眉目之间有凶煞之气。
领头的那道士,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高歌,然后收敛脸色,纵到旦夕真君面前,一拱手。“前辈别来无恙。”
“前辈?”木清狐疑地望着自己的两个道士同伴。
留在原地的道士露出笑意。“师妹,这位就是新月大师啊。”
木清恍然大悟。“难怪他可以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里,原来他就是新月。”不过她的愠怒并未就此消散,还在为旦夕真君刚刚‘折损'自己的话而感到恼怒。她顿了顿,又指着高歌问道:“他呢,也是咱们道统的老朋友们?”
木清希望会是如此,这样一来,对于搭救高昂必定事半功倍。但她的话一出口居后悔了,因为高歌若是道统旧友,那他的父亲也不会被擒来了。
果然,身边的道士同伴立刻露出厌弃的表情,皱着眉诘问道:“这个小子是谁?怎么来到我道统的?”
高歌含笑不语,他也正想弄明白这些口口声声自称道统的道士是何来历,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还是旦夕真君替他解围。“他是我的朋友,你们教主想要得到的问题的答案,他也知道。”
两个年轻道士都对高歌露出明显的不喜欢,但闻言也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旦夕真君与高歌前行。
教主与诸位长老正在等待旦夕真君的到来,这是每一百年应有之会。
上一次百年相会之时,木清尚未出世,故而不认得旦夕真君。
“这个什么新月长老真是讨厌!”木清打量了一会旦夕真君,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忍受得住他的?”
“我不需要忍受他。我和他并非真是朋友。”高歌看了一眼木清。“再说,我为什么需要忍受他?”
“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老朽味道,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哪一月累积来的。我不喜欢。”木清皱着眉,肆无忌惮地说道,也不怕旦夕真君会听见。“我的嗅觉非比寻常,整个道统没有比我嗅觉更厉害的,他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但是逃不出我的鼻子……你的味道……就要好闻得多了……”
木清说完,脸胀得通红。
高歌的嗅觉也不同一般,甚至能从味道判断别人的情绪,但实话实说,他并没有从旦夕真君的身上嗅到任何异常,由此禁不住对木清另眼相瞧起来,而且心里也升起警惕:如果旦夕真君真是一个比道统存在时间还久的家伙,那么他的目的与用心一定大得没边了。
“他要么是造化,要么就是造化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