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目光凝沉,神色不变,默然不语,专心开车。
唐曼秋没有见他启用导航,其实他已经用光脑跟车载电脑的导航系统进行了无缝连接。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前往龙泉山庄最短路径的路线图和沿途信息数据已经完完整整地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出来,一目了然。
唐曼秋皱了皱柳眉,却没有再问。
沈临开车疾驰着,车速虽然快但却很平稳,展现出极高的驾驶技术。
唐曼秋心道,这厮变态归变态,开车的技术还不错。
半个小时的路程,沈临只用了20分钟。他将车停在山庄外的停车场上,唐曼秋匆忙下车,只撂下一句话:“在车里等我!”
沈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唐曼秋已经疾步向山庄里行去。
龙泉山庄号称“山庄”,其实就是一家高档私人会所,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地方,是有钱人谈生意的热门场所。
从停车场上这一溜豪车就能看得出来,能出入龙泉山庄的人非富即贵。
而能拥有一张龙泉山庄的会员卡,那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
沈临恪守着自己司机的职业操守,他跳下车来站在一旁点燃一根烟,沉住气等唐曼秋。但现在是中午11点多,唐曼秋显然是进去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应酬吃饭,没有个把小时乃至更久根本出不来。
沈临游目四顾,但此地在城郊国道下方,周遭也无处可去,就是想吃点东西都没地儿。
沈临想了想,就想进山庄自己点餐吃点东西,哪怕是自费,也不能饿肚子啊。
但保安却拦住了他,跟他要会员卡。很显然,这家私人会所只面向定点贵宾客户,普通消费者就是有钱也进不去的。
沈临无奈,只好原路返回,钻进了车里耐心等候。
他做好了挨饿等候的准备,但不多时,唐曼秋却脸色难看的大步走了出来。他正要发动车开过去,却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笑嘻嘻地追了出来,拦在了唐曼秋面前。
两人面对面说着什么,背向这边,从沈临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隐隐见唐曼秋俏脸涨红,似乎交谈的气氛并不愉快。
沈临想了想,将车开了过去,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道:“唐总,要走吗?”
唐曼秋转身就要上车。
风衣青年一把扯住唐曼秋的胳膊,猛然回头来向车里的沈临冷斥道:“滚开,一边呆着去!我跟曼秋还有事谈!”
这厮如此出言不逊,沈临勃然大怒。在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忍辱负重”这种词汇。他跳下车来,打开后车门,淡淡道:“唐总,上车吧。”
唐曼秋一把甩开风衣青年的手,一头钻进了车里。
沈临将车门关紧,缓缓回头来望着风衣青年眸光中寒光闪动:“滚开,好狗不挡道!”
风衣青年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天北市另外一家民营企业集团康辉集团的少老板,姓康名建。他觊觎唐曼秋的美色已久,今天打着谈项目的幌子把唐曼秋约出来,行泡妞的事实,却不料唐曼秋根本不吃这一套,一见他不聊正题,马上就拂袖走人。
康建高高在上惯了,见唐曼秋的司机竟敢跟自己杠上,心里的火气之旺可想而知。
他扬手指着沈临破口大骂:“下三滥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想死就说一声!来人!给我掌这小子的嘴!”
随着康建的咆哮声,他的两个保镖从一侧冲过来,其中一个当头一记直勾拳,拳风呼啸。如果这一拳被打上,起码是鼻青脸肿的结局。
沈临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侧首让过,就让这个气势汹汹的保镖击打了一个空。
他猛然挥腕肘击,正中保镖的胸口。保镖发出一声激烈的惨呼,痛得栽倒在地。
而另外一个保镖基本上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又被沈临纵身跃起一脚踹翻。
不能不说,沈临出手狠、准、稳,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临拍了拍手,向前一步。康建慌乱不安地往后退了三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要干嘛?你想干嘛?当众行凶,我可报警了!”
“报警吧,你不报我也得报。”沈临嗤笑一声:“赶紧的,不报警你就是孬种!”
康建脸色铁青,咬牙怒视着沈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他这两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兵,平时都很唬人,却不料关键时刻根本就不经打,竟然被唐曼秋的司机轻描淡写地就放倒在地,他心里将此刻倒在地上呻吟连声的两个夯货骂烂了头。
唐曼秋恼火地摇下车窗:“沈临,别闹了,开车走人!”
沈临哦了一声,转身上车踩下油门,黑色的奔驰车飞驰而去。
唐曼秋一肚子火气,怒道:“谁让你动手打人了?跟别人打架显得你能耐吗?”
唐曼秋虽然非常讨厌康建这个人,又对他再三纠缠自己气不过,但毕竟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康辉集团也是阳光集团的大客户,沈临闷着头上来跟康建发生冲突还打了他的保镖,这无疑就将康建得罪惨了。
这可不是沈临跟康建的私人恩怨,事关两大企业的合作关系。所以,尽管知道沈临是为自己出头、有保护自己周全的用意,但唐曼秋还是很生气。
沈临没有在意唐曼秋的语气态度,只是一边开车一边淡然道:“唐总,更正你一点,不是我动手打人,而是我正当防卫。他的保镖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要动粗,难道我还能任人宰割不成?”
如果沈临不吭声,唐曼秋数落两句也就算了,她过后自然会想办法修补跟康家的关系,但不成想沈临竟然顶嘴。
“你还有理了?不管你怎么狡辩,最后的结果是你打了人!”唐曼秋愤怒地挥挥手:“康辉集团是公司多年的大客户,一年几千万上亿的业务往来,如果破坏了两家企业的合作,损失你来承担?你承担的起吗?”
沈临神色不变,不急不躁:“唐总,我从来都是就事论事,不会狡辩。我也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既然对方能给公司带来偌大的利益,唐总为什么不去委曲求全,何必要拉着脸跑出来跟人家不欢而散?”